脑子里?过着?这些事,郑山辞又想?到京城里?的印刷坊,应该把笔记印刷好了,他说了半个月就可以上?架,他在来青州的路上?已经上?架了。

他临走?前特意交代了不必等?他回来再上?架,等?他从青州回来那?都猴年马月了。

……

郑山辞走?后,户部年底的事基本上?已经做完了,月底的俸禄交给玉风来发。印刷坊的于管事按照郑山辞的吩咐,把状元、榜眼、探花笔记摆在书?架上?,还有他们书?铺的保障四书?五经跟二十四史。

伙计听了掌柜的话摆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状元榜眼探花的笔记,科举云云。伙计吆喝了几声,见没人来,在书?铺外面的跺跺脚。

这么冷的天他还是要在外边吆喝几声才能回屋烤火,伙计叹气又吆喝了几声。

街道上?的行?人零散,有几个年轻的学?子听见什么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个词耳朵敏感的动了动,一行?人皆是去了书?铺,掌柜的倒是热情?立马几句迎上?来,“各位公子看看,这是本店新上?的书?册,榜眼跟探花的笔记,加起来有六册,状元的笔记有五册,我看诸位公子都是要下场的人,买几本去看看也不亏。毕竟啊,这谁不想?当?一甲呢。”

掌柜笑吟吟的说。

一个书?生闻言首先就拿了一本状元笔记,一看著作人是萧高阳,眼皮跳了跳,“你这是正经人写的书?么?”

掌柜忙不迭解释,“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就是萧大人亲手写的,本店印刷成册,我们再怎么也是户部名下的书?铺,怎地还会盗用朝中大臣的名字来给自己贴金。若有熟悉萧大人字迹的,可以来认认。”

几个书?生顿时不说话,他们还不认识萧高阳呢。书?生不跟掌柜的搭话,他翻看了一册书?籍,越看越痴迷,当?下就把状元的五册书?买了。他想?有了状元,谁还看榜眼跟探花。

余下的书?生可不这么想?,全部买回去看,万一还有什么知识漏了,万一别人全买了,我只买了几册,想?到此处,他们还是全买下了。

开头去结账的书?生一看他们全都买了,心下后悔,忙不迭把榜眼跟探花的笔记也买下来。虽说有些贵,这厢来一趟书?铺就花销了十一两银子。

“诸位公子把这三套书?全买了,原价是十一两银子,我们现在只收十两银子。”掌柜笑眯眯的说。

他们刚从书?铺出去,手里?拿着?一叠书?,这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一行?书?生有六个人,这一下子就进账六十两银子了。以前他们这个书?铺两个月都凑不出六十两银子,现在一下子就卖出去了。

伙计出门吆喝得更有劲了。

街上?的人见书?生买了这么多书?,又听了状元榜眼探花这类的话,零零散散的几个读书?人也走?进书?铺,掌柜瞧见他们进来脸上?笑容越甚。

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他们翻看了笔记,这就知道这笔记是真森*晚*整*理材实料的,对他们读书?人来说如获至宝。每个读书?人走?进书?铺免不得要花十两银子买个全册,全册还少一两银子,这般想?来商家已是让价了。

冬日里?读书?人不爱出门,但有时他们喜欢围炉煮茶,所以便出门了。出门的书?生皆是看到了书?铺面前的牌子,便走?进去探个究竟,然后一进去就花十两银子高高兴兴的出来了。

时哥儿?在家本想?让萧高阳同他一起去看看,萧高阳心中羞赧,到了书?铺一侧的门口,他说道,“你去吧,我就坐在马车上?。”

时哥儿?见状只好自己一个人进去。

刚一进去就撞见几个书?生在看笔记。

“妙哉,这句话还能这么解,果然是状元啊。”

“是也是也,瞧探花郎这句话也解得好。”

“梅榜眼对《尚书?》的解释深得我意,越看他们的书?,越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真是难于青天。不过在这里?能窥探到他们对于书?籍的理解,俨然已是满足。”

