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下床,顺便解了浴巾搭在阳台门边的沙发上,她从桌上拿起手包,掏出两个套,回身看向站在她不远的唐锋,对句子末尾四个字着重咬字。
但接下来,陆宛发现逞口舌之快并不是好事。
唐锋把靠近他的陆宛直接推到床上,等唐锋欺身下压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有一根没入陆宛的小穴。尽管是洗过澡,穴道还是滑腻,并很快为了适应不速之客涌出更多蜜液。唐锋接受邀请,将第二根手指深入,两根手指缓慢地抽插,配合唐锋啃咬抓弄陆宛乳珠的频率。陆宛只能将腿张开,手指穿过唐锋的头发,闷哼出声。
“给我戴上。”
唐锋并拢三根手指快速地抽插,却在临界前抽了出来。他用干净的手拿起床边的一个套递给陆宛,但在陆宛准备起身时,用满是黏腻的手指挤入陆宛的口中。没了口红加持的嘴唇没什么颜色,但浸润蜜汁后添了一些浅粉,陆宛承受着唐锋顶到她舌根的食指,用舌头尽力地来回舔弄。蜜液与津液相融,等唐锋抽出手指时,银丝仍然清晰可见,他看着被大赦喘息的陆宛,把指头放入自己口中舔了一整圈。
还不算真正做爱,不过是调情的前戏,陆宛就领教到了唐锋的功力,他很会找她的敏感点,也很会在意她的情绪,更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时时刻刻吊着她,但实际上是延长她的兴奋时间,提高她的阈值。她没想到,竟然钓到一个情场老手。
阴茎早就高挺,许久没做,唐锋没多么耐受,等陆宛给他戴了套,他便把人重新推倒在床上,但同时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到床沿。腿被他架着,枪口对准准星,一触即发。穴肉尽数包裹着唐锋的性器,丰富的蜜液使唐锋顺畅深入,但唐锋仍觉得甬道太紧,他以为是这样的姿势让陆宛紧张,但把人放下,他撑在床上顶入时,仍然紧得绞得他差点失去持久力。
陆宛同样不好受,欧洲人的尺寸总是比亚洲人稍长的,唐锋并不如欧洲人,当然也比大部分亚洲人强一些,但唐锋的优势在于宽度,是与欧洲人相当的宽度。人的阴道宽度是天然的,不会因为做得多就会扩张,何况她也不是日日笙歌,性爱只是生活的调剂,因此尽管上一次性爱时隔不过三个月,她依然没那么耐受,而且她是有些紧张。
读博期间,陆宛只有三四个床伴,且后来只稳定Eric一人,这次来三亚也是口嗨为主,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和相识一天的人在当晚做爱,她仍然对陌生人是害怕的,尽管是认识他的表姐和表妹,但对他除了名字,一无所知,而他显然床上功夫不差,与方才如同老僧坐定般的人设截然不同,她怕他是坏人,情理之中。
“你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唐锋把陆宛的双手推过头顶并拢,一手握着她两只手腕进退耕耘,他有觉察到她的走神,让他突然心中闪过一瞬挫败,但很快他就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唐锋听到这个问题,就象是听到她说多久没做了,生疏了吧。
“三年前。”唐锋顿了一下,如实回答,他不觉得撒谎说昨天是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显得他好像很随便,虽然和相识一天的女性在当晚滚床单也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事。
“怪不得生疏了。”陆宛很满意这个答案,从反应时间和回答语速,她觉得他没有说谎,她实在怕身上的这个人是个滥交的垃圾,还得让她明天去看病的时候顺便再挂个妇科做检查。但陆宛不能把问题的目的明说,也得为刚才的心不在焉找个说法,左思右想,唯有这样的回答无甚缺漏。
但百密一疏,陆宛忘记最不能在床上不顾忌男人的自尊心。
