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姬蛛咬过了之后,醒来就变性了,”舒野双手抱胸,恶狠狠地低声道:“我的鸡鸡没了!鸡鸡!都是因为你们没有把姬姬看好!我的鸡鸡也没有了!!”

钟教授被无数个“鸡鸡”砸得头晕,口不择言道:“……不是鸡鸡,是姬蛛。啊,不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姬蛛分泌的雌激素只能促使自身变性,对人类是无效的。”

“那我的鸡儿呢?”舒野漂亮的眼睛横了他一眼,提高音量道。

周围的游客和学生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钟教授投降般的举手求饶,拉着舒野的衣袖,语气近似哀求,与昨天在演讲台上的镇定自若截然不同:

“你先跟我来实验室好不好?”

“怎么?打算解剖我?”舒野不肯,把衣袖狠狠一甩,“我不要跟你去,万一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他伸出白净纤软的手掌心,摊在钟教授的眼前,语气娇蛮道:“不管,你再给我一管雄激素,我要变回男的。”

“……”钟教授扶额叹息,“生物医学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正在钟教授苦苦哀求的时候,两个穿着白大褂、神色倨傲的科研人员,出现在走廊的另一边,两人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好像没看见钟教授一般,盛气凌人的气场缓缓逼近,让舒野莫名生出一种个人界限被侵犯的感觉。

“……他们是谁啊?”他低声问。

“农大的博士后。”钟教授淡淡道。

区区一间博物馆,也是拉帮结派,农大和他所在的科大的学者们,搞出了两个圈子,整天勾心斗角、山头林立的,那些糟心事他连想都不愿想起。

舒野:“哦。”

这两个白大褂经过两人的时候,同时慢下了脚步,下意识地瞥向舒野那漂亮的小脸蛋,目光傲慢而极具侵略性,看得舒野翻了个白眼,拉着钟教授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咕哝道:

“快走吧,别妨碍沙皇出行了。”

白大褂们:“……”

钟教授憋笑憋得嘴角抽搐。

……

进了实验室,钟教授先为舒野照了个全身X光,然后抽了一管血,兴致勃勃地化验起来。

舒野穿着薄纸片般的天蓝色检查服,盘腿儿坐在解剖台上看手机,短短的半小时,家里那几个人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上百条短信。

“……你什么时候能弄完?虽然我关了定位,但我哥哥总是能找到我。”舒野忧心忡忡道。

钟教授拿着手里的血清分析指数表,答非所问:“……你血液里的雌激素爆表啊,再看这张化学发光分析表,芽孢微粒子的痕量很高……”

舒野翻了个白眼,懒懒地躺在解剖台上刷着手机,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他看,那感觉如芒在背。

他倏地一回头,只见实验室内门的玻璃窗上,飞快地闪过两个影子。

是之前那两个白大褂?

他还没想清楚,钟教授已经拿着一个扩阴用的鸭嘴钳向他走来,一脸严肃道:

“我想看一下宫颈的形状,还得再抽取一些子宫液。”

“滚开!”

舒野闻言,惊恐地下意识飞起一脚,正中老教授的胸口

只听钟教授闷哼一声,晃悠悠地倒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儿,像一个破风箱似的,

“你误会了……我年轻时在仁爱医院当过妇产科主任,女性性器官没见过成千也有上万了,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咳咳……只想看看是不是正常的女性器官……呕!!!”

“……”舒屿无语道:“你能不能不要一边干呕一边跟我说话?”

“怪谁啊?我的肺都快被你踹出来了!”钟教授愤怒地站起身来,抹了抹嘴唇,迈着艰难而缓慢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唉……我先去拿我的保温杯,喝点麦冬压一压……”

舒野在他身后幽幽地碎碎念:“麦冬?我跟鲁迅一样,从来不信任中药那一套的;你当妇产科医生的时候,没乱开药治死过人吧?”

钟教授:“……”

他的心好累,胸口好痛……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钟教授离开以后,舒野跳下解剖台,在实验室众多昂贵的仪器中穿梭,左看看右摸摸的,感觉像是穿越到了某部科幻大片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傲慢的男声,“谁让你摸的?”

舒野回过头,只见之前在走廊遇到的其中一个白大褂,正站在实验室门口。

此人五官还算端正,神色道貌岸然,目光却在他的身上贪婪地游移,似乎欲将轻飘飘的实验服掀开似的。

“你是钟教授的学生?”白大褂向他一步步逼近,语气带着刁难般的不善,“谁让你摸的?”

“我的自由意志、表意识下的潜意识、冰山藏在海面下的十分之九、人性中无法控制的原始部分本我。”

舒野翻了个白眼,小嘴叭叭一通糊弄。

“……”白大褂的脚步顿了顿。

他不是很懂舒野的话,但至少他明白了,眼前的女孩并不怕他。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吓唬道:

“你知道这些仪器要多少钱吗?用不用我去问问钟教授,他准你摸了吗?”

“去吧,慢走不送。”舒野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