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间姜宴打来了电话,问他去哪了,说他一会就到家,陈远路也未隐瞒,就说进宫有事,要姜宴在家等鹰雪放学过来,要男人陪三个孩子吃饭。
挂了电话没多久,边颐也打了过来,陈远路这次直接按断,看男人再打,便也干脆关了机。
车子驶入宫门,沿着熟悉又有些忘却的路途,一路开到了西庭,只是在车上坐着往窗外看,心里沉甸甸,这个地方何止是东英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好在车子并未在当年事发的地方停下,而是直接开进了庄园主宅正门口,他一下车就能进门。
门上空荡荡,陈远路笑自己发懵了,怎么可能上面还会有十多年前的写过的对联呢。
在西庭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的回忆如潮水,流淌和东英的点点滴滴,愧疚与后悔接踵而至,是他不好,是他把一手养大的东英给忘掉了。
元檀的卧室就是当年东英的卧室,陈远路一进去先是看到了隔间那霓虹彩色的卫生间,脸上不禁一红,他与元檀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里头......如今回想起来,真不知那时是怎么有胆子第一面就做爱,还在东英存在的房间里。
“你在想我们第一次欢爱的回忆,对吗?”
坐在床上的元檀如是说,把陈远路拉回到了现实,气色不错,玉白皮肤,白里透红,与之前要死不活的样子截然不同,不仅如此,陈远路惊讶的发现那冷酷残忍的束缚带不见了,元檀不需要辅助也能坐着,并且还抬手指了指床角边的轮椅道:“方便的话帮我推到床边,我就不喊人来打扰二人世界。”
元檀好了?!陈远路睁大了眼睛,心底直呼这是什么医学奇迹,要不是他之前亲自确认过都要以为的所谓的瘫痪是假装了。
......这也是属于元家血脉诅咒的一环吗,玄学战胜科学......
“是你治好了我,骚香甘甜的体液融入我的身体,净化我的阳根......你是我的恩人。”
“胡说八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远路连忙否认,耳朵也红了起来,果然精神好的元檀更会说骚话,什么体液阳根张口就来。可思绪不由想到,既然不瘫痪了,那“那处”是不是也恢复了功能,能用了?
为自己淫荡的想法而羞愧,陈远路一手还还拿着装好的旗袍,一手拉过轮椅放到床边,令他惊讶的是这轮椅可重,单手还有些费力。
元檀一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他,陈远路不太想对视,因为目光灼热,贪婪又有明显的高昂兴致,仿佛他的到来真让元檀欢喜。
“东英回来是吗,他现在在哪,在宫里吗,你告诉我,我想见他一面。”
陈远路没有忘记正事,他一边问,一边把袋子里的旗袍拿出,想扔给元檀,不过元檀先一步掀开了被子,让陈远路顿住,黑色宽松休闲裤下隐约能看见腿部的形状,依然还是羸弱的气息。
“别急啊,等我一下,这两年臂力练回来了不少,可腿复健的太慢,没见到你的时候懈怠了,肌肉萎缩,只能保证身体还算干净不生疮,现在想要让腿恢复肌肉几乎不可能,只能勉强让萎缩的速度渐缓。”
你在这卖什么可怜,说的好像腿不行是我造成的似的。
陈远路抿唇还在想要怎么接话,就看元檀双臂撑在腰臀两侧,居然就这么毫不避讳,也不讲究体面与自尊的,靠手臂的力量带动沉重无力的下肢,一步一步挪到床边,再伸手扶上的轮椅把手,借力撑住上体,让屁股悬空,然后安稳的落到轮椅里,在坐好后,他又双手“整理”了下没放好的腿部,将它们在踏板上摆整齐,然后才靠上椅背,抬头看向陈远路。
陈远路竟有些慌张,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脚步自然后退,才半步手腕便被攥住,元檀那惊人的臂力将他用力一扯,身体前倾的同时腰部也立刻环上臂膀,就这么生拉硬拽直接坐到了元檀的腿上。
可坐不得!陈远路跟屁股点着似的立刻一弹,可被元檀大力按下,铁臂如牢,竟束缚的完全动不了。
“怕什么,又不是没坐过,看到我怎么‘行走’,嫌弃上了?再也受不了了?”
