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和一丝玩味,像是这样做才能让他觉得舒服。

“程墨舫,这样有意思吗?我现在已经不是苏樱了,苏樱已经死了,这件事你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季凌音甩开他的手,怒火也终于忍不住朝程墨舫发了出来。

她前几天还以为,程墨舫会就此放过她,不再与她纠缠,没想到,今天碰到他之后,发现他好像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虽然今天他出现,将她从水深中解救出来,她对他抱有感谢,但绝对不会因为这点恩情,就忘记他曾经对她的伤害。

像前几天那样,不好吗?

把彼此当成不认识的陌生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死死纠缠?明明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情。

程墨舫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并没有开口接季凌音的话,像是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般。

“你真的以为,只要你换了名字换了身份,就不是苏樱了吗?”

“我是谁跟你还有关系吗?”季凌音冷笑一声。

两人沉默了下来,最后苏樱垂下眼眸,用清凉的声音开口道:“程墨舫,你放过我吧,就当苏樱已经死了,我们做陌生人,好吗?”

这句话祈求的语气这么明显,像是拼了命也要远离他,这让他原本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

但几乎是立刻,在季凌音说完这话后,他想都没想便轻声有力地对她说:“不可能,这辈子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他说完话后,突然朝她逼近,然后伸出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低头吻住了她冰冰凉凉的嘴唇。

她脸上的妆因为被她浇了水的缘故有些花,头发也无比凌乱,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很美。

是他一直喜欢的,怀念着的,专属于她的,灵动的美。

他很确定,刚刚潘付博没有吻她的嘴唇。

因为,她的眼妆虽然花了,但嘴唇上的口红却完好无损,除了被她轻轻咬住的那一块有一点点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损坏。

而且,口腔里除了浓浓的酒味,和她原本清香的气味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味道了。

可只要一想到,刚刚潘付博将她衣服撕坏,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么很有可能潘付博就已经得逞了……

一想到,或许她背井离乡的那五年里,可能也受过类似的,他的心就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心脏那根最粗最大的血管像是要爆炸一样难受。

这样的吻,间隔了五年,季凌音却依旧如此熟悉。

不再与他对抗,不再伸手反抗。像是他做什么都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仿佛他就算是今天要吻她至死,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感受到了她的眼神里传来的绝望,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也没有意料之中的一巴掌。甚至,她鲜红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凄凉的笑容。

这比她扇他一巴掌,甚至拿着刀捅他一刀要难受多了。

“程先生非要让我刚刚对你那一点点的感激,都消失殆尽吗?”季凌音淡淡的开口。

不等程墨舫回答,她又继续说:“如果是这样,那么程先生再见。希望下次我们再遇到,程先生能装作不认识我,也希望,程先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是你前妻苏樱这件事。”这句话她早就想提醒他,可是上次在墓园走的太匆忙了。

季凌音说完后转身离开,可却又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臂。

他轻轻将她一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对不起,小樱。我不能,也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也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第79章: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程墨舫,伤我最深的那个人不是你么?

季凌音猛的推开他,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

“程墨舫,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季凌音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前面的白梦涵和左楠走去。

这次,程墨舫没有再栏她。

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正在震动的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声音略沉:“我马上过来。”

看着季凌音的背影好一会,他才转身朝饭店里走去。

“梦涵,你怎么样了?”季凌音上车,看着白梦涵关切的开口。

白梦涵喝的晕乎乎的,眼神涣散,神志也不太清晰了,她伸出两只手捧着季凌音的脸,迷糊不清道:“小音,你来啦,楠姐说有人要给我们投资开演唱会,我好开心啊!”

“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站在舞台上,那种万人瞩目的舞台,嗝……唱……唱歌。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白梦涵会唱歌,不信你听。”

她手用力一伸,加大声音又重复道:“我唱给你听!”

季凌音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安抚道:“是是,小涵唱歌最好听了,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唱歌给他们听。”这也是季凌音的愿望。

“楠姐,她这是喝了多少酒?”季凌音轻轻蹙眉,抬头问白梦涵另一边的左楠。

左楠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也没几杯,不过是梦涵酒量差而已,不行了,我也头晕。”

“你呢?怎么这副模样?程总对你做什么了?”左楠显然是不知道潘付博对季凌音做的事情。

季凌音摇头,“我没事,跟他没关系。”季凌音低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发现左楠用一副暧昧不清的眼神望着自己,并且还阴阳怪气道:“你就别否认了,我刚刚都看到了。”

季凌音脸色微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刚刚程墨舫强吻她的那一慕。

她眉头轻轻蹙了蹙,用淡淡的语气简言意骇道:“真的跟他没关系,我刚刚在卫生间里……遇到变态,是他救了我。”季凌音将潘付博试图欺凌这件事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