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台丹:依法制,收殓了,葬进后山。

嫧善:“知晓了。如今观中可还有受伤未愈的师兄弟?”

台丹:有几位师兄弟被打断了骨头,如今还躺着。

嫧善:“可有找大夫来看?”

台丹嗫喏着,嫧善却明白了,一来观里不常请外来的大夫,二来留青仙逝,想来观中一片混乱,无人主事,自然也无人去请大夫。

她提步往外走,又想起什么[2],回身问台丹:“你为何说方才的张流是与林孟一同害死的留青道长?他还不足十岁吧?如何害人?”

台丹:我听闻,最开始有关你与无尘道长的传言就是他说与别人的。

嫧善摇头,她自然不信。

尚不足十岁的孩童,怕是连男女之情都分辨不出,又怎会乱传谣言,就算是真,也只怕是随口之言被有心人听去了,才传的不成样子。

嘱咐台丹:“此事不许在观内提及,都是苦人家的孩子,他来投奔浏河观,想来已是无路可走,事情未明之前,莫要害了自家人。”

台丹咬唇点头,嫧善又问:“另一位先留青师兄走了的小道士,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台丹思索一阵,“似乎没有,是孤儿。”

嫧善:“他与留青道长一同安葬的吗?”

台丹:“是。”

嫧善提步往后堂去,进了一间静室,将几个受重伤的小道士看了一遍,辞了台丹,从浏河观出来,直奔回春堂。

夏末正午,烈日正盛。

近来尚甘县进入旱季,已有多时未落一滴雨,地面干土飞扬,田里禾苗萎萎,浏河河床干枯,连水线都随之降了。

嫧善从浏河观出来,走过后山,举头望一望那座低矮山丘,林叶正盛,草木葳蕤,一派盛夏光景。

走出后山,嫧善一晃身子,落在回春堂外,见路边有租骡子的老汉,便租了两只。

回春堂内正好陆大夫有空,听闻她请大夫,忙跨上药箱,随嫧善上了骡子,一路疾行。

浏河观内,陆大夫与几位受伤的小道士看过病,写了几副方子,讲了些避忌。

嫧善送他出观时,见他犹犹豫豫似有话要讲,便问:“陆大夫的病症还未讲完?”

陆町毫皱眉一时,终于开口:“你当真是无尘道长在俗世的童养媳?”

嫧善:?

陆町毫眉毛更深,“方才那观里的小姑娘,就那位瘦小的、口不能言的,是你俩的女儿?”

嫧善:??

陆町毫又问:“我听闻此观里还有一位什么青道长,坊间传闻说,他是你的公爹,是真的吗?”

嫧善:……···

人间荒唐事,何止此一桩。

[1]这一句也是我瞎编的。

[2]所谓的主角忽然想起什么,其实是作者写得时候写漏了,写到一半或者检查的时候发i西安,增补上去的(反正我是这样)

[3]摘、改自《道德经》。

早上起来理清了剧情思路,中午躺了一会儿就全忘记了……新买的键盘好像不是很习惯,但还是很开心,有新的生产力工具了~

今天捋了一下大纲,发现我说大话了,感觉要写得还有很多,下周估计是完结不了,叹气。

只写了一章……

新的生产力工具写的我膀子累QAQ

0082 嫧善(二十五)不举之症(不是我儿砸)

嫧善(二十五)

陆町豪听嫧善粗略地说了一遍观中近来所遭之事后,方觉将才所言颇失礼数,挂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嫧善做请,将他引出浏河观,两人上了骡子,沿着浏河边走。

此时已至傍晚,浏河水波澜依依,将九天烈日割作碎片,一片一片洒进绵延长河之中,顺着水流方向,碎片一路奔腾,不知终点。

骡子在河滩慢慢走,时而鼻头嗅地,臀后垂下的尾巴不时甩一甩,赶走扑上来的蚊蝇。细小的飞虫被挥走,在空中盘旋一阵复又飞回来,绕着那一根沾满泥巴的长尾飞舞,如浏河中散乱的日光。

“陆大夫,你说,为何蚊蝇总爱追随腥臭之物?”

陆町豪转头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她,“本能使然,生来如此,盘古开天之时就已注定了的。”

嫧善盯着那只骡子的尾巴时间有些长,便觉眼睛酸涩,转而去看身侧的浏河。

蔫蔫地道:“蚊蝇逐臭乃天之注定,市井之民的天之注定是什么呢?我从前总以为万民所求不过穿衣吃饭、一日三餐,再加一项,七情六欲。如今看来,人是集世间万灵之本能的,花贼[1]奔香、飞蛾扑火、蚊蝇逐臭、蚍蜉群居,大虫[2]屈雄力、硕鼠盗粮米,凡此种种,无一样不在人身上寻见的。 ? ”

陆町豪将她此话细细品咂一番,问:“那你与无尘道长……”

嫧善:“是真的,但此事不该加诸在旁人身上。”

陆町豪本不觉得此市井流言有什么,茶余饭后,不过谈资而已,再说,自古至今,闺阁秘闻、男女情事是最招人谈论的,何以止息?但见她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加之留青道长之事确由流言所起,便也不好说什么,只作沉默。

嫧善却问:“那些话,你是从何处听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