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陆宛,也只和她算是接触过一次,不过我有感觉到,她像我一样是在心动,但和我也不同,我是在每一次心动后便释放掉了,把当天的美好留在当天,而她不是,她在攒着心动,等到临界值,她或许就会走出那一步,但是,谁都不知道他的临界值在哪里,所以我说,我怕你道行太浅,因为她相对于你而言,更容易抽身。”
周徐还苦口婆心说了什么,唐锋都不大记得了,他其实酒量不深,甚至隔天上班还有点头疼,不过倒是没忘了上班第一件事是调看陆宛的病历,偷摸看的,还差点被他本来支开去买咖啡的实习医发现。不过看完病历,他心里也给自己找了解释,实际上就是膝盖问题复发,但病人自述症状较轻,可能她会觉得小事无须叨扰吧。
但唐锋还是等陆宛做完核磁的当天晚上就拿着已经出片的报告开车去找她,不过到楼下又踌躇了几分,最终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在家么。等了几分钟,陆宛回他在,又回了一句怎么了。唐锋想了想,提着片子上楼敲门。
“你怎么来了?我也刚到家。”
陆宛还在把同步到家的超市外卖袋子里的吃的放进冰箱,丝毫没有注意唐锋进门的时候手厉还提溜着一个医院的袋子。
“发作期少走动,多静养,我来吧。”
唐锋接过陆宛手里的装着橙子的塑料盒,替她放进冰箱。唐锋这一举动让陆宛立刻明白,唐锋是知道她去医院看膝盖了,想来遇见周徐便是瞒不住。不过她也不是有意的,也主要是同事恰巧一个毛病,总不好两个人一起走个后门,她是可以大言不惭,但对同事该怎么解释这层关系,她实在是语言匮乏。
“所以唐医生,这回应该怎么办呢?吃药?还是就多休息就行。”
陆宛到沙发上坐下,想了想又改为躺下,起码是让膝盖不要弯曲。她从袋子里拿出黑色的片子,对着客厅的顶灯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朝着厨房的方向问专业人士。
“多休息,戴护膝,疼痛期配合用药,你的医保卡可以刷,你到药店买就行了。”
“知道了,医生,要留下吃饭么?我从我妈那儿打包了一份卤肉,真的很香,蒸个米饭就能吃了。”
“不了,还有事。”
唐锋将东西都收好,这事他干了很多次,对陆宛家的厨房了如指掌。干完活又很自然看了一眼厨房的垃圾桶,顺手也给垃圾袋打了结,手拎上准备顺手拎下楼。但经过躺在沙发上的陆宛时,他顿了顿脚步,想了想又说:“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
“知道了,但凡是要紧的事,那肯定是不会放过您的,唐医生。”
陆宛忙着在微信群里回复收到,便也没有注意唐锋的眼神和脸色。
第三十九章 折磨
门被关上,陆宛把片子重新放回袋子中,从沙发上坐起来。唐锋的信息很快传来,是他建议买的药和一些注意事项。陆宛回复了一句非常感谢,又搭配了一个表情包发过去,但没再有回复。不知为何,她突然对心心念念好几天的卤肉饭没了胃口,手机下单了一份麦当劳便又重新躺倒在沙发上。
膝盖问题复发,陆宛拿着医院给开的证明又去行政那里报备,免去本月的一些闲杂会议。但教学任务和科研任务两座大山并不会因为伤病复发而有所妥协。陆宛反而在这一周更加陷入忙碌,比如查阅文献一不小心就到了两三点,而为了避免腰肌劳损,陆宛没在床上抱着笔电看,而是在桌前继续弯腿。
于是,疼痛没有好转,但幸好天气也在转暖,保暖做好,倒也没有加重,就是周五的时候陆宛不得不给唐锋发一条消息说要不这周先算了,她先欠着。这话之前她就说过几次,说欠其实不是为唐锋着想,而是她不想因此失去压榨劳动力的机会。对舒适的性行为,谁都会上瘾的。
不过唐锋一直没回复,陆宛一整天不知觉中看了好多次微信,幸好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唐锋回复了一个字:好。陆宛还在写文章,不过思绪不多,她正烦躁,当听到手机提示音,她突然茅塞顿开,敲字如有神。以至于一段斟酌完,陆宛忍不住回了两个字:谢谢。
