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隔间是男主前世的卧房,那间精致的是弟弟的卧房,地窖中的魂灵是前世欺负过男主的人。
这一世的剧情点大多数是男主前世亲身经历过的,不是他凭空做的局。
下一章要写到文案剧情了,换虞家地图,我好激动,finally!
0061 第六十章:“喜堂”(文案剧情3500字长章)
月色如血一般浓稠,黏黏腻腻滴落着无辜的草木之中。
不远处有刀剑声传来,虞千绫睁开了闭上的眼睛,在看到了周围的环境后,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是她不久前梦境中的场景,虞家,红绸,尸体。
有理由怀疑恶魂窃取了她的记忆,制造出最为恐怖的幻境,想要击破她的心防。
虞千绫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如今她已经没有了护身的桃木符,接下去走的每一步都要更加的小心。
心脏不规律地在胸腔中跳动,她静悄悄追寻着打斗的声音在夜色中潜行。
府中几乎隔几步就垂挂一盏明亮的灯笼,将长长的回廊照得如白昼一般。
然而长廊中无人走动,所有的人声都集中在砚湖边举行宴会的水榭亭上。
她披着夜色悄悄朝着血腥味最浓的地方走去,但是在她到达时事发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水榭里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虞千绫停下脚步无言,虽然她与虞家大多数族人的关系并不亲厚,但是看到这些熟悉的容颜在一息之间全部染上尸体的僵白,她还是没能忍住喉间涌起的呕吐欲,撑着柱子痛苦地吐了出来。
浓稠且难闻的鲜血气味灌满了她整个鼻腔,甚至将她的眼睛都染上了暗红。
在原地呆了许久,当再也吐不出一点东西后,她低咳着随手擦了擦唇边的脏污,脚步轻浮地离开了这里。
虞千绫记得,在她的梦境中,不止是这个地方,还有其他地方也倒下了不少族人的尸体,她要去寻那个凶手,她要找出谁才是杀了她那么多族人的人......
怀着如此执念,她踉踉跄跄走遍了半个虞家,而最终,却是在她的起云筑前见到了他。
喜气洋洋的小院前挂上了明亮的灯笼,一台精致高大的喜轿停在了小院的门口,身穿喜服的青年满脸笑意从白马上跨下,然而不等进门,他的身躯就犹如禽类一般被猛然抛了出去。
青年砸到地上,瞬间吐出一口血沫。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忽然一道无形的力量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
脚步离地,脸上集聚聚起一团血气上涌的红。只见青年用力抠着颈上紧锢的玄色锁链,但执着的抠弄只是加速了他的氧气消耗。
对面一个执意想要掐死他的人,在毫不留情的力道下,青年原本春风得意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漫上了窒息的灰紫。
他的身体渐渐失去反应,终于在某个挣扎瞬间,彻底停止了呼吸。
没有了再折磨的价值,他的尸体被扔在了地上。
头顶的发冠变形松散,滚动几周,落到了一道黑影的脚下。
此时凉风袭来,隐在门后暗处的身影抬步走出。
在光影变幻间,虞千绫看见,那玄色身躯之上顶着一张让她分外熟悉的脸。他墨发飞舞,狭长的眼眸中暗色如云海般翻滚,积郁着有如实质的嗜血寒光。
只见他玩弄着一根粗壮的锁链步步朝倒下的青年靠近,冰冷的视线在尸体青灰色的脸上饶有趣味地逡巡几周,在看够了之后忽然哼出一道刺骨的冷笑。沉重的锁链一甩,玄色链条便有自我意识般绕住了尸体的脖颈,男人适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月光照在蜿蜒的小路上,凝结成了没有温度的寒霜。
虞千绫死死捂住唇等待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直到他的脚步声与链条声完全消失,她才缓缓松开手,泄气般靠着墙滑下坐在地上。
看完了贺兰景渊,不,应当是君珩完整的一段杀人流程,她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至今为止还未见过他如此狠辣的一面,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甚至不敢相信是他竟会屠戮她的全族。
世界观被颠覆,她努力说服这一切都是幻象,都不是真的,但是心灵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另外一侧。虞千绫的大脑被一片血色海洋填满,她捧住了自己的头,将头埋入膝盖之中。
夜色宁静,在这片天地之中,只剩下了她一个活人。
时间变得混沌,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忽然传出了异样的响动,她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喜服的纤细身影在侍女的服侍下从起云筑门口走出。
少女一袭正红色嫁衣同青年的喜服相合,她头上盖着红绸盖头,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进了喜轿,盖布垂下,喜轿无人抬起自己便驾在空中。
如同有轿夫抬轿一般,晃晃悠悠,四角也响动着充满喜气的铜铃声。
它从起云筑离开,一路抬到原先的喜堂前。
喜轿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一阵凉风袭来,轿帘被风吹起,像是有人刻意撩开了喜轿的帘布,邀请新娘下来。
虞千绫站在不远处,看着另一个“自己”迟疑着踏出了喜轿。
似乎是没有听到人声,她的步伐显而易见的迟缓。
红色的盖头遮挡了她的视线,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脚下的地,还有自己不安攥紧的手。
喜帕被她捏成了皱皱的模样,在不长不短的寂静中,忽然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她的眼前。
来人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少女的面前,少女也不动,两人像是展开着一场无形的博弈。
庭中的风刮得越发的大,带着无法忍受的寒凉,虞千绫缩了缩肩膀,恍然想起水榭亭外那一池开得灿烂的莲花,她忽而一僵,然后反应过来,如今正是盛夏时节,怎么会吹这样寒冷的风。
她再度抬眼往两人对峙的地方看去,只见喜轿之前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檐上挂着的喜色红绸在她的眼前寸寸变成了沉疴般的白,贴在门窗上的大红喜字也在转瞬间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寒冷吹过,红色喜轿四角的铃铛再度发出轻灵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亡灵的呐喊。
极致的黑暗之中,红白相间,渲染出了一种万分诡异的氛围。
就在此刻,一道属于女子尖利的叫声从原本的喜堂中乍然响起,她的大脑陡然刺痛。
某些刻画在灵魂深处的不愿想起的画面如同柳絮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飞舞,还未等她抓住,眼前的画面却忽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