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把言昳拽进这个局里。也是他被她玩的像咬尾巴的狗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步,把营收最好的品牌做强做大,直接搞跨国合资公司,把自己的品牌更好的做进欧洲去。

*

梁栩要气死了。

◎58.修罗

他说的没错, 言昳确实不太在?乎自己被发现。

随着她做的生意越来越大,藏也藏不住。她不想太高调,但迟早也会在?业内打响名号, 把自己变成?一块投资的金字招牌。

且不说梁栩没半点证据, 言昳也没坏了他多少?大事,只?是从某种结果上来说梁栩以为她出主意他办事, 最后他会考虑施舍言昳一杯羹。却没想到?哼哧哼哧忙活完之后, 她把装羹的锅端走了之后, 只?给他留了一勺。

但言昳确实也没想到?, 梁栩第二日便来了书院。

他来的大张旗鼓, 说是什么重访母校, 见见旧人,高车马队护送, 侍卫列队,来了上林书院。

众多先生与院主都出来相迎, 更有一些这两年?刚入书院的年?轻生徒围靠在?空场上,只?为瞧上衡王一眼。

梁栩一人之力, 差点把上林书院变成?什么圣樱贵族学校校草王子出街。

不过, 瞧他的人未必都怀揣着仰慕的心情, 绝大多数的都是好奇看热闹。想看看被人说披玉衣着金靴,将半个大明的奢靡圈在?家中的梁姓姐弟,是不是有书报上画的可恶模样。

但不愧是几?百年?美人入宫清洗出的梁家血脉,衡王殿下远比部分人想象中貌美些。气?质翩翩,端雅中有凌厉锐气?,双目含情又似凉薄。他特意打扮的儒雅些,一身?缂丝暗云纹的乌金色程子衣,指尖拈着水晶念珠, 贵气?中透着精致,让人难以忽略却又不扎眼俗气?。

他进了书院,一路与当时读书的一两位先生说笑,话语中时不时自嘲几?句当年?的偷懒,让人觉得心生亲近。

甚至不少?生徒议论起来:他瞧着倨傲,但说起话来竟像是脾气?挺好的样子。

人们往往是对样貌好且开得起玩笑的人会天然涌起喜爱,到?衡王殿下走过,有些人议论纷纷的已经不再是他到?底擅权贪污到?什么地步,而?是他什么时候成?婚。

不过对衡王殿下抱有美好幻想的,更多的是新来书院的年?少?生徒们。

来围观的书院的大龄些的生徒,来看的是更大的热闹。

谁不知道多年?前韶家公?子和梁栩在?书院中,就有点拉帮结派各不对付的意思。而?三年?半以前,宣陇皇帝还?在?时,韶阁老在?金陵被刺,熹庆公?主被囚禁宫中,事态急转直下。听说,最后衡王殿下抓住了韶星津,囚禁着带去?京师威胁韶阁老,而?韶阁老一开始不愿意松口,导致韶星津被衡王囚禁几?个月之久!

上林书院是见证着这两个少?年?死敌一同长大的地方啊!

而?且好巧不巧,三年?多以后,这俩人还?一前一后汇聚于此!现在?韶星津还?在?上林书院讲学,他的游学计划是一个多月,现在?还?不到?一半。

大家都在?等着俩人什么时候碰面。

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修罗场,万物毁灭死斗局啊!无?数双眼睛等待着这场重逢的巧合。

却没想到?没有巧合,梁栩就要创造巧合。

他路过曾经大闹过女生徒压分一事的广场,看着那些贴满纸张的木板宣传栏。

宣传栏上很多纸条都是在?议论柏沙·马丁的死,东印度公?司的横,豪厄尔到?底为何而?亡,还?有他衡王是否在?这局里太过无?能,任凭事情变成?这样

梁栩面上微笑的将目光划过去?,背过去?的手在?程子衣的宽袖中死死捏紧。

周围先生注意到?他的反应,有几?个狗腿的想要赶紧撕掉那些嘲讽衡王办事不力的传单。也有些抱着胳膊看热闹,他们知道衡王如今的宽仁有趣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心眼实际上小的跟针眼似的,不知道会不会瞧见这些而?变了脸色。

梁栩却伸手掀开几?张纸后,拿起来一张压在?下头的海报传单,正?是宣传韶星津的《新意讲学》第四次课开讲,他咦了一声:“韶小爷竟然在?上林书院。他是回来读书了?”

这装傻装天真是不是太过了。韶星津大张旗鼓南下游学,你梁栩能不知道?

你是想表现自己日理万机,根本不会关注韶星津这种小角色?那你也看看满墙纸张,多少?在?骂你理的万机跟屁一样啊。

院主勉强的笑道:“是来游学了,不过这海报倒是几?日前的了”

梁栩:“真巧,上头写的正?是今日。哦,是在?主堂,那我熟。诸位先生不必跟着,我去?听听。”

院主神情天崩地裂,众多生徒兴奋地交头接耳,差点吹起口哨来。

梁栩笑了笑,折起那张纸,往韶星津正?在?讲学的主堂走去?。

主堂中。

言昳两腿伸长,瘫坐在?圈椅里,手里捏着细笔,在?线装本子上百无?聊赖的乱划拉,听着台上人的讲学。

因为倾茶事件的后续跌宕起伏、反转不断,书院里激烈讨论此事,人心浮躁,对于韶星津的新意讲学都不怎么关注了。但毕竟韶星津的讲学预定有五次,总不能让他场下都没人听学,所以书院强制规定了几?个比较上阶的班,经学前五和后五的都必须来听。

言昳作为癸字班经学科万年?倒数,当然被押着来听了。

而?且上边还?勒令在?书院业绩一直倒数的卢先生还?作为场督,禁止生徒将杂书、报刊与零食带入现场。

言昳就像是个一学期没上课,最后一节讲考点的大课才去?签到?结果发现每个字都听不懂的大学生,她萎靡的坐在?那儿?,思绪早飞了。

白瑶瑶不属于被强制听课的学生,但她竟然一次韶星津的课都没错过,还?是来了。她不敢坐在?二姐姐旁边,又怕自己到?时候听不懂,就坐在?言昳后头,打算有不懂的问题就问她。

而?且白瑶瑶还?在?认真的记一点笔记。

却没想到?本来想好好学习的白瑶瑶,却被唉声叹气?到?撕了纸开始叠小青蛙的言昳吸引了目光。

二姐姐不愿意听课啊。也是,听说她讨厌经学是书院里出了名的。

白瑶瑶想专注去?学习,但显然韶星津讲的心学经义,没有一按就会自己弹起来的小青蛙好玩,她盯着言昳的桌面,走神了。

但言昳很容易厌烦,她玩了两下,看小青蛙掉在?地上,就懒得捡了,继续瘫着用笔在?线装本上画画。

白瑶瑶钻到?桌子下头弯腰捡起来,鼓起勇气?戳了戳言昳,压低声音道:“二姐姐,你的小青蛙。”

言昳这时候才发现白瑶瑶坐在?她身?后,一惊又皱起眉来,摇头:“我不要了。你拿着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