这会已经临近凌晨三点,陆宛发的时候也没看时间,但唐锋也才从ICU巡床出来,看到消息有些不解,便坐到ICU门口的长椅上回了个问号。不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看了看,他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没想到陆宛还没休息,他便又加问一句:为什么还不休息?而怕误会,又补了一句:你现在应该保证休息,如果你不是在静躺的话。
“你今天值班?”没想到唐锋刚发完,陆宛就打过来了电话。
“没有,”唐锋不准备在ICU门口接电话,会打扰不肯走的病人家属休息,他直到走到楼梯间才继续说,“刚做了个联合手术。”
“嗯,刚才你回我,不知道为何,突然让我有了灵感,写了一大段,虽然可能明早起来会发现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但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还得盯着屏幕多看个一小时。”陆宛打电话是为了解释唐锋的那个问号。
“嗯,但还是要早休息。”唐锋靠着墙站,其实他今天做了不止一台手术,人过三十,一年和一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他终于体会到主任说的力不从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三甲医院的医生一年又一年流失,这不间断的病患接诊量,去和私立医院相比,谁不想过更轻松的生活,而且还赚得更多。
“知道,”陆宛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可两个人不说话,却也没人要挂电话,但当陆宛突然听到听筒杂音时,她开口问,“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问你是不是门诊,但没告诉你我问你的原因,我……”
她想说可以解释,但唐锋否决得太快:“没有。”
“哦……”陆宛突然觉得自己被噎到了。
“我这边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唐锋挂电话挂得很快,没给陆宛更多的机会。但实际上他没什么事了,可以开车回家,睡个两小时再来上班,不过一般医生都会选择在休息室简单补个觉。但唐锋决定上天台抽个烟,虽然他知道这样更加伤身体。
而被挂了电话的陆宛也习惯了可能在外人看来不礼貌的行为,她很想与外人道,希望你们从没经历过爱做一半炮友接到医院电话头也不回就跑了。虽然这事她这两年就经历过一次,但那回陆宛隔周还是压榨了唐锋一整天。而实验证明,男人年岁渐长,该行的地方可以不行,但口活行就行。
不过在家虚度了一个周末,陆宛得空还是会想一件事:唐锋否决得那么快,是真的没有生气,还是不愿再提这件事。可想多了,陆宛也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太在意唐锋,这并不应该,这是一种sex ? partner最忌讳的越界行为,这种多想只应恋爱有,而她正是不愿有这些愁绪才不想更进一步的。
因此陆宛趁着新一周赶上经期,便又把固定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周,唐锋似乎表示理解,还回复了注意休息。不过,越少的字陆宛越会又翻回去想拿个问题,她甚至开始想,唐锋这几个字是否代表着他的一种冷淡,他们本周不做爱,是不是反而让唐锋松口气。想多了,陆宛便没了主意,可郑祺最近和她那个才上大学的小男友正闹分手,她不想再拿她这种小事去影响本就一堆烦心事的闺蜜。
“小陆,清明放假院里组织去农家乐,去不去?”
