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茶壶试图从里面倒出一点茶水来,费力的模样惹人发笑。
手腕被抓住,宁昭柔转过头,神情有些为难,茫然无措地看着殷明聿,说:“臣女这就去换茶。”
殷明聿说不用,眼眸瞥向她的手:“放下吧。”
茶壶落到桌面上。
宁昭柔莫名有种小动物般的灵敏预感,手被他拉回来,身子也被拉近,她张张口:“陛下的茶……”
“昭昭可真贪心,把朕的茶水都喝光了。”殷明聿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泰然自若,目光仿若实质一般轻慢地落到宁昭柔的唇瓣上,似在提醒她什么。
宁昭柔紧张地呼吸着,根本不用再提点别的,身子软下去,柔软的双唇小心翼翼地碰上了殷明聿的唇角。
像是在试探他的态度,碰上了以后她就不动了,见殷明聿没什么反应,这才张张唇,舔了舔。
殷明聿抱着她的后腰,托着她的身子把人抱高,他可不像宁昭柔那玩闹一般的小举动,直接裹挟着宁昭柔连呼吸都艰难。
那茶水果真是苦的,只是回味之下又有回甘,滋味甚好。
第30章 你在说笑
一直到大下午宾客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宁昭柔才被殷明聿放回去。
走的时候人也迷迷糊糊的,仔细看那唇瓣,红透了,像是被含咬过,她心里虚,不敢直视着人走,一路都埋着头,等出了西苑看见在外面等着的霜梧,她才稍显自然地松了口气。
回去之时她与宁婉清乘的是同一辆马车,宁婉清虽然看出来她嘴唇艳了不少,但也只当是口脂抹艳了,倒是对她一下午没出现在园中之事有些奇怪。
“你下午都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宁昭柔稍稍抓紧了衣袖,没露出破绽,只说午后犯困,长公主体恤,让她去厢房休息去了。
宁婉清也压根没怀疑什么,她的心思也不在这儿。
只是窗外偶有微风拂进来,一股陌生的气息钻进鼻腔。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她皱皱眉,总觉得这味道之前也在宁昭柔身上闻到过,奇怪地偏过头看着她。
宁昭柔心头一跳,没说话,却低下头自己闻了闻身上的气味。
她一下午都被帝王抱着,那么亲昵地挨在一起,身上沾的自然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但她可不敢这么明说,只随口说:“许是长公主厢房里的熏香,染上味道了。”
“是吗?”宁婉清轻嗅了下,觉得这气息除了在宁昭柔身上闻到过,也在别的地方闻到过一样,但她还是想不出来。
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也就不想了,心里还藏着另一件事,也没工夫细想,之后就一路沉默着回了安平侯府。
宁昭柔见她沉默下来,呼吸渐渐放缓,松了口气。
夜里宁昭柔沐浴的时候借着火光看清了自己身上被捏红的印子,她皮肉嫩,被殷明聿抱着的时候没觉得不舒服,但衣裳一脱下来才发现身上多了这么多痕迹。
这些指印像是一朵朵绯红的花开在她身上,好在印子并不深,约莫明日就能消掉。
帝王的掌控欲极强,他要做的事情也没人拦得住,宁昭柔习惯了看别人的脸色,所以在帝王的手指按在她唇瓣上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料,自己主动凑上去讨了帝王欢心,换了一个又一个亲昵的含吻,嘴唇都要发麻了,不知不觉被按在了椅子上,身上也多了些痕迹。
思及到这里,宁昭柔轻轻打了打水,溅起的水珠滚上了她的唇,又滑落下来滴进水里,她把身子埋进浴桶中。
太后的圣寿宴还有一月之久,从长公主府回来以后宁昭柔就没再出过门了,安安生生地待在府里。
只是稍显奇怪的是宁婉清这段时日与安云薇那边时常有所走动。
偶有几回碰见她都听说宁婉清是从尚书府上回来的。
宁婉清藏着傲气,照理说是不会与安云薇扯上关系,可现在,关系似乎有所松动?
什么原因呢?
宁昭柔好奇了没几日,尚书府那边就备了一个小宴邀请各家贵女们前去赴宴。
尚书府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宁昭柔即便不愿意去也跟着一起去了。
天气实在好,她穿着水绿色绣竹纹缠枝锦裙,发髻上簪白玉,耳上挂着翠色猫眼石做的坠子,腰间的系带上绣了白玉兰,整个人清丽脱俗。
“妹妹这发上的白玉簪素了些,依我看,这枚青玉簪才衬你。”说罢,宁婉清从自己发上取下了一支青玉雕花簪,作势要给宁昭柔簪在发上。
无事献殷勤,宁昭柔立马躲开了。
她狐疑地打量着宁婉清,神色带着戒备。
宁婉清拿在手里的青玉簪落了个空,她见宁昭柔这么看着她,轻轻一笑,低头复又把簪子戴进了自己的发间,无意道:“妹妹不喜欢也就罢了,一家子姐妹,莫要叫外人看了笑话才是。”
这还没出府呢,宁婉清不打算暴露什么。
她装作神情自若地走上马车,见宁昭柔还在原地犹豫,有些不耐烦了:“你若不上来就去同母亲说一声,磨磨蹭蹭的。”
宁昭柔压根不愿意同吴氏多说一个字,沉默片刻后还是上了马车。
尚书府虽然比不上长公主府上,但府上大小姐设宴也来了不少人。
宁昭柔原以为只有女客,没料到宴厅前方还有男客。
“你还不知道吧,虽说是安云薇设的宴,但实际上是尚书府的夫人在给安云薇铺路呢。”李文珠站立在一侧,看着前方被众人捧着的安云薇,压低了声音,语气却说不出来的复杂。
宁昭柔听不懂她的话,也没有多问,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待着就好。
可李文珠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紧跟着就说出缘由来:“说不定等下回我们这些人见着安云薇都得行礼请安了呢。”
“毕竟那位可是要入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