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辈子如嫔的堂姐没死,仍然是宫里得宠的妃子,如此一来如嫔自然是不用进宫选秀,她是相府嫡女,秦意是宗亲王世子,二人也算是门当户对。
这么说来,如嫔在进宫之前应该已经认识秦意,而今天她会对太后的棺椁做手脚,恐怕也是受了秦意的指使。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此事是不是与秦意有关,还得等如嫔的审问结果。
想到这里,凌欢不再去纠结如嫔的事,当务之急是去追查秦意:“可查到了秦意的下落?”
“林峰说秦意谨慎得很,平时与他联络几乎都是靠飞鸽传书,他所在的地方也并不固定,按之前留的地址,大概猜测他人应该是在南凌府一带。”容萱顿了顿,说道:“奴婢已经派暗卫前去南凌府调查,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加派人手,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此人,无论生死。”凌欢冷冷地说道。
秦意此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搅风搅雨,不死心地觊觎着大秦的皇位。这样的人若是继续放任下去,待来日大秦风雨飘摇之时,这厮绝对是心腹大患。
上辈子秦意为了对付叛军,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放鞑子进关,最后还是已经是边关大元帅的宁澈极力阻止,还有朝中忠臣的冒死进谏,这才没有引狼入室。
由此可以看出,秦意是个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私心极重,并不是一个好皇帝,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在他登基后整个大秦陷入混乱的主要原因。
“是。”容萱神色凝重地应道。
看着容萱匆匆离去,凌欢这才吁了口气,让人打水进来梳洗,跪了一整天,不但膝盖又疼又肿,连声音也有些嘶哑,若不是有灵泉水支撑着,她恐怕也难熬下来。
不过经过今天的清扫,接下来应该能够平静一些时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经过今天的震慑,恐怕暂时也没有那个胆子再闹事,如今只希望去南凌府的人能够顺利找到秦意,早些铲除此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凌欢在宫人的伺候下梳洗完毕,正准备歇息,正乾宫那边却来人了,说是让凌欢去一趟正乾宫。
凌欢无奈,只得起来简单地梳妆一下,带着明玉去正乾宫。
正乾宫内灯火通明,秦封满脸怒容地坐在龙案后,在他前面如相和如嫔祖孙二人苍白着脸跪在地上,安国公等人则是站在一旁。
凌欢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封将镇纸砸向如相,而往日一脸清高,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如相则一脸颓丧地跪伏在地上承受着皇上的怒火。
坚硬的镇纸砸在额角,如相被砸得头破血流,可他却一动也不敢不动,只是连声告罪。
“梓潼来了?快快过来。”看到凌欢,秦封脸上的怒意缓了一些,他亲自走过来,将凌欢带到龙案后坐下。
安国公等人看到皇上如此看重皇后,脸色都十分难看。
“皇上,那么晚了,叫臣妾来可是有什么事?”凌欢不理会安国公等人,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秦封。
“梓童,朕让你来,是想要问一下,对于如庶人,你想要如何处置?”秦封缓声说道。玛?丽?整?理?
此话一出,右相和安国公二人脸色僵硬。
“如庶人?”凌欢扬了扬眉。
“如蕴冒犯太后英灵,已经被朕贬为庶人。”秦封余怒未消,咬牙怒道:“能够养出如此不知死活大胆妄为的女儿,如家真是好样的!”
“皇上明鉴,此事臣实在是不知情啊……”如相忍不住开口喊冤,此刻他恨不得掐死如庶人,作为如家二房嫡出,从小就被精心培养,他费尽了心思送她进宫,不指望她为家族添光谋好处,可她倒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敢在太后的灵堂上闹事,若是成功了还好,可以逼皇上废后,可她偏偏失败了,如今更是身陷囹圄,还连累了家族。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为了孙女的事不得不连夜赶来告罪,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是皇上的态度,皇上将皇后叫来,显然是想要将此事交给皇后处置,以皇后的精明,好不容易有了打压世家的机会,她会轻易放过吗?
