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谢俸叔叔,不叫爸爸,陈远路脑子慢半拍的才意识到叔叔是谁,然后惊道:“第二天了?!”

今天是大典之日,建军百年的阅兵仪式八点就开始了,这会儿怕不是真的已到尾声,他还没看谢俸的表现呢!

也不是多想看,可架不住谢俸天天回家念叨,他是西州军方阵排头,且额外参加了长枪兵方阵表演,总之就是不看后悔一年的斩钉截铁。

结果......被他睡过去了。当即慌慌张张坐起身开电视,又问他俩吃过饭没,拿起电话匆匆给厨房安排送餐。

大房子就是这样,不整个电话都见不到人,他这一个月住的已经颇为习惯如此吩咐下人做事,而鹰雪二人也从最开始的好奇局促,到现在见怪不怪,还在边上说要草莓,还有菠萝切小块云云。

“没关系爸爸,叔叔说了不许吵你睡觉,之后可以看录播,不过我们偷偷在平板上看过了,静音看的,叔叔可帅了!”

电视里果然已经是民众欢腾的场面,只有镜头时常扫到观礼台,能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什么时候他都已经有这种人脉了,昨天见过的那几位都在上面,还有天子鱼门与继任者东情,他的目光在郦东情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那导播似乎也颇有私心的多定格了一会儿,为了让民众加深印象,这位很快就要正式成为下任天子。

比之前看起来更美了......陈远路竟会有这种感慨,当年看到这孩子,只会感慨容貌秀丽,有女相但也不乏少年英气,如今却更柔美,莫名就触发了陈远路的“同性雷达”。

......乱想什么,人家怎么可能是双性......可目光飘到边上的郦鱼门,退位后连头发也开始养长,等郦东情明年正式继位后,应该就不会再抛头露面,那时候头发怕是会越来越长......陈远路只用想象一下,就能想象出郦鱼门长发女装的模样......

疯了不是,他真是晕过头了,以为天下但凡长得漂亮的都是双性人了。

垂眼看手,见十指光秃,并没有被套上戒指,心下微微松气,又泛上些许不忍,在姜宴求婚之时晕过去,是不是给人带来阴影。

想来姜宴也没做错什么......起码比起其他人......陈远路长叹,捂住额头,真是,在比渣比差吗,他造了什么孽,遇到一群奇葩诡人。

雪儿在边上看爸爸唉声叹气的模样,把想要分享的话都先咽了下去比如观礼台上的人昨天跟他们一起吃饭呢,还认识了陈缘哥哥.......那个哥哥对爸爸可向往了,还说有机会想请爸爸进宫见一见。

不过西围也说了,爸爸一向不喜欢这种阶级太过明显的社交,而且爸爸又有了小宝宝......惊雀姨姨已经都告诉他们了,还跟叔叔也说了,叔叔激动的根本睡不着觉,还怕吵着爸爸睡觉。

餐食到了,陈远路一看,果然全变成了孕夫餐,大骨汤煲的又浓又香,一家三口就在卧室里边聊边看电视,边把营养餐吃了个精光。

吃饱喝足,陈远路对两小孩说:“如果爸爸说带你们搬出大房子,在以前、最初爸爸生活过的地方住,你们愿意吗?”

“我们暂时可能回不去酆州,这边惊雀姨姨带你们看的学校,有喜欢的吗?要在这边认识新同学、新老师,体验新生活,直到......”

“直到小宝宝生出来吗?”

雪儿轻轻抱住陈远路,仰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爸爸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

“你们都知道啦......有没有怪爸爸?”

陈远路看看小雪,又看看小鹰,突然发觉两个宝贝在这趟“郦州之旅”后成熟了许多,被迫长大了许多。

心中酸涩,忽然又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接受姜宴的求婚,他会传统又想要弥补的想,如果结了婚安定下来,是不是就不会再闹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可又如何解释,不嫁给谢俸叔叔,而是嫁给雁子叔叔......

