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吟调出手机摄像,前置镜头对准两人,他表情依旧正经,配合她拍完照片,在?她收起手机准备起身时,揽在?肩上的手突然?移到腰间,毫无预兆俯首吻在?她唇上。
晚风舞动发丝,她的唇温软冰凉,愣了片刻后主动伸手圈在?他腰上,顺从地同他接吻。
蜻蜓点水的碰触,始于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冲动,在?吻上她时才抽出一秒钟时间反思是否太过不成体统。
短暂撤离,他声?音低醇近乎蛊惑,“你不要告诉我拍照是为了留念。”
“南晚吟,我是个古板老派的人,不太能接受年轻人的新思想,所?以日抛恋爱这种?事你趁早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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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温柔,眸光缱绻,好像真的对她情深几许。
南晚吟没有在?他的柔情里迷失,冷静分析其中几分是真,在?心底衡量这一出分手戏码够不够让他对她的不慕权势深信不疑。
身在?高位的人往往比旁人更明?白?自身优势,所?以表现的再温柔,相处时再迁就,上位者的傲慢也植根在?他骨子里,她要让他觉得?是这段感?情里十拿九稳的掌控者,但也要适当制造一些不稳定因素,比如她的不安,比如她对他的优势视若无睹,想要留下?她仅仅只用养宠物的方式可行不通。
巴士接近终点,她眸光闪了闪,迎着他沉敛专情的注视埋首贴进胸膛,耳畔心跳声?沉稳有力,她说?,“小?学的时候老师布置过一篇作文,让我们把自己比作一种?动物,我写的是蜗牛。”
“为什么。”他低头在?她发上亲了亲。
“那?时候是觉得?蜗牛走到哪里都背着壳,所?以无论在?哪里落脚都有家,我很向往,小?孩子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不是,很让人心疼。”这句话是当下?最真实?的情绪。
她笑了下?,头发在?他胸口拱的有些乱,“其实?我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像蜗牛,很胆小?,总是缩在?壳里,因为十分渴望被爱,所?以总喜欢伸出触角试探,感?觉到安全就往外面多爬一点,受伤了就立马缩回去。”
“我这种?人好像很难讨人喜欢,太拧巴,明?明?是很喜欢的人,也会因为担心以后遇到的种?种?问题,而选择在?困难还未降临时率先退缩,好像这样就能维持一点体面的自尊。”
“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就算丢掉赖以生存的壳也想待在?你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看看你都会感?到很满足。”
“我这么平凡,根本找不出身上有哪里值得?被爱,而你又太过优秀,是我拼命仰头都只能勉强看到一点衣角的存在?,我们之间的差距时刻在?提醒我不要心存幻想。”
“我本来也是打算要认清现实?的,拥有这段回忆就已经很美好了,不该贪心的。”
她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可是这里很难受,就当我痴心妄想吧,我想随心所?欲一次,如果你什么时候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不用找借口也不要隐瞒,好好说?我会听话离开的。”
裴泽州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低沉醉人,“听到了吗。”
“什么?”她表情疑惑,刚探起的脑袋被他重新压回去。
“心跳声?,我不是一个有天赋的表演者,所?以心跳不会作伪,你应当能感?受到它在?为你加速跳动。”
巴士驶过港口,波光荡漾的海面上穿梭几艘游轮,夜幕彻底降临,皎洁冷月高悬在?空中,霓虹灯点亮港城,他们在?角落迎着海风相拥。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陈誉凌跟你关系匪浅吧?……
一天行程结束, 在南晚吟这里接近完美,下了巴士田浩已经?等在车站, 回程路上裴泽州接了通电话,临时更改目的?地到雀亭。
雀亭是私人娱乐会所?,在港城上流圈极负盛名,是有钱人的?销金窟。
裴泽州带南晚吟赴局,奢侈豪华的?包厢里大多是港城本地商人,这场聚会由林家牵头,邀请了不少参加峰会的?内地老板,陈景骁、陈誉凌、白静妍、汪越这些熟面孔都在。
除此?外还?有南晚吟见过一面的?林浩东,不同?于第一晚落地港城见他时的?随意松弛, 今晚显然着装正?式许多, 穿了件墨绿色绒面西?装外套与人相谈甚欢,很擅交际的?样子。
见裴泽州到场,林浩东摆手示意聊天对象自便,迎上来热情?招呼, “久仰大名啦裴老板, 牌桌都给你留好位置了!”
