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复靠得很近,说话时嘴唇不时擦过他的耳廓,呼吸带起的热流一阵一阵往耳朵里钻,钻进脑袋里,把他满是橘子汽水的脑海吹起波澜,从下身涌出。秦长乐硬得要爆炸,开始在床上乱蹭,脸还不忘埋进枕头里装死。
秦复不断摇晃着他,让他从头到脚都在扑哧扑哧冒着泡泡,眼角渗出眼泪,和额边的汗一起掉进枕头里。他到极限了,再也受不了了,再多一点点就要爆炸。于是秦长乐变成了那瓶橘子汽水,被摇到膨胀后“砰”地迸开瓶盖,喷出大量的水和碳酸气体。他感到小穴极度绷紧又放松,前头射了个痛快,内裤湿得不成样子。
可能要弄脏秦复的床单了。秦长乐剩余不多的理智隐隐担心着。
好在秦复告诉了他:“虽然潮吹得很多,但是没有弄脏。乐乐是乖孩子。”
秦长乐挣了挣,翻过身仰躺着,脸颊被枕头上的褶皱压出红痕,配上微微泛红的泪眼,让秦复觉得很可爱。于是秦复笑了起来。
秦长乐偏头注视着秦复,觉得他哥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和以往很不一样。笑得更温和,眼睛的颜色也更浅,浅到让他一下不注意就陷了进去。他想起床头柜反着光的银色镜框,认为可能是秦复现下没戴眼镜的缘故。
一副眼镜能让人变化这么大吗?秦长乐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伸手去摸秦复的眼角。手触到微凉的皮肤时,他却突然惊醒。
温柔的秦复像一场梦,但秦长乐感受到黏在身上的内裤时,宁愿刚刚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秦长乐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仓皇下了床就要跑。秦复提醒他穿鞋。秦长乐胡乱套进棉拖里,也不管两只脚完全穿反,夺门而出。
酸酸甜甜的橘子味的秦长乐跑了,没有关系。秦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手。浴室里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柑橘香,在空气中晃荡,这让秦复感到愉快。
而这其后的一整个寒假,秦长乐再也没有骚扰过秦复。总算清净了。
作者有话说:
乐乐其实就是傻男高,调戏哥哥纯粹是青春期的俄狄浦斯情结,毕竟他是个哥哥养大的童养媳,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样,所以等于是在通过娶哥哥完成对哥哥的超越。哥哥知道乐乐不是真心喜欢也不懂,所以一直忍着,但从现在开始就放飞自我了!终于能搞了(一个黄文怎么这么麻烦
第8章 8 【还吵架呢】
上了高中,大约是由于年岁渐长,时间的流速随之变快。高中的第一个寒假,由家长会开始,生日、过年、走亲访友,秦长乐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假期的末尾。
开学前一天,秦长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赶作业。门口传来“叩叩”两声,他头也不抬,大喊:“进!”
秦复端着今晚的夜宵走进来,放到窗边的小圆几上。白瓷的盖子掀开,是一盏罗汉果雪梨汤,橙红色的枸杞浮在碗沿。秦长乐闻到甜滋滋的味道,咽了咽口水。
秦复问:“写到哪了?剩得不多就先把汤喝了。”
秦长乐放下笔一推椅子:“还剩数学和半本地理呢。”
他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没停,划着椅子扑腾几下挪到汤前,拿起勺子搅了搅,然后咕咚咕咚喝起来。
“慢点喝。”秦复说,“我记得之前问过你的作业,你说没问题。现在怎么回事?”
秦长乐闷头喝汤,一块梨嚼了八百遍,嚼到再也没有什么可嚼了,终于咽下。
“忘记了。”他说。
实则他每次见到秦复,都和羊见了狼一样,扯几句话应付后拔腿就跑,哪还有空听秦复讲了什么。秦长乐以前不满意秦复工作忙,现在巴不得他忙,忙得住在公司才好。老天偏偏和他作对,秦复手上几个大项目都临近收尾,每天回家比秦长乐还准时,甚至过来问要不要带他出去玩,把秦长乐吓得一蹦三尺高。
得。秦长乐想。哥是变回他哥了,他却没办法再把面前这人当他哥。
秦复不知道秦长乐在想什么,只道:“下学期开始,我会定期检查你的学习情况。”
“啊?”秦长乐拿着汤勺的手顿住,“之前说好上了高中让我自己学的。”
秦复抽了张纸巾,擦掉秦长乐漏到桌面上的几滴甜汤:“那你还在这里补作业?”