说到底,他的人际混乱到根本不可理喻的地步。

“虽然会有点点嫉妒......嫉妒我们不是最小的了,但是,雪儿还是觉得有兄弟姐妹很好!”

“嗯......我想要个小妹妹,天天叫哥哥不打架的那种。”

西围说完就被西妲瞪了一眼,但两人在看过陈缘哥哥后,不约而同都觉得还是现在的生活更好。

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又怎么样呢,陈缘哥哥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孤独可怜。

他们昨晚很晚要被惊雀姨姨接走时,陈缘哥哥还发脾气了,把他们吓坏了,从来没有想过能在同辈脸上看到那么愤怒、失望、甚至于怨恨的神情。

是那个黑脸叔叔钳住陈缘哥哥的手腕才拉住他......好恐怖,两个人都阴沉沉的......他们回来在车上都跟姨姨说,不想再进宫了。

可是姨姨说:“那得去问你们爸爸......你们想不想不作数。”

是啊,其实他们都想到了,之前在军部的时候,爸爸不是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哥哥......

可是,陈缘哥哥跟他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东英哥哥怎么办,他不跟我们说话了,能告诉他爸爸怀孕的事吗?告诉他我们不是故意不回去,是不方便,等小宝宝生出来就回去找他。”

“不行......”西围赶紧否决了,“东英哥哥会难过的!”

他的小心脏怦怦跳,再见过陈缘后,某些神经变得极其敏感,都能代入到东英哥哥身上去,总觉得他们两人有相似的气场......那么陈缘在他们离开时那么、那么失态,可想而知,东英哥哥在一天天期盼他们回来却得到起码一年都不会回来的消息,那该多崩溃。

更何况,他本能就觉得,东英哥哥会受不了爸爸又怀孕的消息。

“......东英这边你们不用管,我会处理的,你们就专心的好好的去挑自己喜欢的学校,还有告诉爸爸想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好吗?爸爸就算有了小宝宝也会一直陪在你们俩身边。”

确实有偏心,有厚此薄彼不是吗?他每每许下的承诺都不见得能完成、实现,只是一张薄薄地的纸,但却努力为龙凤胎实现了很多。

相比之下,陈缘与郦东英,同为孩童长大,却当真亲疏有别。

更别说那些个男人们,愈是了解,愈是得不到,求不得,恨恨时骂两句没心没肺,又放不下,依然寻求那点纸上谈兵的承诺,得到了又满心欢喜。

可你要把这份“委屈”倾诉给陈远路听,陈远路还会觉得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没有努力,每次许诺时的心情是真切的,最后没有完成一定不是故意。

再说了,男人不就是这样,经常言而无信,不能因为你们对我还算不错,就能抹去本身是渣渣的事实,我不过前半生学了一点点男人惯常的手段不小心用到你们身上罢了。

“没有收?”

东台寝房,元檀看到边颐递来的东西问道。

“拆开看了,然后又递了回来。”

隐去了过程关键,只说答案,边颐想把纸包放下,却听边颐叫他打开来,展开。

那件品味有些恶俗,但却极具视觉诱惑的大红旗袍就展现在眼前,短到感觉只能达到腰部,胸部中心镂空,不,是空荡一片,上面要么之前有遮盖,要么就是纯粹的裸露。

牡丹绣于腹部,后背也是大片裸露,这样的衣服若是给陈远路穿上......边颐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副妖娆的画面,丰乳肥臀的美人就在他面前穿起这身旗袍,肥润的双腿从后背的空荡插入,双手拎起腰摆上提,果不其然,提不上,那细窄的腰围卡在饱满的臀肉上,把雪粉松软的臀肉都勒成了两半,一半勒在外边儿,肉嘟嘟肥乎乎,转过头,眼神湿润的看向他,明明是在寻求帮助,可就是让人心神荡漾。

他走过去,双手抚上那段细腰,顺曲线向下,摸到那勒住凸出的肉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