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柔低头看看自己,她哪里瘦了,她入宫以后都胖了许多了呢,怎么陛下还在说她瘦?
“不瘦的,霜梧都说臣妾胖了,陛下你摸摸。”宁昭柔抬起殷明聿的手掌,说出这句话以后却停滞了动作,看看水下,不知道该把这只手往哪里放才合适。
于是又偷偷把手放回了腰间,自顾点点头:“胖了的。”
殷明聿面上总算带了点笑,侧头去吻她的唇,捏住她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好笑地附和她:“是胖了些。”
宁昭柔躲不及,被他更往下扯。
第二日是休沐,下午,宁昭柔正画着画算着还有多久到她的生辰,猝不及防接到了一封安平侯府递进宫来的信。
从她入宫到现在,这么久了,她没听到一点安平侯府的消息,也许是宫规森严叫她父亲也不好往宫里传消息,她更是懒得听了。
只是这封信一打开,宁昭柔看下去,一时也顾不得画她的画了。
宁婉清要嫁去承阳伯府了。
怎么会呢?承阳伯府只有一个庶出的三公子未曾娶妻,上回在莲光寺,吴氏还说与承阳伯府的人一起找了她,她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也是有那位三公子在场的。
要照着宁婉清的脾气和吴氏对她的筹谋,她也不应该会嫁给承阳伯府的庶出公子。
照着这封信里的意思,好像也只是同她说一声这个事。
正想着,霜梧又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另一封信。
这另一封信是宁婉清写的,写得也不算多客气,但信里的意思却是求她办事,帮她婉拒了这桩婚。
宁昭柔皱皱脸,轻轻念一句:“多大的脸啊。”
她从小到大没少被宁婉清欺负,哪次她对她不是幸灾乐祸冷嘲热讽的,现在知道求她帮忙了还用这种语气,都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胆子,脑子都不转一下的。
宁昭柔把两封信都烧干净了,总算觉得这桌上干净了许多,她问霜梧:“我的库房里都有些什么,她成婚我总该送些贺礼才是。”
霜梧没看信中写的是什么,但安平侯府送来的信,说成婚的人也就只有宁婉清了。
“娘娘库房中有些上等的瓷器和画屏,金玉器皿都有,娘娘想取哪个?”
宁昭柔支吾一声:“把册子给我看看吧,才不想送她什么好东西呢。”
她这话说得促狭,惹得霜梧笑出了声,紧接着就赶紧去给她找来了册子。
库房里的东西样样都好,宁昭柔选来选去,选中了一扇绣屏。
也就是容贵嫔送过来的那扇绣屏。
绣屏的香木叫宁昭柔闻了不喜欢,想她拿着也无用,干脆送出去的好。
“嗯,就这个吧。”
“是,娘娘。”
宁昭柔的高兴劲儿一直维持到夜里殷明聿过来。
她一个人在自己宫里高兴得很,殊不知除了她,别宫都不算清净。
良妃昨日受打击昏了过去,今天醒了以后二公主已经收拾东西过两日就该送出宫了,事已至此,她再无余力挽回,没了二公主,她却还有二皇子,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陛下因为芸儿性子被她养刁了一事而牵连她的另一个孩子,她不能再让二皇子离开她身边。
只是她还有许多话要和芸儿说,行宫路远,敬太妃虽性子不错但也未曾同二公主接触过,她的芸儿离了宫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她这样一想想就心里难受。
二公主昨夜哭了许久才睡着,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算是被折断了一截,等离了宫,没有良妃再惯着她,她或许也能有所转变。
淑妃那边,四皇子已经被接去了太后的永康宫。
她从昨日陛下下旨到今日一大早去永康宫才见到了四皇子。
只是四皇子年幼,又在冬日里落了水,身子骨还得仔细养几日才能好起来,见了淑妃,他也没表现得有多欢喜,只是低着脑袋喊了一声母妃。
太后还守在殿中,淑妃不敢多话,看着四皇子坐在床榻上,一时间心里泛酸,自己也底气不足,竟没什么话说了。
清宁宫内,容贵嫔刚去看望了安修仪回来。
宫人给她奉上了热茶。
“娘娘,安修仪她也太不识抬举了。”紫珠给她捏了捏肩,不满道,“您送给她的可都是上等的伤药。”
就安修仪那张脸,被打得红彤彤一片,娘娘好心给她送药还被她阴阳怪气地赶了出来。
要照她说,安修仪那副模样完全就是她自找的,她们娘娘也是太心善了,就不应该搭理安修仪,让她自生自灭才好。
容贵嫔喝了口热茶,朝着紫珠笑笑说没什么。
“一些伤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笑着笑着,她的目光投向殿门外,不知看向何处,忽然问了一句:“三皇子的身子最近好些了吗?”
紫珠点点头:“娘娘放心,宫人们日日看着,时时守着,方才还说三皇子练字练得认真呢。”
容贵嫔点了点头,轻轻开口:“那就好。”
第74章 朕知道
殷明聿还没进殿,刚在宫门口就远远看见宁昭柔在殿门口等着他。
她还知道分寸,用斗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不叫一点风雪灌进去,一双眼睛亮亮地看着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可爱。
等到殷明聿靠近了,她匆匆弯膝盖行了个礼,被殷明聿带进殿中。
“傻乐什么呢。”殷明聿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