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朱姜宴快找上来了.......

眼睛瞥向舍舍,陈远路很想开口问舍舍到底怎么打算的,可又想到那少的可怜的四百万,居然连“不做主播行当”这个之前信誓旦旦的念头都有些动摇了。

果然做过爱后,对于肉体开放的接受度又高了些.......并且,四百万比他一年的年薪还要多很多他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万五,最后那点全都给了心心当零花钱,如今愿意接收他的单位连这个月薪都达不到.......他怎么敢嫌弃一周四百万少的!

带着沉甸的心思去洗澡,外面儿元舍舍则是手脚麻利的换床单,整理地上的狼藉,他平常就一个人住,虽有下人每日上门清扫做饭,但他大多都是给人放假,宁愿自己动手。

这张床是双人床,路路曾经做爱也就是在这上面.......和他的前妻造出了他们的孩子.......元舍舍想,在同一张床上或许他也能造出他和路路的孩子.......多有意义啊!

他自顾自的思考着他和路路的“未来”,丝毫没有想过谢俸和姜宴半分,可他记着路路的话呢,路路说就要他一个,不要他们来。

是路路选择了他。

钦点了他。

所以他只要等着就好了,反正雁子会打来电话,兴奋期待的要接路路,那时候他就能隔着电话把早就想打的胜利一拳给送出去了。

可没想到的是先打给陈远路手机的是一家快捷酒店,问他已经过了预定的入住时间,还来不来,因为这两天大学开学,客流量大,房源紧张,不来的话房子就给别人了。

元舍舍开始听着有些懵,但很快就听懂了。

路路在明知今晚要做什么,还额外定了个酒店,预计入住时间是下午2点半至4点,恰巧错开了后面雁子可能去接的时间。

他跟前台说不住,而后搜索了地址,果然在离家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路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赴破处夜的约,知道他们可能会上门堵,所以干脆从家里消失。

要不是正好自己一直守着他的门,可能今晚就让他逃掉了。

那么......换一个人呢,换一个守门的人,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以得到“处女穴”为筹码,煽动对方不要让另外两人来?

原谅刚破处的男孩儿总会患得患失,过分投入,前一秒还在幻想生儿育女,下一秒就只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特别的。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碰巧阻拦了路路的逃跑计划而成为他的PlanB后,元舍舍甚至有了当头棒喝的感觉。

如果他今天也去报道,那么现在这个家就是空的;如果谢俸或姜宴没去报道,那么现在这个家就是他们和路路坦诚相见。

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巧合”而已。

要是知道洗个澡的功夫就把元舍舍给惹毛了,陈远路可能挺着小肚子都不会去洗的,然而这会他正坐在水池里羞耻难堪的给自己抠穴将里头填满的精液挖出来冲掉,边洗边感慨年轻人的量大凶猛,让他好生羡慕。

被热水一泡就特别疲累,按理说应该开垦的人更疲劳,自己不过就是躺着而已,可身体素质的差距不得不服,陈远路给身体冲完水竟是趴在浴缸沿动都不想动一下。

他眯着眼看水里脚踝上松散的玉链,想要去解开它,但又懒得起身,再瞥向地下,之前扔掉的玉坠已不见踪影大概是被舍舍收起来了。

嗯.......得问他要回来,这是疯子在左送的礼物,他得收着......

舍舍有没有跟他们说好......没有的话,他也真的没力气再做爱了......

.......还是得找份像样的工作,主播的话.......晚上下班回来弄弄好了.......

钱太多了.......不挣是傻瓜.......得挣.......

陈远路是现实的,也是虚荣的,尤其是今天见过心心,看过他的新爸爸后,那份攀比之心油然而生。

“平南朱家”,林菀这么介绍新丈夫,可自己也只是知道那是豪门望族而已,就比如大名鼎鼎的亿万富豪朱承乾就时常会在电视里出现,IT业垄断巨头,各种什么什么代表头衔加身,家族产业众多,跟郦宫关系紧密.......

这都是流露于台面上的,普通人也能接收到的信息,那个朱承泽是这个朱家的人,的确要比自己“上层”太多、太多。

这么说朱姜宴也是非同一般的公子哥,他说朱承泽是他叔叔.......唉!唉!

怪不得随手就是一千万,自己那四百万的收入朱姜宴这份打赏要占大头......

陈远路又是唉自己又是唉心心,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门外的元舍舍接到了朱姜宴的电话,打给陈远路的电话,他原本等的就是这个,可这会儿心态已然改变了。

“路路,娇宝儿,我现在来接你,下午在礼堂彩排开学典礼,耽搁好久,可急死我了~”

那熟稔撒娇的话语透过话筒传过来令元舍舍的胃都酸了起来,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那天打赏之后还聊了是吗?

雁子从小就最会博人欢心,笑一笑嘴甜些就能把人哄的花枝招展,没人不喜欢爱笑健谈的小帅哥,更别说还是个八面玲珑出手阔绰的主......

“不用来了。”元舍舍闷着声儿道:“我在。”

那边充满笑意的声儿果然戛然而止,而后又很快响起,朱姜宴连火都不打了,坐在车里把车窗摇了上去。

“......舍舍,这就不好玩了,已经碰过了?”

“不然呢?”

听着这句反问,朱姜宴真是给自己逗乐了,干嘛要问那句,舍舍亲自去做的事哪儿件没做成,人都在家了,哪有不碰的道理。

.......有些懵了的羡慕,羡慕舍舍的行动力,或许该说是钦佩,他就做不到。

更多的是心头的闷堵,本来今晚要是一起的话,他也不会去抢“头血”,可是......这会知道了,难受的、比想象中还要难受。

这样的话,路路就不是跟他最亲密了,舍舍甩了他们一大截。

“你跟凤儿说下......他在干嘛,不跟你一起吗?”

元舍舍走进陈远路的书房,看见他简陋的“直播间”,伸手打开了电脑。

“陪陈林心逛校园买东西。”

“陈林心?”

朱姜宴随意把陈林心的名字说了出来,他潜意识认为既然两人都做过了,那么舍舍肯定都知道路路的基本情况,包括他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