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0044 你想去看海吗?

说来也巧,那段时间白淼淼她妈妈也一直愁着自己女儿每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怕她在家憋出病来,一次去陈道长的庙里上香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事。

陈道长这人心也大,难听点说,有点缺德。

刚好那个时候小奶狗司徵正在他房间里哼唧唧的叫着,粘的不行,他突然来了心思,给司徵和白淼淼算了一卦,发现这两人姻缘线还挺有苗头的,于是大手一挥,把司徵就丢给了白妈妈,说带回去让白淼淼养,可以让她每天出门遛遛狗,他也少了个包袱。

陈道长:一石三鸟,不愧是我,嘿嘿。

当然这事他没和白淼淼讲,不过走的时候,和白淼淼说了句有喜事记得让她爹请他去喝酒。

臊得白淼淼脸一红,暗暗掐了一把身边的司徵,羞的应了下来。

......

“现在去妖司署吗,白,噢不,司徵?”她上车一手拿着手机在地图上搜着地址,习惯不过来他的真名,喊着有些拗口。

“白白。”他从副驾驶靠了过来,头挨着她的肩膀,声音清冽而坚定,“淼淼,我是你的白白。不管我是谁,我都是你的白白。”

“嗯,好。”她心一颤动,沸腾的水注入了湖面,胸腔都轻微冒着热气;她空出的手去牵住了他的手,拿着手机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去吗?”

“好。”

......

白淼淼从来没接触过的世界在她眼前打开。

妖司署的位置不偏,甚至可以说是好地段,可是一般人不会往玄门那边去想,虽然门牌大大的挂着《妖司署》三个篆书大字。

进门,一切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职,他们询问了接待人员,效率很高的就办完了事情,十天左右,司徵就可以正式收到他的身份证了。

这个片区的负责人听说了,最后都出来见了他们,不过单独和司徵谈了一会。

“淼淼,走吧。”会谈室的门被拉开,司徵走出来,面色很平静,白淼淼也摸不透说了什么,也没多话,走到了他旁边准备出门,负责人在后面也和他们打了招呼再见。

回去的路上白淼淼没有多问别的,开着车回家路上,问他晚上要吃什么。

“都可以。”他声音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白淼淼还是听出了些压抑。

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太阳开始慢慢落山,城市被夕阳笼盖,玻璃墙上反射着黄色的光;现在正是晚高峰,她却从匝道掉了头,变成了回家的反方向

“淼淼?不回家吗?”他偏头过来问着她。

“想去看看海吗?你还没看过海吧,现在海边的晚风很舒服,晚饭也可以在那边吃。”她解着安全带和他说,她想带他去换换心情,虽然不知道妖司署的人和他说了什么,但是今天陈道长的话,应该对他也很有冲击吧,她看他的眼里带上了怜惜,还是个刚长大的孩子呀。

“好。”

海里市区有些距离,路上也有些堵,他们真正到海边的时候,太阳在海面上,只剩三分之一的弧了,岸边被黯色笼罩着,海风徐徐从海边上拂过撩起她的发丝,吹过他的白体恤,远方的海面被染成了玫红色,一切都美不胜收。

白淼淼没什么洁癖的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刚刚从滨海路那边停车,她怕错过了,一路拉着他跑过来的,现在喘的不行。

“我很喜欢,淼淼。”他的声音很轻,像被海风吹散一般落在她的耳边很飘渺。

白淼淼坐着,他站着,没人打破这幅画面。

0045 哭什么 不要哭

落日的余晖最终消失在幽蓝的海上,月亮在另一头升了起来,柔晕笼罩着大地。

“淼淼。”他的声音因风而显得空灵,他低头看向她,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眼里的脆弱与迷茫,“我不知道。”

他坐到了她身边,眼望向了海平面,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将他完整的五官露了出来,他的唇轻轻动了动,脸色在月光下格外的苍白,“我......”

“想告诉我,我就在这里,不想说也没事,我只是来带你看看风景的。”她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第一次没有了滚烫的体温,变得有些冰凉,细长、骨节分明的手这一刻看上去有些羸弱。

“淼淼,”他的头挨了过来,手怀住了她的腰,整个人都陷入了她的怀抱,像找避风港一般在海上漂泊的船只,“我原本只是以为我有点不幸,没有父母,但是我有你,我觉得我的人生也是好的,幸福的。”

腰上的手狠狠拥紧了她,他的头埋到了她的怀里,似是逃避一般;她手抚着他顺滑的发丝,抱住了他的背,一点一点给他安全感与力量,为他撑起他的世界。

隔了好一会他才继续:“我不知道,我才是那个不幸的源头。”

他的声音带着涩,些许的哽咽,薄薄的衣衫也能感受上一点湿意,她叹了口气,捧起埋在怀里的他的脸。

漂亮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眸子含着雾蒙蒙的水,下垂的眼尾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他回避着白淼淼的视线,想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手却被她握住。

“哭什么。”她面对面贴着他的脸,语气很温柔,很包容,唇轻轻靠了上去,一点一点像呵护珍宝一般亲在了他的眼皮、眼尾、脸颊上。

“我会和你在一起。”她吻到了他的唇,亲着他的唇肉,轻轻的安慰着他,“我会保护你。”

“淼淼,”他说着,白淼淼的小舌顺着齿缝敲开了牙关,轻柔的舔着他的舌头,认真的抚慰着他的坏心情。

他也投入到这个“安慰”吻里,动作却不似白淼淼那般柔和,像找寻安全感,确定她的存在一样,亲的很狠,手捏住了白淼淼的后颈,强势的吸着她的舌头汲取着她的津液,直到两个人都尝到了铁锈味,才慢慢分开,牵出了一条银丝。

是白淼淼的唇角破皮了,血丝被他后面轻轻舔舐干净,专注的看着她,幽暗的眸子很深,像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他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也从她身上坐了起来,拉过了她的手,细细捏着她的每根指骨,捏完后,他开口了:“陈道长没和我说,我妈妈是因为我,才没能救出爸爸,也没能挺过那颗子弹。”

耳边只剩下海风和海水潮涨的声音,白淼淼没想到是这样的......看向他的眼里带上了说不清的疼,攥紧了他的手,想开口说点什么安慰他,也发不出声。

脸上他的大手贴了上来,触到了她的眼下,将她自己都不知道冒出来的泪抹去。

“淼淼不要哭,”他轻轻摸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柔的不行,“我会更难过的。”

她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永远开心快乐的。她现在后悔了,为什么,要带他去接受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呢。

“我妈妈是妖怪,我只是半妖,淼淼,”他拂去被风吹乱在她耳边的碎发,“半妖为了能够像妖怪一般强大,会汲取母体的力量。”

他回忆着今天下午妖司署的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