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一切都不知不觉的发生,等刑曳风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已经发酵成为爱了。

傅嘉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余清禾喜欢你吗?”

刑曳风还是摇头。

傅嘉也惊了:“你俩正在谈恋爱你还不知道余清禾喜欢不喜欢你?你逗我呢吧?”

“不是,”刑曳风语气苦涩,“我知道小禾喜欢我,但是他又没那么喜欢我。”

傅嘉听不懂刑曳风的话,他直接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刑曳风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傅嘉解释,爱不单单只指爱情,友情亲情中都包含着爱,单单就爱来排序,在小禾心里,他哥哥是第一位,而他......不管排在哪儿,铁定越不过他哥去。

他虽在夜晚爬上余清禾的窗台,可他不是罗密欧,小禾也不是朱丽叶。

一个很俗气的选择题,如果他和小禾哥哥一同掉进水里,让小禾选一个营救的话。

“他一定会选他哥哥。”刑曳风轻声说。

傅嘉叹了口气:“小禾愿意跟你在一起肯定是喜欢你的,你别太没自信了。”

刑曳风笑笑,他是没有自信,就是因为没自信,所以才急着用性来捆住懵懂无知的余清禾,把他绑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余清禾对他哥的感情有多深,余清衍把余清禾视为唯一,把他捧在心尖宠着爱着,严厉管教着。而余清禾对余清衍则是又爱又怕,他只不过找到了余清禾对他哥爱与怕之间的那点缝隙,然后强行挤进去,哄骗着余清禾把他交付给自己。

要是余清衍下了死命令让余清禾离开自己,余清禾肯定会乖乖听话,他们十几年的感情怎么会因为出现几年的他而破裂?余清禾也不会因为他而反抗他哥哥。

刑曳风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

被余清禾爱的多的那个,才能被拯救。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时间,能慢慢从余清禾心中获取爱意,刑曳风有耐心。

“用性……能把余清禾绑在你身边,让你获得余清禾的爱?”傅嘉抓住了重点。

“怎么不可以?做爱做爱,不做怎么能有爱?”刑曳风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道,“你今天怎么老问我这种问题?你不会是有桃花了吧?”

傅嘉没有搭理刑曳风,他还在想着刑曳风刚刚说过的话,用性作为手段来索取爱,这真的有可行性吗?

如果这段话是正确的,那反推一下,傅棠这样对自己,是不是就证明他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他如果想要获得傅棠更多的爱,那他是不是先得献祭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来捆住他?

周五下午放学放的早,余清衍的车早早就停在路边等接余清禾,刑曳风扣不住余清禾,眼睁睁的看着余清衍把人接走,他心底一肚子火,打算叫傅嘉去网吧打两局游戏泄泄心头火气。

可傅嘉却拒绝了刑曳风,他说自己有事得急着回家,但他撒了谎,傅棠还没下班,他回家除了做作业也没别的什么事。

傅嘉坐上出租车,司机问他要去哪里,家的地址就在嘴边,可傅嘉却报了另一个地址傅棠公司的地址。

玻璃门上倒映出傅嘉的身影,他已经在大楼前徘徊许久,始终下不定决心进去。也不是说后悔,只是傅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来找傅棠,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到了这里。

傅嘉在犹豫是给傅棠打个电话,还是自己回家去就当自己没有来过。傅嘉还在纠结,大厅里“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傅棠和一堆人一同出了电梯。

傅嘉隔着玻璃看到了他,这个傅棠带着冷漠疏离的笑和一位职业装的干练女性握手告别。

这个傅棠和他面前的傅棠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玻璃门内外就是两个世界,傅嘉站在门外,突然觉得傅棠好陌生。

其实他根本就不曾了解过傅棠,傅棠这么优秀,多的是人喜欢他,你看前台站着的那些女人,那一个不是用饱含爱意的眼神盯着傅棠看。

傅嘉的心突然好酸,像食了千万颗柠檬,酸的牙齿都痛了,他觉得自己之前吃王春云的醋很可笑,现在才是他心酸的时刻。

傅嘉胸口发闷,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他可以允许妈妈喜欢傅叔叔,和傅叔叔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可他一点都接受不了傅棠将来喜欢别人,只是想想傅嘉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他就拥有这么点爱,他不能也不会允许别人来瓜分!那是他的,谁都不能同他抢!

他好缺爱,他好需要爱。

傅嘉失魂落魄地想着,如果献祭出自己能得到傅棠更多的爱,

那么他愿意。

第二十章

20

傅棠晚上还有一个局,回到家之后就已经快十一点了,期间他给傅嘉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傅嘉一个都没接,这让傅棠心里有些烦躁。

灯是黑的,傅棠打开壁灯,温暖朦胧的暖光充盈了整个客厅,傅棠走到傅嘉房门前轻轻打开一条缝,他朝里看。

房间里很黑,遮光帘拉的很严实,傅嘉缺乏安全感,他喜欢在绝对黑暗的地方入睡。但傅棠隐约还是能看到床铺间被子隆了起来,是傅嘉在睡觉。

傅棠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身体的某一部分在看到傅嘉的那一刻瞬间被填满,这种充盈感很奇怪,傅棠也无法明确解释。可能在看到傅嘉之前,这里只是他的公寓,可看到傅嘉之后,这里就成了他的家。

傅棠慢慢关上门,看到傅嘉在就行了,他不想打扰傅嘉睡觉。

傅棠草草冲了个澡就准备睡觉了,刚才饭局上喝了点酒,他现在头有些发晕,长时间高效率的工作让他感到疲惫,饭桌上的你来我往更让他觉烦闷。

这种社交活动他虽然很不愿,但也没有办法。傅棠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困意渐渐就泛了上来。

许是今天喝了酒的缘故,傅棠今夜睡觉睡的一点也不踏实,他一般不做梦的,这晚竟也做起了梦来。

梦境纷杂,傅棠看见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生病,正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父亲在一旁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弟弟了。

傅棠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仰着头,笃定的点头说:“要弟弟!”

父亲看着他哈哈大笑,母亲也在一旁笑的温婉。

场景瞬移,他来到了肃穆荒凉的殡仪馆,母亲温婉的笑变成黑白,定格在照片上。周围压抑的哭声父亲通红的眼眶让他觉得害怕。这时的他已经懂得了生与死的概念,懂得此后余生,他再也没了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