一个清俊书?生拱手说道,“兄台这句话就有失公允了,每个人对书?籍的理解不同,三位大人的见解很深,但也不要忘记要有我们的见解。”

众人皆是点头称妙,那?位被驳斥的书?生不见愤怒,反而?面上?露出一丝喜意,郑重拱手,“是我着?相了,敢问兄台姓名,在下想?与兄台成为知己好友。”

“在下何言……”

“相逢即是有缘,我们既在这个书?铺相遇,诸位不妨都认识认识。”一个书?生说道。

众人纷纷应好,都互报了姓名。

掌柜的也不去阻止,他们是户部名下的书?铺,跟其他的书?铺不一样?,郑大人也未曾做出什么指示,他便乐见其成。

短短的两个时辰,书?铺已经进账几百两银子了,掌柜的脸上?泛着?红光,两个伙计同样?也是。

“快去把笔记补上?去。”

一个伙计在外吆喝,一个伙计去库里?搬书?,还有一个账房。人太多了,掌柜的也帮着?结账。

时哥儿?刚一进书?铺还没脚落下,都是一些年轻的人,手里?拿着?几册书?排着?队结账,有的看得痴迷的书?生,边排队边看,看到妙处就连声说好好好,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这书?铺也是大方还放了炭盆子,用钢丝笼着?免得冲撞了人。这书?铺人多,热气也不易散去,进来就觉暖和。他顺着?书?架去看,没费甚功夫就找到了萧高阳他们的书?。这书?架上?已是空了,时哥儿?瞧见还有这么些人在排队,他便没去买,悄悄的出门去。

车夫还在原地等?他回来,时哥儿?踩着?板凳回到马车里?,他先是把汤婆子拿到手里?说道,“这书?铺的人真多,我本想?去买相公的书?,结果排了许多人,心里?便打退堂鼓了。相公这回的书?卖得不错,我瞧以后还要出名。”

萧高阳心里?高兴,表面上?还是矜持着?,“都是一些粗鄙的见解,能让众人见着?我已是羞赧不已,不求有什么名气,只求别辱没了状元这个名。”

“相公真不愧是状元,这般谦虚。”时哥儿?崇拜极了。

萧高阳心中颇为受用。

除了萧高阳外,姜兰礼也是忐忑的,他不知自己的书?卖得如何了,姜哥儿?瞧他哥哥那?副样?子,自己去替他打听消息。

姜哥儿?回来便说,“二哥你就安心吧,你的书?卖得很好,一本要卖一两银子,你有三本笔记,拢共要卖三两银子,该是多写几本,不然还能卖得更多。”

姜兰礼顿时眉梢间都高兴起来,他这个哥哥长相俊美,偏偏在这事上?木得厉害。

“你说得是,可我就这三本笔记的字迹好看一些,其余的笔记都是为了方便记,怕是拿给郑兄不好,旁人也看不太懂。”

姜兰礼得知卖了心里?就放心了,不然五千册这都堆积在库房里?不知要亏多少银子。

这书?铺卖笔记的第一天已经卖完了一千册,还有的书?生去走?亲戚还未回来,有的窝在家里?不知道这事,明天等?消息传出去后,估计来的人更多了。

今天一天书?铺就赚了一万多,有的书?生只买了状元笔记,有的只买榜眼笔记,这般算下来就有零有整。掌柜的把银子换成银票,刨去成本,他们也赚了许多。他们这个书?铺两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一直处于亏本状态,这才一天就赚了一万两银子。接下来这几天不知道还要赚多少银子,掌柜连吃饭都顾不上?了,他忙不迭去印刷坊把这件事告知给于管事。

他们印了五千册,今天还是在印笔记。于管事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他等?不及就派了杂役去打听,杂役高兴的回来说,卖得很好,书?铺里?全是人。

于管事当?下放心,让印刷坊的工人加紧印刷,等?书?铺的掌柜过来告知他一天就赚了一万两银子。

于管事眼睛瞪大,“你莫不是在说笑,这、这一天就赚了一万两?!”

掌柜的把银票给于管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