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使人迷乱了眼睛,大宝和那些爹娘的父母已经懂事了,知道这样的事不能做,可是却收下了那些金银,当个睁眼盲人,只偶尔在求神问佛的时候给她祈愿两句,仿佛如此就能掩盖那心里的黑。
那一天,绍情被大宝和他手下那群小混蛋逼进了林子里,她一边哭、一边求。
“不要过来!”
“求求你们,放我回家!”
她一路跌跌撞撞着,头上漂亮的辫子都散了,可爱的粉色衣服也擦破了,她惨叫一声,跌进了他们挖好的陷阱里。
“救命啊!”
“放我出去”
她在里面放声大哭,哀求着可是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绍情拼命的匏土,想要往上爬,可是那个坑比她高上不少,她挖到指甲都断裂了,还是无法往上半分,更别说她好像跌断腿了。
日都落下了,阿娘一定很担心她,可是阿娘被炼住了,没办法出来找她。
绍情越想越绝望,她在坑里不断的哭泣着,直到由远而近传来了马蹄声。
“殿下,似乎有人在哭泣。”
“去找!”
这声音成了她的救赎。
没多久,就有个高大的哥哥下来把她从坑里抱出来了。
有个头发花白老伯来给绍情看了看,只道:“小姑娘都是外伤,就是脚踝脱臼了。”话说完,那老伯就帮她把脚乔回了原位,虽然很疼,可是她的脚还真的就好了,那个老伯还给她上了夹板,不过她的脚真的没那么痛了。
那是绍情第一次见到蔺琸,那时候蔺琸才十岁,可是在她眼里,他很高大,很厉害,几乎是无所不能。
如果蔺琸只是把绍情救起了来,或许绍情不会那么感念他,可除了救赎了她的身,蔺琸还救赎了她的心。
那一阵子,蔺琸在练习打猎,都在附近的山上巡狩,每一次去巡狩,他都会顺道去看看绍情的状况,绍情从腿脚能够继续走路以后,就会偷偷在林子里等着他,在等到第一次以后,她几乎天天都去。
蔺琸的性子很冷,不会特别跟她亲近,可是却也不会赶她走。
蔺琸平时不太理会她,可偶尔会和她搭话,有一次,大抵是他心情好,他随口对她说了句,“你不能每次都等人来救,你得自救。”
“你不能老想着依靠别人,你得自己坚强起来。”
“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或许这些只是蔺琸一个一闪而逝的念头,可是对绍情来说却是金科玉律,她开始跟着蔺琸身边的林沅锦学打拳、学舞枪,绍情除了好学,还挺有天份的,居然学没多久,就在邻近地方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大宝再也不敢欺负她,看到她都得绕道走。
末了,蔺琸命人打了一把适合她用的枪,请人送到别院给她。
那把枪是她的珍宝,她到现在还留着,即使那是个离别礼物,在拿到那把枪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蔺琸。
蔺琸:当年就是觉得小罗莉有点可爱。(危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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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4 24 他们对待她,仿佛她只是一味药材,不是个活生生的人(鞭腿加更)
绍情再一次见到蔺琸,那已经过了七八年,那时她已经被接回国公府,蔺琸开始因为婚约的关系开始进出国公府。
这七八年间,蔺琸始终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直到了豆蔻年华,她才知道这种情感叫做思慕。
那时她已经是声名狼藉的言府庶长女,她总是忍不住想亲近他,她不敢跟他说话,但她喜欢远远的看他。当年救赎她的那个男孩长大了,在她心目中他更加高大了。可或许他救过的人太多了,她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其中一小段往事,他对她总是没好脸色。
绍情总是在想,他是否知道,她是当年那个在林子里等着他到来的小女孩呢?
和蔺琸在山上相会的小插曲成了绍情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可是对于蔺琸来说,这只是他丰富繁忙的人生里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转身就被抛诸脑后。
蔺琸拥有太多,对他来说这只是心血来潮的施了小恩惠,可对绍情而言,那却是她儿时所拥有的美好回忆。
蔺琸还真没把那山中的小女孩和绍情连结在一起,反倒是林沅瑾一直关心着绍情,和她成了朋友。
其实,她没想过能接近他,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站在他身边,能偶尔看到他,她就很高兴了。她的喜欢很纯粹,只要蔺琸好好的,她也就高兴了。
“蔺哥哥……”梦中,绍情挣扎着,嘴里一阵细碎的哭喊。
在发高热的当下,她不再是那个事事要强的言绍情,她又回到最无助、最依赖人的年华,想要抓住一根浮木,想要受到疼爱。
“醒了?”男人清润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绍情的意识清明了一些,她睁开了眼,“林大人……”她的声音比想像中嘶哑不少。
最后,竹语实在无法给她降温,只好硬着头皮到侍卫休息的罩房敲了林沅瑾的门,林沅瑾是东宫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有进出东宫的腰牌,听闻绍情高热,他立刻派人到太医院请人。
竹语在看到绍情身上所发生的惨事以后,对她的不满全然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同情,她的眼眶还红肿着。
“你还病着,躺下吧。”林沅瑾暗自捏了捏拳头,他不能妄议主子,可他觉得这次主子错了。
“谢谢,大人。”绍情也不勉强了,她真的累了,她又躺回了床上。
“晚上的药还没喝吧……”绍情突然想到了正事,如果三个月无法给太子解毒,她之前所受的苦就白受了。
“喝了。”林沅瑾拳捏得更用力了,太医的人知道是绍情病了,给太子治病的韩太医立刻带了一干院判来,可不是为了她的病,而是为了她身上的药性,他目睹了她被灌下药以后蛊发的模样,然后被赶到了院子里。竹语和嬷嬷们给她挤了奶送去给太子,太医们想办法医好她的身子,只为了让她再一次受折磨。
他们对待她,仿佛她只是一味药材,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绍情:林哥哥,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
林沅瑾:怎么听着听着,眼睛就流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