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台阶之上,摆放着象征下城最高权势的龙头座椅;台阶之下,各势力首脑一改平日或懒散或暴戾的模样,都身穿黑色正装,表情肃穆,与身后笔挺站立的成员一起等候着下城新王的出现。
三声庄严的鼓点,代表时辰已到,大厅的门被从外推开,一位端坐在电动轮椅上的长发俊秀男子,在几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的簇拥下,赫然出现在门外。
先对齐刷刷转身的各势力成员颔首致意,男子催动着轮椅径直驶上大厅正中铺着红毯的通道。而护送他前来的几位黑衣人则手托放置着银针和金碗的托盘,从各势力最后一位成员开始依次前行,看他们用银针刺破中指,挤出一滴血滴入金碗中盛着的烈酒当中。
行至台阶处,男子从轮椅上缓缓站起,以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那张龙头椅前,转身以冷漠的目光环视整个大厅后,稳稳坐下。
紧接着,各势力首领手捧金碗上前,将碗中的血酒向男子手里的空碗中注入一半,单膝跪在他面前。等他同样刺破中指,往各自碗中滴入一滴鲜血后,他们齐齐做了一个代表臣服效忠的手势,饮尽剩下的半碗血酒。
端着血酒起身,男子先向在场各势力成员举起正冒出一颗圆圆血珠的手指,然后滴入碗中,仰头一饮而尽后,用惯有淡然的语气道:“歃血为盟,共同进退。”
门外,三声鹰啸响彻天际,向整个下城昭告,他们的新王,出现了。
新王的出现,就意味着那位将下城搅得乌烟瘴气,差点分崩离析的旧王要在各势力的关注下接受审判。很快,被五花大绑的乔齐就在两位黑衣人的控制下被推到了新王面前。
他不肯跪,却被黑衣人直接一脚踹向腿弯,被迫狼狈跪倒在地。可他依然不肯屈服,挣扎着抬起头,以仇恨的目光直视男子平静无波的淡漠黑瞳,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骂。
看着如此桀骜不驯的乔齐,男子几乎不可见的弯了弯淡色的薄唇,示意他身旁的黑衣人将他堵嘴的布团取下,淡淡开口道:“乔齐,你认罪吗?”
“呵!萧若离!你他妈背后对我使阴招,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刚一能说话,乔齐就开始形同疯狂的嘶吼,眼中迸发出极度的恨意。“你他妈跟我一样,都是伊衍的棋子!你凭什么取代我?凭你在伊衍床上那些比婊子还要浪骚的手段吗?告诉你!老子不服!”
似乎并不在意乔齐把自己的私密事都兜出来,萧若离仍单手撑脸倚坐在龙头椅上,静静回望那双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琥珀色眼瞳。但熟知伊家在下城地位的各位首领却听不下去了,其中一个猛的上前,狠狠甩了乔齐一巴掌,怒喝道:“你为揽权肆意挑起下城各势力之间的争斗,做违禁品生意还把锅推给我们背,派人暗杀我们的骨干,奸淫他们的家属,这些难道是冤枉你吗?”
那一巴掌极重,扇得乔齐直接摔倒在台阶上,磕得满嘴是血。可就算这样,他依然不肯服软,扭头盯住扇他的那位首领,嘶声道:“费强你这条走狗!老子当初就该杀你全家!”
“你他妈的……”
眼看对方还想再打,萧若离淡淡一眼瞥过去,“费首领,稍安勿躁。”
深知萧若离背后站着整个伊家,且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下城各个势力都转投他的麾下,那位姓费的首领粗喘了两口气,按捺下心中怒火,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他退下,萧若离再此以冷漠的目光看住乔齐,“你认罪吗?”
“老子不认!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婊子!老子当初就不该心软放过你!就该让你像那个姓云的婊子一样,被轮奸到死!!”
听到乔齐主动提起云沐,萧若离微微眯了眯眼,缓缓道:“那这么说,你是认了自己为一己私利,对衍少的朋友痛下杀手?”不给乔齐再开口的机会,他霍然起身,用冰冷的语气道:“乔齐勾连苍岚上层,指使人绑架并轮奸云沐,致其死亡,证据确凿。按照下城的规矩,将下城以外的势力引入下城,罪不可赦,各位首领以为该如何处置?”