又隔一周,陆宛才下了课就看黄教授从另一个教室出来,她惊讶时也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看,果然微信群里发了活动须知,时间刚好是周六和周日,转天的周一还在假期里,因此还能再休一天。不过陆宛知道,医院一般会休第一天,这假期的第三天,恰好赶上周一,是必然不会给唐锋这种青年骨干医生休息的机会的。所以,如果她去,那就又要往后推一天。
“当然去。”
但陆宛不能不去,去的人不仅有教书匠,还有行政领导和与她申请基金项目环环相扣的人,在大学里,当然可以两袖清风不巴结,但不能不合群。当然,这话比较偏颇了,应该说是,她这个年龄,这个背景,还没有不合群的资本,非升即走这四个字,不是随口一说。
不过这周赶上学校组织评课,她忙到周五回家才想起来要和唐锋说一声。可洗完澡又收拾完要去农家乐的东西,已经凌晨两点,唐锋对于这一周有没有定数连问都没问过。陆宛翻了翻聊天记录,这两年来,好像一般都是她说。看着最近的聊天记录显示是上周三,她说她生理期,他说好,注意休息,陆宛突然想赌气干脆本周不说,大不了让他闯个空门,她在假装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太忙了,居然忘了。
可一觉醒来,手机信息倒是有,但都不来自唐锋,陆宛决定还是发信息给唐锋。而唐锋在陆宛坐上院里租来的中巴车时回复,就一个字,好。陆宛气得暴躁,把手机调到静音,直接换了个座位到车末尾靠窗位置,直接补觉。
至于唐锋,回复完信息便把手机扣到桌面上,拿起咖啡呷了一口。他本想再多说一句注意膝盖,但本就是外出,再怎么注意也没用,这种套话便不必多说。不过算算,一个月的休养期也快到了,他也是这周才突然意识到习惯突然被打破的确不太适应。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把周末的时间安排给做爱这种事,闲下来的第三周,他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总不能再像上周那样驻扎在医院里,他实在不是个高尚的人,没想如此热爱工作,免得到时候五一节再被科里推举去做劳什子爱岗敬业演讲。
但整理完电脑里的文件之后,唐锋实在无聊,索性打开陆宛之前十分客气请求讨教的待发表文章。按说陆宛这些年在国外是深受纯粹学术环境浸润,又是文科,应该遣词造句比他这种人要强,不过在国内发文章,还是有套路的,否则也不会有篇陆宛自觉不错的文章,连投两家碰壁,陆宛便试探性问了问唐锋意见,唐锋本想拒绝,毕竟待发文章给他外人看并不好,可邮箱发来,他还是下载,就是忙起来便忘了这回事,直到如此得闲,重新想起来。
唐锋有时也会在做完爱吃夜宵的时候,因为陆宛起头而跟陆宛聊起一些时事,陆宛的学识他是佩服的,因此读起她的文章,字斟句酌,无一废话。只是,发文也不应毫无废话,尤其是文科,总要沾点必须得沾的光,显得自己是因为走同一条路才有感而发。但这话不好在文字里表达,只能见了面细说,因此唐锋一上午只给文章提了一些他作为外行觉得或许能够锦上添花的细节。
但没想到,等假日过去,再到周末前,唐锋又收到了陆宛的消息,告知他她要去浙江做田野调查,归无定期。唐锋看着归无定期四个字突然想到之前也有一回,因为采访难约,所以她也去的很急,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或许是因为所获不多又遇不可抗力,她回来之后的那回,她在床上颇为主动,但又有点狠劲,他象是个作为发泄的渠道。可女上位,没有男人不喜欢,他也颇为享受,但他也因此通过切身体会,尝得人文社科的确自有苦难。
所以,他在手术前回复陆宛:好的,工作顺利,一切顺利。
但陆宛收到回复,看着模式化的回复,不禁开始思考,唐锋这男人,应该没这脑子通过这办法来折磨她吧。
第四十章 付出
水汽弥漫,陆宛整个人都贴在满是冰凉水珠的墙面上。团乳被大力揉捏,又被吸吮啃咬,疼痛刺激腹下暗流涌动,她愈发觉得呼吸不畅,离水的鱼竭尽全力扭动却更被禁锢住双手被迫举高。她的手腕被完全拿捏,象是捏她臀乳时一样自如,更象是性器完全侵入饱满浸水的穴道中一样轻松。可她也很享受此时,热水四溅,蒸汽使她迷失,人也一样,但她完全放心将自己交由他人。
但这个他人是谁?陆宛突然从梦中惊醒。窗帘太薄,此时已经透出阳光,陆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时间尚早,借住的人家早上七点半开早饭,她还完全有时间去浴室清洗一下很明显可以感知到的黏腻。
陆宛这回田野调查选在浙江某村,日渐富庶的乡村或许是地理环境使然,好像仍然保留有一种淳朴。陆宛从深入乡村开始就保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状态,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走访和记录。当然,这并非她一人的项目,他们是几校同方向的青年教师共同合作,同行五人,女性居多,唯有一位男士,英年早婚,风趣幽默,彬彬有礼。
当然,梦中人不会是这位男士,陆宛没有什么恶趣味,更何况就算梦里没有脸,触手可及的裸体,她闭着眼都知道是谁,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入梦来。陆宛想,大概是生理期将至,内分泌紊乱,才会在她外出近一月时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