果然,几乎是她点评话尾的同时,她发酸的手腕被唐锋松开,唐锋将勤奋又亢奋的性器抽出,推了陆宛的胳膊让她翻身。而等她才翻过身,唐锋就抽了一记她的左臀,她吃痛地叫出声,想要回头瞪唐锋,但唐锋并不给她机会,她的腰两侧被唐锋抓住,她被他捞起,她的后背又被他拍了一掌,让她不得不在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性癖的时候翘臀低腰,等待正磨着她的穴口的阴茎快点与她交合。
但她迟迟没等到,唐锋握着性器,用前端慢慢磨她的穴口。阴唇饱满丰盈,蜜液丰富,陆宛被唐锋撩得心痒难耐,她几欲张口求他,但不知道是不是母语羞涩,她张不开口求他赶紧操她,但时间不断推移,她开始感慨她究竟撞了什么大运既没有挑到金针菇茶壶嘴,也没有碰上早泄男,这人怎么能又持久又粗壮,和他瘦削的身型全然不同。
“你可以说德语。”
陆宛纠结万分时,身后传来了冷静的男低音,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唐锋的这句话确实印证了陆宛的想法:唐锋就是在等她求他。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会德语的?难不成她刚才在酒吧说过她在德国留学?她不记得了,21度的酒精都依然能让人头脑清醒,但此时不操她让她大脑直接宕机,她最讨厌控制高潮。
“Feng,bitte,ich ? flehe ? dich ? an! ? H?r ? bitte ? nicht ? auf!(拜托,我求你了,不要停下来)”
陆宛没想到自己学的德语会有一天在床上重新复习,本来她以为学习英语性爱俚语就够离谱了,但唐锋这个人性癖怎么可以这么奇怪,而且一个医生为什么会说德语,难不成他曾经在德国留学么?
“Etwa ? so?(像这样么)”
但陆宛的思考立刻被打断了,她听到唐锋说德语,很短的一句话,但念的很地道,象是在德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不过她没什么心思去计较唐锋与德国的渊源,因为唐锋是在用身体力行诠释这两个单词。她在他说完话后就被他顶撞到深处,她感觉他的龟头在她阴道内研磨。尽管女性高潮往往来源于阴蒂刺激,但纳入式性交带来的是独一无二的身体被侵占的快感,尤其后入这样的姿势,她被他一下又一下顶到深处,让她难以抑制呻吟,甚至忍不住流泪。
“Au?er ? mir ? wird, ? dich ? ja ? doch ? keiner ? h?ren.(除了我,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声音)”
唐锋在一次又一次深入后,终于让陆宛撑不住跪趴,快要躺倒在床上,但唐锋及时施力搂住她的腰,让她跪立着但能被身上重量全附加在唐锋的胳膊上。但唐锋没觉得疲累,他甚至挪了搂她的位置,玩她挺立的乳房,听她更近的喘息,对她再说一句低沉的德语,象是德国古堡里沉重的钟声,但钟声共振的激荡,足以让她身下床单一片湿痕。
“去洗一下再睡。”
唐锋不过是给安全套打结扔掉的功夫,回身就看到陆宛蜷缩着睡在床铺一角干的区域,他推了推陆宛,想要叫醒她,但他只听到她轻弱的应答,并不为所动。唐锋没了办法,但幸好因为酒店大床房满,给了他一间双床房,他能够把她抱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去卫生间开热水烫毛巾。
唐锋并不了解露水情缘的性爱是否都会如此体贴入微,但他觉得此时热敷会让她明天赶飞机能舒服一些,如果她确实是和大部分宾客一样需要后天上班的话。想到这里,唐锋停下用另一条热毛巾帮陆宛擦身的手,摁亮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应该是明天上班。
第六章 多言
陆宛醒来的时候唐锋还在睡,她忘记昨天何时睡着,但总归是睡得很好,尽管腰酸膝盖疼,但仍然觉得精神十足,尤其是睡在这张干净的床上。但看起来唐锋睡得并不舒适,床单很显然被唐锋抽走搭在阳台的躺椅上,但他还是只睡了一边,不过他是平躺着的,看起来睡觉很静,就是被子只用一角盖了腹部,裸睡能清楚地看到他在晨勃。