“我们下城的事,下城人说了算。既然他连衍少的面子都不给,还这么残酷的对待无辜的人,当然应该得到同样的惩罚。”
说话的依然是那位费姓首领。看到乔齐脸色倏然惨白,他阴测测的笑了一下,抬头对萧若离道:“萧律,你已成为我们下城的新王,相信也应该没有异议吧?”
“当然。”很清楚在场的几位首领都在乔齐手里吃了不少亏,正是等着报仇的时候,萧若离微一颔首,“那我就把乔齐交给几位首领处置了,记得好好犒劳一下行刑的兄弟们。”
几乎已经能够猜到自己会像云沐那样被轮奸至死,乔齐疯狂挣扎起来,凄厉至极的嘶吼道:“我不服!萧若离你这瘸子!你没资格做下城的王!更没资格审判我!我要见伊衍!让伊衍来见我!我是他的情人!他不能就这么抛弃我!萧若离!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你这个名副其实的婊子!”
在乔齐慌乱又妒恨的叫喊声中缓缓起身,萧若离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住他不可置信般瞪大的眼,平静道:“我是下城的王。下城,我说了算。”抬手示意黑衣人将乔齐架出去,他转身走回龙头座椅,在背对众人的一瞬间,他冰冷轻笑,“情人?你不过是他丢弃的一条狗,一条胃口太大,又不聪明的野狗……”
宣判完乔齐,接下来就是各势力宣誓效忠新王的流程。当所有仪式结束,众人退出大厅后,一直以黑衣人身份守护在旁的颜鹿鸣走到萧若离身边,低声道:“萧律,云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过去吗?”
“好,我们过去吧。麻烦你把轮椅推过来。”不知是早已习惯了以轮椅代步,还是经过了大半天的仪式有些疲惫,萧若离请颜鹿鸣推来轮椅,坐上去后又微微侧脸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颜管家。”
“少主让我全权配合你,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正如萧若离所说,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各种事物,颜鹿鸣这才明白无论是腿伤还是在下城这几年沉寂的时光,都不曾消磨掉这位曾经名噪上城的大律师的意志;也明白了伊衍为什么明知乔齐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可原谅,也一直把下城之王的位置留给他,从没动过让别人替代的念头。
也许,他才是除了澈儿少爷以外,最能够与少主交心的人吧……
跟在萧若离身后走出大厅,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颜鹿鸣略显酸涩的笑了笑,又默默垂下眼来,随他一起走向下城最偏僻的角落。
云曜是被一盆冰水浇醒的。醒过来时,他还有些茫然,直到看见萧若离就坐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张云沐的遗照时,才陡然清醒过来。飞快扫过那张黑白照片,他用毫不掩饰恨意的目光紧盯着那双曾经无比厌憎的淡漠黑瞳,咬牙狞笑道:“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安分!当初只是割断你的脚筋,真的是我太心慈手软了!”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对吗?感谢你帮那些人给我罗织了一大筐莫须有的罪名,感谢你送我坐牢,再感谢你叫人割断我的腿筋,让我永远都没办法再站起来。”冷峻的面孔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萧若离偏头看住云曜,“你知道伊衍为什么会费那么多力气把我救出来,还这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吗?”
这话无异于直戳云曜的痛处,让他的表情变得狰狞又疯狂,狠狠摇晃着将两手高束的铁镣,嘶声道:“你不过就是个婊子!一个假正经的婊子!”
“不对。”仿佛根本没听见云曜的怒骂,萧若离很认真的看住那双透着狂怒的紫眸,平静道:“因为我比你有用,也比你安分。他要我躲着不露面,我就在下城如不可见光之物一样活了这么多年。他要我代替乔齐成为下城的新王,我就如他所愿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还有,他要我重新站起来,我也做到了。”
在云曜惊疑不定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前一米处,萧若离慢慢转了一圈,微笑道:“你不恭喜我吗?我站起来了,还有可能站到更高的位置上。而那个位置,是你一心想要,甚至不惜拿自己的亲哥哥云沐去讨好权贵,都还没能爬到的高度。”
似乎明白了什么,云曜怔了一下,咆哮出声:“云沐的死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啊。”再逼近一步,萧若离直直看住云曜,一直看到他目光微微闪躲,才又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线开口道:“可给云沐注射春药,强暴他,用他母亲的性命威胁他成为权贵的玩物,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那又怎么样?他就是我云家的私生子,他也就这么点价值了!”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萧若离,云曜高高昂起头,面带嫌恶的冷笑,极尽嘲弄说道:“萧若离,你也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有今天,是我靠自己挣来的!那你呢?你靠什么?靠在床上掰着屁眼给伊衍肏,肏出来的?”
