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陈远路大吃一惊,他在刚才就听出了秘书长的犹豫,心里都转过一遍被拒的理由了,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罪状”。
狐媚子?谁是狐媚子!他哪里能碰瓷那种媚骨天生的艳物、尤物,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心里头开骂了,脸上却只能干笑,陈远路低眉顺眼呐,迫不及待的想等着宣判然后赶紧走人了。
边颐啊边颐,不是我不配合,是你们领导看不上我。
“边颐的脸是怎么回事?”
“?”
谁知话锋一转,陈远路给问愣了,回过神摇摇头,干巴巴的说了句不知道。
说完又想,这会儿要是坦白就是自己扇的,那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出局,被秘书长永久划入黑名单里。
唉,失策了。
这时候的陈远路完全就是一副“等死”的心态了,还有些不服气呢,满脑子都是“狐媚子狐媚子狐媚子......”
却听秘书长电话唤了边颐进来,把陈远路“吓”的又专注了些,扭头看西装革履戴上金丝眼镜的“肿脸情夫”,那恢复公职人员状态的边秘书根本目不斜视,笔挺的站在他身边低头等秘书长指示。
就见秘书长从抽屉里取了张白纸黑字的文件,签了字盖了章递给边颐做出了决断:“这周找个时间带进宫,你负责引荐。”
什么?!
陈远路大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一票否决变成拍板定论的,就见秘书长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难以琢磨的挥挥手示意他们俩一起出去了。
“你的脸,进宫前赶紧养好,秘书处的门面可不是这样丢的。”
“是,边颐明白。”
边颐恭敬的回话,领心情大起大落的陈远路出门,直到走到长廊尽头按下电梯,才勾起嘴角将那张纸递到陈远路眼前,如释重负道:“自己挑个日子吧,我去人力再给你敲个章,这件事儿就算定了。”
《入宫调令》四个大字映入陈远路的眼帘,下面的字儿都不重要了,这时候啊才有了实感,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响,震耳欲聋,手脚发麻。
他这是.......真的要进宫了?!
决定性的一秒就是陈远路撒谎垂眸的那刻,秘书长一眼洞穿了陈远路的皮囊,是狐媚子,先媚倒了他的下属。
他是真心疼爱且看好边颐,花了心血当心腹栽培,扇边颐的脸可不就是在扇他这个领导看人无方?
所以,岂能看着边颐晕头转向误了前程,所以,送陈远路进宫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这般耐不住寂寞的角儿进去了,迟早会被贬出来,至于到时候脱了几层皮还是不是个人样儿都不是秘书处要负责的事了。
管进不管出,各凭造化了。
从警备森严的楼里出来,陈远路还有些不真实的恍惚,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秘书长最后改变了注意,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远路清楚,自己在这些身居高位为天子办事的上等人眼里是绝对算不上号的小喽啰,能得到这份工作只在于他们的一念之间。
可能还会高高在上的觉得自己会对他们的决定感恩戴德呢.......不舒服......陈远路胸口发闷,毫无得到新工作的喜悦,他都后悔刚才面试没有发挥好,应该当着秘书长的面趾高气昂的说是边颐死缠烂打“求着”他来任职,而不是他多稀罕.......唔.......自尊被戳中的感觉,真不好受。
直到坐上车才重新感受到肛门针扎似的疼痛,嘶,陈远路连忙站起来,在地铁众人探究的眼神中找了个拐角的握紧了扶手。
在边颐家住了两天,今日也是被边颐开车载到了办公大楼,虽然临走边颐有说给他安排车送回家,但陈远路不愿意,正玻璃心的一点儿特权都不想沾呢。
但很快一个真正的好消息就冲淡了陈远路的别扭,陈林心居然再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爸爸.......明天军训就结束了,晚上是新生晚会,你有时间来看心心吗?”
“啊,当然!可以请家长去看?朱......你妈妈他们也去吗?”
“嗯,都来,因为心心是压轴的舞蹈,很重要,叔叔和妈妈都不想错过。”
听到心心喊朱承泽为“叔叔”,陈远路心情又舒坦了些,但他记得当时婚帖上定的时间也就在下周,就是专门等心心军训完有一周放假时间可以参加婚礼......唉,很快他就要正式喊别的男人为“爸爸”了。
“心心你把时间发给爸爸,爸爸明天准时来看你演出,为你叫好。”毎鈤更薪?群4??漆九⒉⒍?①
“好.......朱叔叔说到时候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我们宿舍四个还有你........”
别了吧,饶了他吧,真要这么一群人吃饭,光是一桌子心眼子都要让他食不下咽,坐立难安,陈远路果断拒绝了心心的提议,要他转告朱承泽吃饭就免了,他可不奉陪。
又稍微聊了两句,陈远路旁敲侧击了他和谢俸的关系,结果心心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说起来声音都轻快了些,这让陈远路暂时打消了提醒心心少跟谢俸来往的心思,毕竟之前他还叫人多跟谢俸相处,这会突然变卦怎么想怎么奇怪。
况且,听起来谢俸是很照顾心心......心心也喜欢被照顾.......再怎么说也是谢委员长的儿子,多交往必然是利大于弊.......明天看看能不能跟谢俸单独谈谈吧。
挂了电话之后陈远路才想起忘了问心心跟那个他还没见过的室友关系如何,若是谢俸真的心有不轨,换个人当朋友也不是不行。
在陈远路心里,心心是不能独立行走的,太乖太娇气,总得有个伴儿护着才好。
没事,反正明天去学校都能见到了。
如此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哪怕身体还有不适,可陈远路还是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与陈远路轻快的心情不同,陈林心面临着十八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精神压力,首先教官通知明天上午的的军训汇演会有谢委员长亲自莅临阅兵,所以全部新生都必须参加,像陈林心这种几乎没军训过几天的半吊子不用进行单独方阵的表演,可还是得在烈日下暴晒几个小时干站着,这对他的身体来说是种负担,他担心影响晚上的表演状态。
其次,朱爸爸他只在陈远路面前喊人家叔叔呢跟他说姜宴的父亲也会来看晚会,要他好好表现,一定得给朱承乾留下深刻印象,觉得留他在姜宴身边是正确的.......好烦,如果上午暴晒,晚上脸肯定都干干的,怎么保持漂亮嘛。
最后是一个让他嫉妒的因素存在,这次晚会的双人主持里居然有一个新生!还跟他一样是艺院舞蹈系,专业排名第一的双性人东锦,对,人家大名就叫东锦,开学到现在没军过训,没来过学校,报道也没参加,班会也没见过,大家都不记得这个人呢,结果这两天开始彩排了就突然就出现了,直接空降主持人,和学生会的常驻主持搭档,两个人撑起一台晚会。
.......东锦一来,表演项目的大家都趋之若鹜的围过去想要套近乎,可人家高冷的很,举手投足都是高傲金贵的疏离,一下子就把高岭之花的“人设”立住了,陈林心觉得那就是人设,抢风头,故作神秘,要凹女神范儿。
东锦是美的,可美的太高高在上,谈吐举止落落大方,明明是彩排就已经能做到一遍过的流畅。
陈林心本来还在偷偷对比他们两人之间容貌、气质、受欢迎度的差距,可没想到天一亮,更大的冲击把东锦推到了一个让陈林心望尘莫及的高度。
演出群的八卦先锋们半夜透出了新消息!
【我都打听过了,今天不得了了!委员长、州长还有首富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