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嫔没有去吗?”宁昭柔有些好奇。
“三皇子受不得路途颠簸之苦,这次就没让他去,容贵嫔要照顾三皇子,便也不能去了。”
那这么说,到时候剩在宫里的嫔妃可受罪了,夏日里得多热啊。
“别多想,各宫还是能有冰用的,不会有多遭罪。”殷明聿见她出神,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话一声,“皇后娘娘这是已经开始顾全后宫了?”
宁昭柔瞪他一眼:“陛下的嫔妃那么多,臣妾可不想管。”
这说的是实话,殷明聿即位那么久,后宫里的几乎都是选秀选入宫的,中宫未立,选秀选出来的嫔妃也是太后的主意,但他进后宫的次数不多,后宫里的好些嫔妃他甚至还没见过面。
想到这里,殷明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不该管。”
“朕遣散后宫如何?”
宁昭柔手里的笔掉在了画纸上,落下一道又重又深的痕迹。
画纸被浸湿,好好的荷花炸开了一朵花瓣。
殷明聿见她呆愣着,伸手把那支掉下的画笔拿开,还有闲工夫对宁昭柔说一句:“画毁了。”
宁昭柔觉得他真不愧是个皇帝,说出什么话都表现得这么波澜不惊。
上次说要立她为后也是,趁着她在床榻上的时候就直接开口了,现在也是,说什么、什么遣散后宫?就这么随随便便开了口?
“眼睛都要瞪圆了,松松神,别累着了。”殷明聿见她神情不自然,笑了一声,让她放松下来。
“朕不该问你的,这事儿朕自己决定了就好。”他倒是能理解宁昭柔的心思,说着,也不给她压力,解释一句,“后宫里的好些妃嫔入宫以后朕都未曾见过,与其让她们继续在这后宫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不如放她们出宫。”
“这样一来,也能节省后宫开支,日后你为后也无需管着这些烦心事。”
“朕让你当这个皇后可不是让你受累的。”殷明聿说着,吻了吻宁昭柔的唇边,低声轻轻道,“你只需要看着朕一人就好。”
宁昭柔朝他笑了一下,咬他一下:“臣妾谁都不看,陛下自己照镜子去吧。”
说罢转回头,看见了自己被毁了的画,气鼓鼓地寻着法子挽救。
殷明聿轻嘶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看着宁昭柔,牙齿越发尖利了,还没给他咬破呢。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在桌案上找东西,殷明聿把她抓回来,低头覆上她的唇,将本来的轻吻换成了深吻。
像是为了惩罚方才宁昭柔咬人的举动,他吻得深了些,等宁昭柔全然没了力气对付他他才把人松开,拿出她的手帕,轻柔地给她擦了擦唇上的水润,低声说:“高兴就笑笑,憋着做什么,朕说遣散后宫你就让朕去照照镜子?昭昭,也就是你现在有恃无恐了,等孩子生下来你看朕怎么找你算账。”
“你…你无赖,你曲解我的意思……”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连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宁昭柔气得打他,又看他神情不妙,伸手把嘴唇捂住,瓮声瓮气地开口:“你故意的……”
殷明聿确实是故意的,怕她闷着,又把她的手放下来:“好了好了,不逗你,继续画画吧。”
第111章 你看
等到太后离宫那日,宁昭柔虽然没去,但也早早起身了,等听见宫人过来传话说太后那边已经启程她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可曾听见有人说了什么?”
宫人点点头:“只有良妃娘娘环视了一圈说怎么不见娘娘来,太后娘娘没搭理,良妃娘娘也就不开口了。”
宁昭柔点点头,她也猜到了会有人说,但太后娘娘都不在意,哪能容得了别人再开口。
已经到了六月,前段时间的大雨让这几日都凉快了许多,但宁昭柔不耐热,瑶玉宫已经用上了冰。
她估计再有半月陛下就要带她去山上皇庄避暑了,她都期待了好久了。
腹中的孩子也两个多月了,宁昭柔摸着肚子都没感觉到什么,只不过自己夜里撩开衣裳对着镜子看的时候能看见一点隆起来的弧度,薄薄一点,摸着也软软的。
她自己看了不算,还硬拉着殷明聿也看,问他孩子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殷明聿见她衣裳半解地坐在他怀里,露着肚子无辜望过来的模样,额头青筋直跳,又硬生生忍着,都没敢仔细去看,只顺着宁昭柔的意思说。
但这么说了又要被宁昭柔说是敷衍,翻过身就不理人了。
她有孕以后脾气见长,常常生闷气,但很快就好了,殷明聿哄人也快,经常能把她的脾气硬生生用另一种方式疏解开。
“昭昭。”殷明聿把手里的书放下,喊她的名字。
“这里没有叫昭昭的。”宁昭柔侧身还不忘托着压根没鼓起来多少的肚子,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一眼才回答他。
殷明聿笑了一下,也侧过身,问她:“你不就是朕的昭昭吗,你不是昭昭,那你是谁?”
“是你不爱看一眼的昭妃。”宁昭柔说着,抽了抽鼻子。
这演的是哪一出。
殷明聿皱着眉头忍了忍,伸手欲把她扶着坐起来。
宁昭柔一巴掌打过去,拍开他的手:“你不要看我,反正你也不爱看。”
真是无法无天了。
殷明聿没出声,把人重新抱回自己怀里坐起来。
宁昭柔那点挣扎的力气聊胜于无,重新坐回去的时候肩头的薄纱寝衣都滑到了手臂上,坦露出一大片柔白的皮肤,她像是圆润的珠玉,每一寸被殷明聿触碰过的地方都沾上了殷明聿的气息,如今好久没被碰到,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也像是在刻意勾着殷明聿的目光。
“都说有孕的女子肚子大了就要受人嫌,如今臣妾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呢陛下就嫌了,你都不看了,还、还抱我做什么?谁稀罕你抱。”宁昭柔双手抵着殷明聿的胸膛,声音里尽是胡搅蛮缠。
“朕哪里不爱看了,你自己看看,朕那是不爱看吗。”殷明聿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衣裳给她穿好,拉着她的手往下去,“非要朕看?朕若看就把你剥光了看个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同朕哭一场朕就把名字倒着写。”
“朕在这儿顾着你,忍着,你还胡思乱想,想得精彩。”殷明聿按住她的手,声音透着股恶狠狠的意味,“还让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