“那你不也是掰着屁眼给他肏,怎么不见他也帮你把职位再升一升?我记得,你暗算我之前,就已经是苍岚的治安总长了吧。”回以冷淡一笑,萧若离低头摆弄着拇指上象征下城之王的龙头扳指,忽又莞尔道:“哦,对了,有人跟你说了吗?你现在已经不是苍岚的治安总长了。甚至,都没人知道你在哪里。”
要论嘴上功夫,云曜哪里是身为大律师的萧若离的对手。加上他传递过来的信息,让云曜当即再次狂怒起来,拼命挣扎着,厉声喊道:“萧若离!我要杀了你!”
仿佛为云曜还闹不清楚当下的处境感到惋惜,萧若离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回轮椅,冲门外击掌。片刻后,两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云曜无比熟悉的针剂和全套的炮机。
趁黑衣人在旁边安装炮机的机会,萧若离望着已面露惊惧之色的云曜,淡淡道:“你毁了云沐的一生,可他死前却求伊衍放你一条生路。可惜……”
也许是看到了希望,云曜不等他说完,赶忙问:“伊衍呢?你是背着他干这些事的吧?”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太懂什么叫杀人诛心了,萧若离一改平时冰冷的容色,突然露出一抹连伊衍都很少得见的灿烂笑容,笑了一会儿才望着忐忑不安的紫眸,缓缓说道:“可惜,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无论是你加我身上的痛苦,还是作为云沐大学时代的学长,我都不想放过你。所以,我让伊衍把你交给我处置。”
“原本,我还以为他会看在昔日与你的情谊上至少会有犹豫,可他一点都没有,还帮我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你看,对他来说,我比你有用,也比你重要,对吧?”
顿时面如死灰,却又不想就此放弃求生的希望,眼看两位黑衣人已拿着针剂,推着炮机走过来,云曜竭尽全力嘶吼道:“我不信!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可能放弃我!伊衍!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多了个秦夙夜吗?他可比你有用多了。”见两位黑衣人投来询问的目光,萧若离扬手示意他们继续,不紧不慢道:“忘了告诉你,你被撤职,被绑来这里,都是秦夙夜干的。甚至,连云沐的死,都是他指使乔齐干的。你们云家,要在他手里绝后了。”
“唔!”还想再说什么,可已被黑衣人捏着下巴戴上了口球,云曜死命挣扎,赤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正轻抚云沐遗照的萧若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但不管他再怎么挣扎,他的衣服裤子很快被撕碎,乳头、阴茎、睾丸乃至后穴都被注射进了大量的针剂。
就误是扇衣把,陵陵把
看云曜满眼慌乱惊恐,甚至流露出隐隐的哀求,在等待药剂发生效用的过程中,萧若离将云沐的遗照扣下,接着又道:“放心吧,既然伊衍答应过云沐让你活下来,那我也不会违背云沐的遗愿。”话音微顿,看着似乎安心了一点的紫眸,他又浅浅笑了一下,放慢语速,继续往下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坐在这炮机上活下去吧。炮机在你死之前永远都不会停,也会有人每天来帮你注射你最喜欢的春药,你就好好享受,直到变成一个只知道张着腿求肏的白痴吧。”
“千万别死得那么快,别浪费了云沐用死给你换来的生存机会,云曜云总长……曾经的。”
“唔……唔……”针剂渐渐发挥了作用,云曜已听不太清楚萧若离的话了,只觉乳头发热发胀,阴茎与睾丸更是胀痛得几欲喷发,后穴痒得叫人发疯。所以,在黑衣人将他按坐在炮机上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挣扎,甚至还主动配合着坐了上去,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