“我有特殊情况,你不懂。”
“是,乐乐毕竟十七了,有小秘密了。如果你觉得我管太严,我们可以沟通。”秦复笑笑,“我不是那种专制的家长。”
秦长乐装作没听到,捧起碗大口吞咽,把脸藏在圆滚滚的碗后,再从碗沿偷瞄秦复的神色。他这么牛饮,澄黄的汤很快见底。秦长乐继续拿空碗挡了一会,见秦复推推眼镜,踱步到书桌前,翻看了会桌上摊开的作业,然后被碗口遮住,消失在视野盲区。秦长乐双眼乱转,偷偷把空碗往下移,刚移到一半,被几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抽走。
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秦复把秦长乐吓了一跳。秦复看着愣在椅子上的秦长乐,朝他笑了一下,拿纸巾把秦长乐的嘴角擦得干干净净,还顺带摸了一把秦长乐的小卷毛。
秦长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如临大敌,蹬着椅子就往外推秦复:“哥!我去写作业了,写不完了!”
把秦复和空的白瓷碗一并送走,秦长乐边奋笔疾书边胡思乱想。自十七岁那天以后他和秦复之间就不太对劲,以前他碰到烦恼都是直接找他哥,即使两人之间出现问题,往往很轻易也说开了。但这次秦长乐知道,不关秦复的事,是他自己的问题。
大概秦复的确比我更成熟。秦长乐咬着笔盖闷闷不乐地想。他早就习惯了我们的关系,我呢,天天嘴上说着给他当老婆,其实心里一直把他当哥,结果现在只能干瞪眼。
但秦长乐也很委屈。没人教过他怎么做秦复的老婆,书上电视剧里要么一见钟情狗血滔天,要么日久生情细水长流,总归有个相识相遇相爱的过程,可他和他哥这事翻遍文艺作品也找不到参考模板。别说恋爱,他从小到大连暗恋都没有过,对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秦复属实无从下手。
秦长乐胡乱填完寒假作业所有的空,一股脑合上塞进书包里,心道:想不出来,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指不定哪天就开窍了呢。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渴望开学。
这次的开学和以往不同。高一的学生们早在开学前便决定好了选科,在这个学期按照学科和成绩重新分班。秦长乐上次期末考考得好,此刻前往新班级的路上,每个步子都带着隐隐的兴奋。他被分到高一一班。高一的教学楼在操场边最后一排,一班在教学楼一楼走廊的最后一个,推开窗可以看见低垂的凤凰木。
踏进一班的大门,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程江春的身影,她正坐在桌上和旁边的女生说笑。
秦长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班长!又见面了。”
程江春看见他,也露出惊喜的神色:“重点班啊乐哥!了不起!”
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视线从程江春移到秦长乐,再回到程江春脸上。程江春发现了,热情地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哥,秦长乐,名人;这是我们同班同学,谢拾倩,看起来高冷,其实是个人很好的大美女。”
谢拾倩抬手和秦长乐打了招呼,五根手指上戴着三枚戒指,和空气中的阳光碰撞,叮当作响。她的黑发长而柔顺,身形纤细,一双凤眼吊起,眨眼时露出几寸红色的眼线,看上去适合穿着皮裙在摩托上飞奔,或是穿着哥特长裙出没在午夜的教堂屋顶,总之不应该穿着蓝白的泫中冬季校服,坐在高一一班和程江春聊天。
秦长乐没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然后发现谢拾倩眼尾上挑的时候有点像秦复。谢拾倩注意到秦长乐的眼神,平静地迎上来,还朝他笑了一下。秦长乐浑身的毛炸开,实在不习惯和她打交道,很快道了别,跑到教室后边找了座位坐下。
一个学期说长不短,足够让秦长乐这个校霸当出名堂。不少陌生的同学看见他便触电似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在他身边围出一片真空。秦长乐觉得他们胆子真太小了,还没陆松桥大。
陆松桥和他们选的学科不一样,并未分在同一个班。不过按他的成绩,选什么都没办法到重点班。秦长乐这是走了大运,擦着线进的高一一班,陆松桥还留在七班望洋兴叹。
“没事,我挺好的。”陆松桥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端着盘子说,“何况我现在可是有重点班的人脉了,这还是第一次!”
程江春拍拍他的肩膀:“不光是乐哥,我也会尽力罩着你的。”
“哎,”陆松桥想到什么,小声问,“那个谢拾倩是不是也在你们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