视线慢半拍落在南晚吟脸上,“这位美女有点眼熟哦,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裴泽州向他介绍,“我女朋友,南晚吟。”
在场带女伴来的?富商不少,特意介绍一句女朋友的?还?是头一个,林浩东人精,立马明白这位和那些陪衬不能相提并论,态度也放端正?很多,“南小姐你好, 我叫林浩东。”
这对话似曾相识,上一次是在机场,那时她的?身份是陈誉凌助理,林浩东显然已经?不记得她,南晚吟便也客气回应,“你好,林先生。”
打完招呼林浩东带裴泽州往里走,牌桌上已经?坐下四人,陈家两兄弟和白静妍,还?有一个阴着脸的?汪越,陈誉凌身侧站着位美女,手臂搭在他肩上姿态亲密,见有人来主动?自我介绍说叫Lucy。
林浩东让人在裴泽州旁边多加了张椅子给南晚吟,这桌人安排妥当又去招待新到场的?客人,同?谁都能谈笑两句,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像朵交际花。
待人走远,陈景骁点评一句,“林浩东年纪不大,处事倒很有几分他父亲的?圆滑。”
白静妍本还?有心情?说笑,裴泽州一上桌她脸立马耷拉下来,说起话来含讥带讽,“也就装装样子罢了,私底下的?绯闻不比令弟少,所?以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话锋一转,看着南晚吟说,“有些人是看着踏实可?靠,舆论上可?能也占了些优势,不过究竟如何还?要自己亲身体会,旁人给你分享再多经?验都不顶用的?。”
一句话成功得罪桌上三人,南晚吟没那么高的?情?商回答,只低头含笑装没听?懂。
换成旁人这么说早被?请下牌桌了,但白静妍不一样,一是裴泽州不同?她计较,二?是她自身有底气,在这个大多数女人依附男人才有资格入场的?局里,她是为数不多自己有资本受邀的?,自然想说什么说什么,攒局的?人不说话其他人没资格赶她。
陈景骁只觉头疼,这张桌上坐的?几人关系复杂,没有一个是能置身事外的?,白静妍复合不成眼下正?看裴泽州不顺眼,说话夹枪带棒。裴泽州来便来,偏偏还?带上南晚吟,对自己头顶颜色真就半分不关心,由着女朋友和他弟弟眉来眼去,陈景骁这当哥哥的?都看不下去。
至于汪越,明面上看似没什么矛盾,可?上次在琴格赛马场不知怎地就同?裴泽州关系闹得很僵,听?闻还?接手了海盛在港城的?业务,没个一年半载回不了京市。
关系一团乱麻,陈景骁占了年长只好出面调和,“人既然到齐就开始吧,有什么话回了京市再说,别?让人家看笑话。”
他抬抬手,荷官开始发牌,玩的?德扑,南晚吟和Lucy没参与,桌上五人各分到两张底牌。
各自下注后三张公共牌翻开,白静妍大失所?望,兴致缺缺点燃一支薄荷烟,汪越自信下注,嘴里冰块咬的?嘎吱响,跟白静妍临时组成反裴联盟,一对上他就没半点好脸色。
陈誉凌要笑不笑勾了勾唇问Lucy跟不跟,微敞的?衬衫领口露出一截凸起锁骨,脖间戴了条银链,挂坠深陷进?领口,模样有些漫不经?心的?浪荡。
Lucy同?他耳语两句,他不知说了什么逗的?人眉开眼笑,之后利落跟注。
一轮牌发完,最后摊牌陈誉凌作为赢家通吃,面前筹码堆成小山,Lucy喜上眉梢,柔媚拍手夸他厉害,娇的?不行。
南晚吟坐在裴泽州身边含笑看着,心里猜他大概是又许下什么输了算我赢了算你之类的?承诺,真开心还?是逢场作戏一眼就能分辨出,自他赢了,桌上独Lucy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