晚上到底是看不真切,陆宛趁着晨时阳光,能看到唐锋并不狰狞的性器。她也是多年遨游于pornhub的看客,亚洲人相比欧洲人总是颜色发深且丑陋,并且不修边幅,看着恶心,但唐锋没有什么体毛,单纯又干净的一柱擎天,让她必须承认,虽然昨夜疲惫到不愿洗澡清理,但精神饕足,爽到极致。
看够了性器官,陆宛起床刷牙洗澡,正冲着头发上的泡沫,她听见洗手池的龙头开了水,大概是唐锋也起了。不过紧接着,冰凉的手就触到了她的腰,她的背,覆上她的手,她的臀缝也感知到唐锋蓬勃的性器正一下又一下磨她的穴口。
陆宛假装无事发生,冲了头发转身与唐锋四目相对,乳珠贴上唐锋的前胸,小穴也与龟头打个照面,她觉得水温都不如她体热,仿佛淫液已顺着水流从她腿根顺流而下,身体的过分诚实让陆宛有些难堪,如此倒显得是她欲求不满。
唐锋的指奸实在是让陆宛受用,他的手指穿过水流直接深入小穴,拇指依然在外揉弄阴蒂,陆宛被刺激得只能紧紧搂着唐锋,任唐锋的阴茎蹭着她的大腿不断充血,她甚至没什么额外精力去管他是否也需要服务,她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乳尖发硬,在唐锋的手指触碰到某一点时,彻底崩盘,让她完全站不住,只能让唐锋搂着,感受她在他怀里发抖,听她在他耳畔呻吟。
不过床伴的服务终究是彼此都要照顾到,她的脸红得发烫,但手上依然握着他的性器。手腕发酸,但唐锋依然坚挺,她不得不更多的刺激他的龟头。但只要她的指腹多在唐锋的龟头上画一圈,她的双乳就从在他手掌画圈变成了被他狠狠一捏,她开始认真觉得此人在床事上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但幸好有人来解救陆宛。一声清脆的门铃,没了水声的浴室就在门边,听得清楚。陆宛本来疑惑,但下一刻,唐锋就射了,射了她一手,还射到她小腹和腿上,唐锋和陆宛下意识对视,这时两人都有一些尴尬,但唐锋看到她试图忍住的笑意,这个节点他如何都无法辩驳他不是被吓射的。
“我叫了早餐,也报了你的房间号,送一起了。”唐锋重新开了水,简单冲了冲便离开淋浴间擦身,一边解释一边套上浴袍,“你冲洗一下,然后出来吃饭。”
在陆宛看来,唐锋是落荒而逃,关门声都能听得出急迫。陆宛觉得好笑,以至于对唐锋射在她身上这件事也没了什么脾气,简单冲了冲也没重新涂沐浴液便关了水,昨晚太激烈,她现下确实已经很饿了,方才还怕自己别一会做爱的时候饿晕了,这么看来他们的萍水相逢也就到此为止了。
“中餐和西餐都有,保温箱里是粥和牛奶麦片,你吃哪个。”
唐锋将餐食摆满一桌,餐车放在桌边,晾在阳台的床单早已重新铺好。他先喝了一口咖啡,海南的豆子没有那么酸,口味适中,看到陆宛也穿了浴袍出来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问她的早餐意见。
“我不喝牛奶。”
陆宛从保温箱拿出粥和牛奶,将牛奶放到唐锋面前,然后用勺子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粥,便开始享受度假酒店的早餐。烤好的牛角包满是黄油香气,煎的火候适中的培根和香肠也咸度刚好,皮蛋瘦肉粥配上雪菜让她大快朵颐,鲜甜脆口的西瓜和蜜瓜也让她顿失困意。
唐锋对吃饭从来是饱腹即可,但眼前的人吃得如此快乐倒是让他没想到,以至于他看着都觉得很下饭,不免也多吃了点肉食、切片面包和几只虾饺。初次见面,滚过床单,还能在一起吃早餐,倒也不太常见,甚至是陆宛还在和唐锋抢最后一个鸡肉肠,不过唐锋本就没有想抢的意思,自然而然就让给女士。
“你几点的飞机?”陆宛吃饱,心满意足地靠向椅背问唐锋。
“下午三点。”
“嗯,那我们应该是一班飞机,我还以为你不是A市人。”
“表姐和表妹不是,但表妹在A大读书。”
“哦?居然在我们学校啊,她读哪个专业?”
“商务英语。”
“挺好的。”
“你教哪个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