听到这话,陈远路本来想说放开又生生吞回去,太敏感了,原来元檀把自尊放在了这双腿上, 把真实的生活暴露给他,却是一点也见不得真实的反应。
他顺着元檀的玻璃心动了动屁股,放松下体,让臀肉最大范围的与残疾的腿贴合,最初他是怕这双腿无法支撑自己丰满的身躯,怕体重压坏了它们,然而当用肉体去感知的时候,其实和记忆中硬邦邦只剩骨头的感觉差不多。
此时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只有用行动表达才能安抚到元檀,肥满的臀瓣覆盖大腿,身体也靠向薄韧的胸膛,陈远路尽可能让身体与元檀亲密接触,以此来证明“他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他受得了。”
可太过心软了,多少年过去,依然是这样。陈远路感到那腰间收紧的臂弯在禁锢他的同时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再去看元檀,那双慈目里哪还有什么敏感易伤,分明是得到后的满意,陈远路甚至能感受到
臀心中央有物件越来越硬,越来越鼓。
“元......唔嗯......”
掌握了他所有的生理反应,嘴巴一张就会被堵住,哪怕侧着身子也会被捏住下巴强硬的要彼此面对面,然后、接吻。
那件旗袍被陈远路捏的变形,腰上的手却移动着覆上他的手,嘴巴亲的他窒息,手就很容易的掰开他的手指,在那衣服里与他相扣,揉按手心。
“呜......元檀......咕......我们......我问你东英......哈啊......”
不能提,一提,那舌头就蛮横的纠缠,抵着他喉咙,紧嗦他的舌根,陈远路挣扎着,得把元檀的手给掐到骨头才能让对方松口,他喘的厉害,急忙错开唇瓣,非要把话说完。
“东英、医院里的是不是东英?!”
“......我怎么知道?我连你说医院、ICU那些都不明白。也就几天前我才知道他在郦州,电话找我要把枪。”
说到这,元檀停住,而陈远路心下一沉,忙问:“你给他了吗?”
“当然,有什么理由不给。当年我就给他准备了一把小枪当跨年礼物,可惜没送出去,他说他答应你再也不玩枪了.......所以是他先毁约,毁坏你们俩之间的承诺,要是出了事,你可不能怪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把元檀扇的头微偏,陈远路不想再多言,此时也不管对方的残疾了,干脆的便要从男人身上下去,可谁知元檀的手快如闪电,直接擒拿他的双臂向后一掰,竟是用类似于十字锁那样的招式将他的双手交叠扣住。
“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想见我吗?不想又怎么会过来,还带着这套旗袍,你收着它,没有丢掉。”
“是你先联系我,陈远路,是你先回过头找我。”
“所以......”元檀凑近他的耳朵,恨声道:“你走不掉。”
他如此说,又很快软了态度,总是半边脸火辣,但他也知道,陈远路的手腕也好不到哪里去,必然是淤青一片。
“和我做交易没有坏处,我可以带你去你说的医院,无论哪间病房,让你见到想见的人。”
元檀觉得没有必要再提及挂完陈远路电话后,他有第一时间致电郦东英,手机的确是关机失联状态,也在短短的等待陈远路入宫的时间里从自己的情报源里知晓了郦州军遴选出事,母后已经赶去医院的消息。
东英啊东英,要骗心爱的先生去见你,不必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年轻人果然气盛,分分钟拿命要挟,不过也多亏你,我才能利用你的“份量”把陈远路骗回来......可真让人不舒心。
“元檀,你还不如......”瘫了。
陈远路咬牙,说不出口,在看过元檀独自上轮椅的样子后,诅咒一个人瘫了简直过于恶毒,可他也能想到,或许这也是元檀的一步棋,就是要他看见他的惨像,心生不忍,然后再得寸进尺。
......其实他已经很熟知元檀的伎俩,甚至是了解、摸的大差不差这个男人的性格,可是......或许就是元檀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每次都输在心软一点,就那么一点,元檀绝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