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我以为组织还需要再核实一下委托人身份什么的。看来欧生一不在国内,良伯只手遮天啊。”

菲妮娅踱步到地上还有温度的尸体旁边,用脚趾拨开男人汗湿的刘海,接着抬起脚,猛地一脚狠踩上男人还没合上眼皮的眼珠子。

脚后跟用力碾磨出一阵黏糊恶心的声音,她笑道:“不过他们想核实也核实不了了,真的委托人都死了……那女人没办法从委托人方面入手了。”

“但你现在就把他杀了,如果让她知道了,也能单方面向组织提出任务取消啊。”鵼斜睨了一眼,再收回视线。

菲妮娅手指竖起,比了个噤声手势:“嘘我不说,你不说,谁还能知道呢?”

鵼眼睛微眯:“说真的,之前我没想过,你居然那么讨厌美咲姐。”

“没有啊,美咲姐只是不好运,让我偷听到她要结婚的事。正好,你们想对付鵺姐姐,也正好,我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沾了血浆的脚后跟在地毯上擦了擦,菲妮娅吐了口烟,冷声嗤笑:“不过,我确实是看不惯她最近总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凭什么就她能得到幸福?”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变得狠戾无情,却有些失了焦距,似乎透过淡淡白雾看着一些过往画面:“大多数鲸鱼是群居动物,脱了群的鲸鱼,就要面对被围捕绞杀的命运。”

她就是那只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海怪。

在那之前她和Max并不熟稔,她的假证件是在圣明那里做的就是刚才与她共赴巫山、如今被她踩烂眼球的那个中年男人,她只知道美咲有个固定的男伴,老男人偶尔会来老洋房接美咲。

直到一周之前偷录到了鵺与美咲的对话,菲妮娅才知道美咲接受了那老男人的求婚。

“……我和Max两人都想有个家……”美咲的这句话让她嫉妒得快要癫狂。

凭什么大家都是从贝尔松出来,那荡妇有欧生宠着,美咲又能那么幸福?为什么只有她,想要的东西全都得不到?

假证件这个灰色产业的利润极度可观,圣明曾经是Max的左右手,后来带了一帮人离开了Max自立门户,意图与他平分市场。

Max的客户群太庞大,圣明只能靠压低价格来吸引新老客人,饶是这样,这块大蛋糕他也只能瓜分到一小角。

菲妮娅以前断断续续和圣明睡过几次,便把Max要结婚这件事告诉他,终于找到了Max软肋的圣明兴奋不已,想找人把Max的未婚妻绑来轮个几回,再威胁他让出一半的市场。

可美咲隶属黑鲸,虽然不是前线人员,但也受到组织保护,圣明没办法,也不敢动她。

菲妮娅给他支招,与其只分一半市场,不如将整个市场都拿到手,趁着Max的名字还没被黑鲸添加到“白名单”上,委托黑鲸把Max杀了,不然等到白名单生效,圣明以后想对Max下手就更难了。

但圣明有些怂,虽然Max只是个狡猾的商人,但他能在这一行稳立多年,用的手段也不会多干净,若是被Max知道是自己下的委托,他也保不住小命。

于是菲妮娅去找人设计了变声器的声纹,让圣明伪装成女人的声音匿名下单。

“我本来只想做个普通女人的声纹,没想到,你们会提出改成鵺的声音……呵,真是恶趣味啊。”

用鵺的声音下单,势必能挑拨离间她与美咲,说不定Max还没死,这两个女人已经要窝里斗了。

如果两人解除了误会,那么鵺就面临着接不接任务的选择。

接任务,她就得手刃好友的未婚夫;放弃了,Max也难逃一死,因为组织会把任务另外指派给其他杀手。

说着说着,菲妮娅突然被烟呛了一口,咳了两声后,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一涌而上。

“咳、咳咳”她急忙用手去捂,却湿透了手掌,眼前的白雾好浓,浓得已经看不清面前黑衣少女的面貌了,菲妮娅牙关开始打颤,垂眸看向手掌,鲜血不停往下滴落,指缝间湿黏一片。

“咳咳、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咳!”菲妮娅往后踉跄一步,往窗帘那摸去,那里藏着一把手枪。

“真没想到姐姐的警觉性会低成这样,技术支援部门和前线真是没法比。”鵼耸耸肩,语气好轻松:“连烟被换了都察觉不到吗?”

菲妮娅用尽力气猛扑向窗帘,可距离还有半米,就被鵼一个回旋踢踢倒在地!

她嗯唔着倒在男人尸体上,口中又急喷出了一股鲜血。

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尼古丁真的成了锋利刀片,把她的心脏割得血肉模糊,菲妮娅全身无力,想要骂人可喉咙仿佛被浓浓血液堵死,只能趴在地上死瞪着黑衣少女,突然她想起上次与谁的谈话中,自己说过一句“后浪们真是来势汹汹啊,前浪们都快要被……”

只见黑衣少女竖起食指,抵在口罩前,眼神泛着异常兴奋的光芒,轻笑道:“嘘姐姐可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说完,她抬起了脚,军靴重重落下。

116 电梯(有些许尸体描写,不喜勿入) <黑鲸鱼(NPH)(不姓周的老板娘)|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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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电梯(有些许尸体描写,不喜勿入)

公寓大门被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鵼将靴底的血浆蹭抹到地毯上,确认门外来人,才开了门。

门外是四个高壮大汉,身穿浅灰色的除虫公司制服,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的可怖烧伤疤痕,领头的彪形大汉手里提着工具箱,冷声开口:“是这里预约的大扫除吗?”

背在身后的手握着枪,鵼点头:“工作证呢?”

大汉从外套领口扯出块工牌,递给她看,鵼扫过一眼:“进来吧。”

男人们一声不吭地进了门,最后一位推着一辆板车,车上有两个纯黑色大号储物箱。

门一关上,其中三人自动自发地找活干,开始动手清理现场,领头大汉从工具箱拿出一块写字板,递给鵼:“麻烦等一下给我们打分。”

清洁工们干活利落仔细,分工明确,领头大汉负责处理尸体,趁着尸体还没完全僵硬,准备各塞进一个黑箱子里,女性尸体刚死不久,尸身尚暖,折成蜷抱姿势便可装箱。

可另外一具男性尸体身型较大,领头大汉将他折成婴儿抱膝的样子也无法装进箱。

鵼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清洁工干活,倚在墙边饶有兴致地问:“这样的情况需要肢解吗?”

大汉没搭理她,跟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便过来帮他扶稳尸体。

他从尸体脚踝开始,双手用力拧动踝关节,喀拉一声清脆,断了关节的尸体脚丫就像团破海绵无力耷拉着。

他如法炮制另一边的脚踝,接着往上,将尸体每块关节拗断,最后连那颗眼球被踩得凹陷的脑袋,都被180度扭到后方!

男性尸体像被条折了骨头的沙丁鱼,一段一段地装进黑色罐头里,黑色箱子这次被装填满,最后盖上盖子,将一切封存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