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发出冷哼:“你既然有本事,干嘛不自己动手?还需要借助我的力量。”
谭二爷不在意他的嘲讽,弹了下身上的灰:“能用别人的力量杀人,我何必用自己的。别忘了,你我二人各取所需,你若连这点价值都没有,我还需要跟你合作吗?”
那声音没有再说话,而且空气里压抑的氛围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谭二爷大步往花厅而去。
但他没有见到谭醇之,也没有得到他的道歉,谭老爷甚至不在,府里只有谭夫人。
谭夫人虚伪的摆了一桌酒席,让他不要跟一个晚辈计较,他被谭夫人堵得心口疼,却还是忍着心中一口气,饭都没吃便走了。
谭夫人看着他离开,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这一拳她早就想打了,当年的仇自己至今未忘。
但是李妈不明白:“夫人,你说这二爷好端端的,为何要跟少夫人过不去?”
谭夫人冷声嘲笑,“木棉是我选的儿媳妇,当初可是给志文冲喜的,若没有她,志文现在早就死了。这志文离了她,便心智不稳。上次出事,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若是再出什么事儿,遭殃的不还是我的志文吗?”
这么一说,李妈明白了,说来说去,二爷还是跟少爷过不去,或者说,还贪恋着谭家的财产呢。
“夫人,那这如何是好?老爷别的都还好说,唯独对自己的这个亲兄弟有几分心软。他要真乱来,咱们不好处理啊。”
“慌什么,从前有老太太拦着,我能给她几分薄面,如今老太太早就归西了,还怎么护着他?我说过,他能好好当二爷,我总能留他一条活路,可他不知死活,非要跟我儿子过不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李妈不再言语,心里只恼恨谭二爷贼心不死。
谭醇之硬是陪着陈木棉睡了一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火车去苏州。
陈木棉躺在床上摔断了腿,哪里也去不得,便寻来面料,想要给谭醇之做些东西。
“少夫人秀的这是什么花,真是极好看的,我从没见过这个花样子呢。”
一朵淡蓝的花,娉婷婷的绣在衣角上,不像兰花,不是玫瑰,也不是牡丹花,瞧着很特别。
陈木棉微微笑了,眼里藏着柔光与怀念:“是木棉花,公子从前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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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4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公子是谁
“木棉花?”阿月越看越觉得不像。“少夫人的话我听得有些迷糊,这木棉花不该是粉色的。怎么会有这种蓝色的呢?而且公子是谁?”
陈木棉眉眼低垂笑了笑,“我说的是从前的那些公子哥,他们最喜欢这种颜色的木棉花。你没见过是正常的,因为这花只在很久很久以前存在过。有个人为他心爱的女子,特意栽培了这种木棉花,可后来他爱的那个女孩死了,这花也就消失了。”
阿月恍然大悟,越看这花越觉得漂亮,“少夫人,您的手艺可真好,之前您为夫人做的那双鞋,夫人可喜欢着呢。我见了几次,她穿在脚上,逢人便要赞扬你一番。也不知少爷哪里来的福气,能娶到少夫人您这样贤惠的女子。”
陈木棉闻言,笑容凝在嘴边,淡了不少。手中的针,一针一线仔细地绣着手里的木棉花。
到了半夜,阿月收拾好东西,放下帘子,确定着木棉睡着了,才熄了灯,离开院落。
说也奇怪,如今这大上海哪里还有不通电的地方,可最近少夫人醒来却不爱开灯,只叫她点了蜡烛。
阿月不明其中的道理,只是寻的遵循她的意思去做。阿月原本想要睡在软榻上,好以防万一,若少夫人有什么动静,她便进来。
可陈木棉却不允许,直说自己不习惯有人在她屋子里,让她安心回去睡觉。
阿月没得法子,好在隔壁屋子是空着,她早早打扫布置床榻,只要隔壁屋里一有动静,她便能过来照料。
这个夜晚格外安静,头顶的乌云一层又一层,厚重重的遮住了月亮,不见一丝月光。
整个院子里,挂着几个灯笼,灯笼散发着悠悠的烛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夜风里,灯笼微微晃动。
一抹浅红色的影子飘忽转进了陈木棉的屋子,那影子到了陈木棉床前,露出原形,竟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孩子很瘦,惨白的一张脸,瞳孔黑的很诡异,几乎看不见眼白。他只穿了一条南洋地区才会穿的短裤,露出瘦小的腿。
他看看周围,发现没有有什么特别的,便上前撩开帘子上了床榻。
才刚上去,一道金光便打了出来。小孩被弹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惊慌失措。
一道金色的光立在他眼前,小孩慌不择路,一溜烟便跑了。
那金色的光二话不说便追着出去,等屋里的动静消失了,陈木棉才缓缓睁开了眼。在黑暗之中望着床顶,双眸幽深幽深,诡异的笑了出来。“总算来了,等了你很久呢。”
红色的影子四下逃窜,被那道金光追得无路可逃,毫不犹豫,一头扎进谭二爷的院子。
谭二爷当即感觉到了不对劲,那红色影子已经钻进谭二爷面前的一个小罐子。
金色的光飞入,对着谭二爷便是一刀下去,谭二爷只来得及抓走小罐子,可他身后前的桌子却遭殃了,一下子被劈开成了两半。
金色的光见没有劈到他,便又换了方向朝他而来。
谭二爷慌忙掏出一道符砸出去,那符咒碰到金光,哗啦一声化成了水,顿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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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章 高烧不退
金色的光虽然不见了,可谭二爷却忽然心口一痛,吐出一口心血来。
捂着胸口,谭二爷很久才缓过劲来。空气里传来古怪的嘲笑声,“我早说过他不好惹,如何,今日可是体会到了?”
谭二爷擦掉唇角的冷笑:“呵,我还当有多大的本事,这么多年过去,不也只有这点道行吗?”
那声音继续讥讽:“口气不小,看样子你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谭二爷站起来,从床头柜寻出一瓶药,就着茶水饮下去,这才觉得心口舒服了一些。
缓过劲来,他道:“局不是早就铺开了吗?谭志文只要去了苏州,就别想活着回来。”
那声音笑得乐不可支,“你连眼前的陈木棉都搞不定,还想搞定他?我瞧你在苏州部的局,只会沦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