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可傅嘉听着脸色就兀的一变。
“对对对，前两天你就这种表情，活像谁欠你八百万一样。”刑曳风大呼小叫道。
傅嘉冷冷地别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吃饭：“你的小禾呢？最近怎么不见他？”
说起徐清禾刑曳风的语气一下就低落了下来。他长叹一声：“上周五咱们从网吧出来我送他回家，结果在他家门口碰上了他哥，卧槽，小禾说他哥出差了他才敢出来玩这么晚，结果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哥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指桑骂槐，话里有话，”刑曳风冷哼一声，“操，他哥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就晚到家一会儿，至于吗？！”
刑曳风想起那晚的事就来气，照理说亲兄弟性情应该差不到哪儿去，怎么徐清禾性格乖巧又可爱，怎么他那亲哥徐清衍脾气就臭的和茅坑的石头一样？
“这两天小禾被他哥亲自接送，他哥还来学校找老师，说看着点小禾别让有些小混混把他弟弟给带坏了？操他妈的，傅嘉你听听他说的是他妈的人话吗？”
刑曳风骂完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气儿顺畅了不少，他瞟了一眼傅嘉，不经意的说：“哎傅嘉，你最近这胸怎么大了？偷偷练胸肌了？”
傅嘉一愣，下意识的低头朝下一看，校服胸口被顶出一个很小弧度。他的胸，好像是比平常大了一点。
傅嘉被刑曳风无心的一句话弄的心神不宁，下了晚自习一回到家就钻进了房里把衣服掀开看。
他的胸真的微微隆起了一点，像一个小山丘。傅嘉试着捏了一下，好痛，胸里面涨涨的，像是有个小肿块。
傅嘉吓的腿都软了，一瞬间脑子里涌上了万千个想法。傅嘉瘫坐在床上，呆呆的想，自己要是真得了什么肿瘤癌症，那他妈妈怎么办？
傅嘉从床上跳起来，慌忙往外冲，正好撞上了刚进门的傅棠。
“怎么了？”傅棠被傅嘉撞到了肩膀，皱着眉看他。
“我要去医院！”
傅嘉声音颤抖语气慌张，连带着傅棠心都慌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我可能得肿瘤了。”傅嘉说着说着眼泪就聚了起来，在死亡的恐惧下没有人能忍住眼泪。他声颤的不成样子，“我，我可能马上要死了，我要死了......”
傅棠搂住傅嘉的肩把他往屋里带：“别慌，先给季医生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现在很晚了，真要有什么事明天去做检查也来得及。”
给季医生打过电话之后事情就明朗了。
傅嘉不是得了癌症，而是他的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了。傅嘉坐在沙发上神色呆滞，而傅棠还在和季医生聊。
什么意思？他的胸要开始发育了，他要长，长胸了？他真要成了一个怪物了？
傅嘉茫然又惧怕，即使他知道自己是个双性人，可这么久他都是以男性的身份在生活。来月经也就算了，只要他瞒的好这也不会被人知道，可胸这算什么？难道他以后要挺着一对胸来像所有人宣示说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吗？！
傅棠挂了电话，站在傅嘉面前，“明天我会给你买胸罩。”
“买什么？”傅嘉没听清。
傅棠重复了一遍：“胸罩。”
“你他妈要我穿胸罩？！”傅嘉不可思议问道。
“不然呢？你的胸已经开始发育，虽然很小，但是在你身上还是很突兀。”傅棠看了傅嘉一眼，“你难道想让学校里的男生见你都问为什么你的胸这么大吗？”
“那我也不能穿这种东西！你今天让我穿胸罩，明天是不是就给我买裙子？后天我他妈的就是个女人了对不对？！”傅嘉怒视着傅棠情绪激动。
“傅嘉，你别这么激动。”傅棠手搭在傅嘉的肩膀，把他按在沙发上，“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你要我怎么好好想？我是个男人！”傅嘉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们学校的校服料子很薄，夏天男生们都能看见女生们藏在白色校服底下的那道不同于白的颜色。只要趴在桌子上，背后校服就会突出一道棱，是胸罩后面系带的棱，难道他也要穿上五颜六色的胸罩，彻底抛弃自己男性的身份重新做一个女人吗？
他不想！！！
“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傅嘉抬头看向傅棠，泪眼朦胧。他的语气苍白，包裹着一点希冀。
好可怜。
“有，”傅棠看着他，点一点头，“季医生说揉开，就不会发育了。”
医生到底有没有说过这话呢？傅嘉的胸会象征性发育一点点，最大也就A啦
第七章
7
傅嘉不知道他和傅棠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地步的，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不应该同意妈妈出国，也不该听从傅叔叔的安排住到傅棠家里来。
怀揣着秘密和人相处本就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现在后果已经发生，他后悔也来不及。
傅嘉慢慢把衣服撩起来，拉到下巴，把自己单薄的腹部和微微隆起的胸膛送到傅棠面前。
错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不该让傅棠给他塞那个该死的棉条，也不该让他替自己揉胸。
错误应该纠正，傅嘉自暴自弃地想，可现在太晚了，没机会了，只能这样了。
傅棠的手覆了上来，他掌心温暖，虚虚拢着傅嘉的一侧乳房，傅嘉心跳如鼓擂，整个脸整个身子都在发热，他别开头闭上眼不敢在看，只等着傅棠真正下手给他揉时的疼痛降临。
傅棠手朝下一摁，就感受到了傅嘉说的胸上的小肿块，他微微用力顺时针把肿块慢慢揉开。傅嘉突然喊了声痛，后撤躲开了傅棠的手。
“好疼……你，你轻点……”
傅棠手上力道不减，只淡淡道：“忍着。”
痛，真的好痛，胸上被揉搓的痛感转成火辣的热意，烧的傅嘉脑中一片空白，傅嘉身子颤抖着，两眼发黑。痛意羞耻和后悔多种情绪揉杂在一起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朝下滑，他轻声哭泣。
“疼......我好疼啊……我，我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