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拎着那袋不值钱的枣糕饼,明明无风,心里的火却闹鬼一样乱跳:“现在他知道了。你们到底是多深的合作关系,才能让他容忍我的存在。”
言昳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酒醉的蝴蝶,迷失在了山光远脑子?弯弯绕绕的迷宫里:“啊?……啊?他干嘛要容忍你的存在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山光远心里一跳,虚着声?,脑子?都被吊起来了似的:“……你不是说我们的事,最不能让世子?知道吗?”
言昳一拍手,惊道:“对?啊!因为?咱俩搞上|床的那天早上,宝爷说想跟我结婚,我说算了我不太想结婚。我早上把人?家?拒了,晚上把你睡了,这朋友还做不做了?这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山光远震在原地。
宝膺对?她求婚了?
而且她……拒绝了?
山光远脑子?里拼命找论点?:“……你、你不是考虑过要成婚吗?”
言昳拧眉:“有一阵子?考虑过,又觉得没必要了。但问题是,我也没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山光远没敢把言家?大哥名字爆出来。
他脑子?慢吞吞的有些转不过来。
言昳也可?算想明白了,趔趄一步,瞪大眼睛,只觉得气儿都没喘上来:“所以?你之前以?为?是……我要跟宝膺成婚,还要跟你睡?两边不耽误?!你把自己当……怎么说,地下情人?了?”
言昳想了半天,还是没把“小三”俩字说出口。
山光远忍不住道:“那你为?何说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为?何说不愿意进一步,不愿让旁人?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偷情,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言昳结舌。
说句实在话,她虽然在布置小院儿的时候,有动摇过,想着山光远要是能住过来该多好啊。但对?她而言,婚姻是跟钱、跟利益也有关的;是跟她前世的耻辱与逼迫有关的;是与她自己那点?恐惧、傲气与不安有关的。
言昳见识过父母、身?边太多不幸的婚姻,她自己的前世对?婚姻也没有好的印象。哪怕眼前的山光远是值得她信任的,可?她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还是就想保持这样的关系。
言昳咬了咬嘴唇:“算……公开情人?,或者说成年男女互相利用?一下闲置肉体进行双向?服务交换?”
山光远明白了。
他自己想听的、想要的不是这个。
不是什么地下不地下,什么偷情不偷情。
跟他公开与否没有关系。
他爱她。
可?是她只想睡他。
哪怕没有宝膺,没有什么丈夫,也改变不了这件事。
山光远觉得自己别装模作样买什么糕点?吃食。他就是屏蔽掉自己一颗心,上门来跟她只搞“双向?服务”的。
言昳只看着他手一抬,把那手里的糕点?扔在地上,抬手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准确说是扛住她。
连她精心准备的院子?也没好好看,径直往里屋迈去。
言昳锤他,急道:“你干嘛,你要是敢对?我搞什么暴力行为?,我要你的命啊!”
山光远咬牙哼了一声?:“我哪有那个胆子?。叫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给你服务的吗?”
他踢开了门,把言昳放在床铺上。
言昳感觉氛围不太对?,还想岔开话题介绍自己精心挑选的大床,就看着山光远扯了披风,一言不发就开始脱衣裳了。
一般都是她占领主场犯流氓,这会子?她瞠目结舌慌张起来:“你、你先停一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置剧情太长了。省略号要等到明天了。
*
山妈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千里送,一对比之下,彻底发疯了。
◎122.堕入
以前言昳让他脱个衣裳, 他半推半就,现在倒好,在那儿愤怒恼火的解侧襟边黄豆大的包布铜扣, 他手指跟那细小?精致的官袍扣子比起来, 确实粗糙笨拙,解了几?下子解不开, 懊恼的几?乎要吼了一声, 干脆一扯
几?颗扣子叮当掉在地上, 他扯着后衣领, 弓起扇面似的上宽下窄的脊背, 从头顶, 一下把圆领官袍扯下来,扔在床沿。
言昳半张着嘴, 脑子里觉得“危险”,心里却觉得“好涩”。
她舔了下嘴角, 道:“山光远,你这是?官袍”这句话才喊完, 他穿的好几?层夹衣的冬装就褪了个大半。
屋里没?灯, 月光盈盈。他抬头, 发现言昳在盯着他,动作僵了一下。
山光远可能有点?窘迫,有点?怨懑,又有点?自己能勾到?她的得意。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造作的举止去?展露自己的躯|体,只能跟自己登台在聚光灯下表演似的,尽量忽略言昳这个目光灼灼的唯一看客。
她除了偶尔犯蠢娇憨,大部分总会调整姿态到?悠闲自得、胜券在握的样子。言昳明明是?被他扛着扔过去?的,此刻却蜷着腿, 胳膊撑着床铺,就贪婪的看着他。
山光远终于受不了了,背过身去?,咬牙道:“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言昳噘嘴抱怨:“不行。你都?来了,还不让我看,装什么呀。我就要看,我就要看”
山光远觉得自己能豁出去?一回,可还是?做不到?在她这样的目光里继续,干脆扯掉靴子,赤脚走过来。
言昳是?有点?怕又有点?期待的看着他。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跟一个发怒的男人私下独处,但她又莫名的确信,山光远再怒再恨,也连个杯子都?不会砸,顶多是?破天荒的蹦出一两个脏字,甩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