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项之昂摸上女孩头顶,唇角带着浅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柠,会怕打雷。”
听到这句,江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项之昂,那股逆反劲被他挑起来,啪地拍掉他的手,反驳:“谁怕打雷了,我、我是做噩梦了。”
“是吗。”他摆明不信。
江柠旋即转话题:“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
项之昂看着她瞪起圆溜溜的大眼睛,可能她以为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凶,实际上那对琥珀色瞳仁流动着湿漉漉的碎光,显得整个人格外柔软可怜。
但他没拆穿她的逞强,拿手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夸张样子:“我怕打雷呗,那阵仗多吓人啊,吓得我睡不着觉,所以找你抱团取暖来了。”
江柠翻他白眼,“谁要跟你抱团取暖呐,想得挺美。”
他耸肩,很无所谓的态度:“那算咯,我走了。”
项之昂起身,刹那间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沉闷劈下,巨响穿过门扉清晰打进耳膜。
江柠吓得肩膀一抖,下意识揪住他衣角,项之昂回头望过来,她眼睫颤动着,小声嘟囔:“你别走了,我就发发善心收留你吧。”
身体很诚实,嘴上还在逞强。
项之昂嘴角勾了一小下,顺着她话接:“那真是谢谢你,大好人。”
江柠不肯回床上睡,项之昂就拿了一床干净棉被铺到地板上,两人各自裹在被子里,男生代替平板电脑提供陪伴功能,在她说睡不着时他分一半耳机给她,播放自己的歌单。
慵懒的蓝调情歌在耳侧轻声吟唱。
以前这种电闪雷鸣的夜晚席颂闻也是这样陪她睡,出于一种依赖心态,她暂时忽略掉项之昂的灵魂,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握住那只可以带来安全感的手。
微凉的手心覆住手背,项之昂睁开眼,垂眸瞥向一旁,女孩阖着眼,长睫微垂,平稳均匀地呼吸着。
她的气息浅浅柔柔洒在他的锁骨,项之昂闻到属于她的气味,有点像柠檬的味道,裹挟着花果的甜香。
闷热的夏夜里,这种馥郁的香气发散得愈加浓郁。
项之昂盯着她侧脸发呆,喉结不自控地滑颤。
耳机里的歌曲仍在播放,轻慢的鼓点敲得耳朵酥麻。
微小的电流在身体里流窜,项之昂若无其事摘下耳机,将她的手反握进掌心。
第40章 | 0040 40、他的身体紧绷起来,不可自抑地起了生理反应。
雨下了整夜。
黎明破晓时分,在每个清晨沉睡的项之昂破天荒地早早醒来,他睁着惺忪混沌的眼眸,眼内流露出的心绪无奈而复杂。
比起上一次四个人同床共枕,这一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与江柠同眠。
体验感可以说极差,撇去她糟糕的睡相不论,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姑娘一晚上都在“煽风点火”。
下半夜,他睡得正熟,朦胧中感觉后背贴上一团温热松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钻到他被子里,把他当一个玩偶抱着,手臂缠上他腰侧,鼻尖挨着他后颈轻蹭。
她的睡裙很轻薄,软糯饱满的胸部压在脊背上,项之昂几乎能感受出乳房的形状和微微上翘的乳粒。他的身体紧绷起来,不可自抑地起了生理反应。
裤子被顶起来,他垂下眼,看到自己硬得相当明显。
项之昂为此感到恐慌,因为清楚知道产生欲望的本源来自自己,无法再把原因归咎于席颂闻的身体。
好烦。这种被生理掌控的感觉非常糟糕。
他在黑暗中叹息,小心翼翼把粘在身上的人拉开,重新塞回她自己的被子里。后半夜她老实一些,但仍旧会动手动脚,一会儿把头拱过来蹭,一会儿又把脚搭到他腿上,闹得他睡得不安稳,天刚微微亮就醒了。
这会儿树上的蝉都还没叫,项之昂睁着双眼,直愣愣望着天花板,熟睡的江柠忽然翻了身,手臂往他胸口一搭,黏糊糊地贴过来。
他又闻到女孩子皮肤上的香气,目光从天花板转至她的脸,门缝倾洒的一束曦光正好落在她颊边。
江柠的侧脸安静地浸在这片光影里,淡薄的光晕勾勒着鼻尖到下巴的线条,萤萤光点缀在长卷的睫毛尖。
项之昂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场景,只知道这一个瞬间,在他的眼眸里,她在发光。
窗外的蝉鸣了,薄弱的阳光变得些许明亮,照得她在睡梦中蹙起眉心,于是项之昂支起上身,用手挡在额上替她遮光。
女孩眉眼逐渐舒展,鼻尖往他脖颈蹭了蹭,十分依赖亲昵的举动,他笑了笑,把她垂在脸侧的发丝拨到耳后。
他与她的距离已然隔得很近,那种柔软的奶香气从她身上散到他鼻端,他呼吸着她的气息,耳根有些发热。
滴答,滴答。
时间流逝的声音被心跳声具象化。
柔和的目光落在她唇上,说不清出于何种原因,也许是源自本能。他看着,看着,慢慢垂下后颈。
阴影在她脸上逐渐晕开,他喉结轻滚,闭眼,吻上她的唇。
仅仅碰触了一瞬,项之昂猛然睁眼。
他脖子上的青筋绷起,感受到下身那个部位的强烈反应。
江柠是被一股汹涌的潮意惊醒的。
拿开被子坐起来,果然侧漏了,她望着那团暗红血迹叹气,随后看一眼旁边,空空如也。
原以为项之昂走了,出衣帽间时隐约听见来自浴室的水声。江柠眉心一跳,心道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还在别人房间洗澡。
她走到浴室门外,在门上叩两记:“喂,你好了没?我要用洗手间。”
项之昂在用冷水洗澡,淋了将近半小时,昂扬的器官总算有疲软下去的趋势。江柠的声音传进来时他伸手关了花洒,问她有没有备用的新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