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县的时候,我见过你?的一位姑姑,似乎对你?不错。”
“嗯,她是?个很?好的人,得亏她提醒了我。”薛映同温承说起旧事。
温承得到肯定的答复,又?商量了几句,说道:“以后不会再有人闹到你?面?前了。”
薛映没想到温承还?在思虑此事,想到他就是?这样,唯恐委屈了自己?,于是?道:“你?不要在想这件恼人的事情了,我真的不在意的。”
温承顺着薛映的话,随口问道:“那我该想什么?”
“你?该想,”薛映认真想了一下,靠在温承的怀里,贴着他的耳侧说,“你?的妻子正在你?的床上。”
温承见薛映撩拨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便也不再去想那些?恼人事情。
翌日?,温承召忠勇伯薛怀玮入宫。
薛怀玮自得知侄子的所做作为,心中痛惜,他太知道温承的为人处世,若是?他决定好的事情,这个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拦他的心意。
故而当初他得知端王大婚娶的是?族中的子侄,便已预料到家族复起之望,没想到却被愚蠢小辈将前程毁于一旦,期待了这么久的机会化成一场空。
薛怀玮惶恐跪地叩首:“老臣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你?倒是?老谋深算,当日?便已预料到今日?局面?了吧。”温承对朝中沉浮多年的几位老臣都极为了解,自大婚之前,收到忠勇伯府的礼物,就已然了解了薛怀玮的想法。
“老臣不敢。”薛怀玮不住叩头。
温承并没有与他绕弯子,直接吩咐道:“薛明?山一脉今后居于栖县,不得再出。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恕你?这次,今后管束好府中后辈。”
人人都知道薛映的出身,温承不会明?着处置忠勇伯府。下面?的臣子总喜欢揣度上意,他不想让任何人随意揣度他对薛映不好。
昨日?与薛映商议之后,他打算派人去栖县,若是?薛映的远方?堂姑有意进京,便从?她的后嗣中选一房入京。
他不需要这些?人真的能为薛映做什么,因为他会为薛映安排一切,无非是?想给他弄一点亲人罢了。不至于日?后佳节每逢欢宴,薛映只能看?到温氏的族人,却瞧不见自己?的亲眷。
打发走薛怀玮之后,周荃呈上一本名册,皆是?近日?来涉及流言的各色人物。温承扫了一眼,发现上面?居然有薛映的叔婶一家。
当年薛映被卖一事查明?之时,温承与薛映并未敞开?心扉说话,故而他并没有对薛映的叔叔婶婶斩尽杀绝,只是?按照律法治了个流放的罪名。此次薛明?山为了打探消息,竟是?联络到了这对夫妇,怕是?也许了些?好处。
不过,如今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因为薛映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便是?自己?。
“陛下,该如何处理呢?”周荃问道。
温承命令道:“涉及此事者,杀。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杀。”
第68章 第 68 章
忠勇伯府的事情, 虽没有大张旗鼓,可也有人听闻了一些?传闻,心里正自揣测。但并没有太久, 便到了温启的周岁宴。
因是温承唯一的孩子, 无论忠勇伯府有事没事, 没有人会轻视温启的存在, 皆是按制装扮好了前?来观礼。
周岁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抓周, 地上铺了一个很厚的垫子,垫子前?面笔墨纸砚各色物?事摆了许多?,只等着温启来挑。
温承和薛映端坐在一起,薛映穿着一身?湖蓝色常服戴了项圈,并没有太多?的首饰。可在场明眼人都能看见, 那?身?衣袍上绣得是五爪金龙, 心里有了答案。
见到奶娘将温启放在地上,薛映小声问道:“你说他会抓什么?呢?”他有点迫不及待,此时已然缓缓站起。
此时钟贵端着托盘过来, 上面有一个匣盒, 温承同样起身?,打开匣盒,从?中取出了一块印玺, 放在了地上。
众人待看清楚后,发现那?居然是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可温承如此随意地将玉玺置于地上, 放在温启随意捡拾的地方,哪怕温启对此并没有兴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温启是他属意的继承人, 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猜测和流言皆是随着温承的这一举动而消弭。一时间本就安静的殿中几?乎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想?要看温启想?要抓什么?。
温启坐在地上,认真看了一会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转身?走到两位父亲面前?,扯住了他们的衣角。
薛映原是被温承的做法震动,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微笑着看向温启,没想?到温启一地的金玉死物?毫不在意,只是想?抓住眼前?两个鲜活的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他感觉自己的手开始颤动,不知该如何反应,温承先是拍了拍他,然后躬身?抱住地上的孩子,抱在怀中,笑道:“真不愧是朕和皇后的小太子。”
众人听闻此言,呼呼啦啦地跪了一点,恭喜道:“恭贺陛下,恭贺皇后。”
抓周礼一事在京城很快传为美?谈,薛映对此事更是大为感动,温承亦是没有想?到,这几?日两人时常聊起孩子的将来,甚至已然聊起为孩子择师一事,哪怕孩子并不会说几?句话。
温承便问薛映:“你觉得让祁兆存给他做老师如何?”
若论资历和学问,这怕是最适合做太傅的人了,更何况祁兆存亦是流露出对这个孩子的喜欢
,可薛映还是有别的顾虑,于是道:“你不在意他从?前?所做之事吗?”
“都是过去之事了。”温承道。反正太子的老师不会只有一位,他占一个名额也不会如何。至于谁做太傅,谁做太师,那?还要看每个人教得如何了。“更何况,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因他而对我们生疏了。”
“且在想?想?吧。”薛映看着温承略有疲倦,便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呢?”
温承挑着几?件事与他说了会儿?,忽然提及一事:“南疆传来消息,乌尔米死了。”
“谁干的?”薛映吃惊道,“他哥哥?”
温承道:“是莫桑。”
薛映更加惊愕,他虽然对那?俩人全然没有好印象,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出神。
温承见他如此,又与他讲了些?南疆近来的变化?与应对之策。
薛映平复下心情:“你是因着这些?才忙碌成这样的?”
“是啊。”温承叹息道,“以后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闷。”
“我只担心你会不会累。”薛映的手依旧轻轻揉着,过了一会儿?,温承两只手包住他的两只手轻轻拉下来,将人抱坐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