事实证明凌欢不会,就在如右相喊冤的时候,凌欢淡淡地开口了:“如庶人如此大逆不道,不但对太后不敬,还妄图往本宫身上泼脏水,这些右相真的不知情吗?”
“回皇后娘娘,臣确实是不知情啊,臣一向对大秦忠心耿耿,对皇上太后更是尊崇有加,怎么会做如此罪孽深重之事?”
“可如庶人却是如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如庶人所作所为都代表着如家,本宫认为,此事与如家脱不了关系。”凌欢面无表情地说道。
此话落下,御书房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安国公和右相脸色难看不已。这个女人果然没安好心,这才刚刚开始就借机发难了,还想要将整个如府拖下水,真是个心机深沉的毒妇!
“皇后娘娘此话差矣,此事乃是如庶人一人所为,怎能牵连如府?”安国公看了皇上一眼,开口说道。
“如庶人是如府精心教养的出来的人,这怎能算是牵连?再说了,安国公焉知此事不是如相在幕后策划?本宫可是知道你们世家一向看本宫不顺眼,说不得此事就是你们世家一手策划想要对付本宫呢。”凌欢面不改色地说道。
第386章 蛮缠
卧槽,这女人好狠,刚刚还只是提到如府,现在却把整个世家都牵扯进去,她想要干什么?想要趁机将世家连根拔起吗?
面对胡搅蛮缠的凌欢,安国公这个老狐狸第一次认识到了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女人一心想要拖世家下水,连道理都不讲,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可偏偏皇上却护着,而如庶人又犯下大错,他们现在也是有口难言。
“皇后娘娘慎言,没有证据之事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为好,臣等对皇上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可担不起皇后娘娘这莫须有之罪。”安国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莫须有?怎么能说是莫须有呢?难道如庶人没有犯下大错?她没有装神弄鬼想要诬蔑本宫?还有,太师府的罗氏口口声声指着本宫的鼻子说本宫是妖后,若是本宫没有记错,刘太师可是你们的座师,罗氏更是你们的师母,就凭你们之间的关系,本宫就有理由怀疑此事是你们所为!”凌欢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她确实是胡搅蛮缠,可那又如何?谁让如相在知道如庶人出事之后,就巴巴的赶进宫想要保人呢?如此明显的把柄送上门来,她若是不趁机咬一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你这是胡说八道……”安国公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相更是脸色微变,面对咄咄逼人的凌欢,此刻心里也不由有些后悔,他不该贸然进宫的,早知道皇后如此难缠,他宁愿死了一个孙女,也不愿意整个家族被拖累。
“皇后娘娘,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请您不要轻易为他人定罪。”如相强忍住怒气说道:“臣等确实是老师的门生,可并不代表此事与臣等有关,如今还是容臣问清楚情况,再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如何?”
“如相所言极是,不过本宫却信不过你怎么办?若是你威胁如庶人改口,为你等脱罪,那本宫岂不是亏得很?”凌欢唇角微勾,神闲气定地说道。
现在才想要丢车保帅?已经晚了!
在她参政之后,安国公和如相一党为首的世家处处与她作对,甚至有几次不惜指使手下的御使冒死进谏,企图逼皇上退让,凌欢至今仍然记得金銮殿大理石柱上那血淋淋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
虽然事情最后被皇上以强硬的态度压下去了,可世家的咄咄逼人凌欢却记在心里,这些人一边在朝堂上指手画脚想要干涉朝政,一边对她处处打压,无非是不想她效仿先太后垂帘听政罢了!
却不想她是太子生母,太子作为皇上唯一的子嗣,日后继承皇位名正言顺,皇上身体有恙,已经活不了多久,她作为未来的太后,岂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沦为任由这些人摆布的傀儡?
为了太子日后能够坐稳江山,不管是秦封还凌欢,都绝不可能妥协。
“臣乃堂堂一国右相,怎会做那等不耻之事?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皇后娘娘就算贵为一国之母,也不得如此侮辱朝臣!”不愧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如相出口质问之余,还哭着向秦封买惨:“皇上,臣在朝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被皇后娘娘如此质疑,实在是让臣等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