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睁开眼睛,看着他说:“如果我是私生女,怎么办?”
“谁说你是私生女?”
佟少澜眉头一皱,很快就想到了林秋玲:“是云夜的母亲说的是不是?你别相信她,她一定是诬蔑你妈妈的,现在你爸爸和你妈妈都不在,她说什么我们都无法求证,她就信口开河乱说。”
“你想,如果她是好人,她又怎么会在你父亲和云夜的父亲之间牵扯不清?既然她都不是什么好女人,那她所说的话就完全不可信。是不是?”
陆依依叹了一声,说:“如果能找到我爸爸,我就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佟少澜心里也觉得要找到她父亲的希望极其渺茫,但不敢说出来,给她留一份希望,远比破坏了强。
他说:“你别着急,我们再努力找找,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陆依依知道他在安慰她,也不说破,只勉强笑了笑。
“对了,”佟少澜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以前当乞丐的时候,得到了两个乞丐的不少帮助,我想为他们做点事……”
陆依依点头:“你以前就说要建一座大型的福利院,要把乞丐们接进来让他们自食其力。”
“对,不过这事后来搁置了,我得重新计划这件事,”佟少澜站起来,说:“这些乞丐大多数都是残疾人,这个福利院得和工作挂钩。依依,你帮我想想,让他们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合适,我先去筹备修建福利院。”
佟少澜出去了,陆依依又躺下去,她没去想让乞丐们做什么工作,现在福利院还没有开始修建,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私生女这三个字上,不管林秋玲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觉得自己有一个不光彩的家庭背景。
母亲和姨娘共用一夫,姨娘在两个男人之间劈腿,她和云夜一样,身上背负着父母带来的罪恶和耻辱!
难怪冷雅琴那时候坚决不允许她和佟少澜在一起,她的身世果然是不清不白的,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人家又怎么能不怀疑?
以后,她的儿子也要背负“私生子”的恶名,这会给孩子的一生带来怎样的命运?
想着想着,她又想哭了。
阿彩抱着佟楚遥进来了,孩子饿了,要吃奶,陆依依一边喂一边说:“阿彩,我想过些日子把奶给孩子断了,你能不能帮我带几天?”
阿彩说:“现在断奶会不会太早了?我听说儿子最好带到一岁再断奶。”
“不早,已经八个多月了,可以断了。”
“哦,”阿彩说:“那行,我带他几天。”
陆依依点点头,说:“我躲几天,只要他不看见我,就很容易断掉了。”
佟少澜很忙,对建福利院这件事,他亲力亲为。
因为他经历过乞丐那种痛苦和恶劣的生活,他比其他的人对乞丐有更深的了解和同情,他怕别人都不把乞丐当人看,对修福利院也不上心,所以他事必躬亲。
晚上,陆依依看见他很累,她细心地帮他按摸,佟少澜在她的按摸中睡着了,她停下来,久久地看着他的脸发呆。
……
半个月后。
佟少澜和左清扬约见了一位客户,吃饭喝酒洗桑拿,回来的时候很晚了,他走进卧室,却见陆依依不在床上。
他马上出来找了一圈,洗手间、洗澡间都没有。
这女人跑到哪里去了?
佟少澜匆匆跑下楼,来到阿彩的房间,听见孩子在哇哇哭。
他敲开门,只见阿彩抱着孩子不断走来走去,又不断拍,忙问:“遥遥为什么哭?他妈妈呢?”
阿彩说:“姐姐说要给孩子断奶,叫我带几天,她躲出去了。”
“才八个月,断什么奶?怎么也应该喂到一岁吧。”佟少澜接过遥遥抱着哄。
阿彩说:“我也说孩子太小了,但姐坚持要给断掉。”
“那她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
“莫名其妙,孩子这么小断什么奶?我给她打电话。”
佟少澜打陆依依的电话,她关机了。
他紧张起来:“她为什么关机?”
阿彩说:“姐姐可能是怕听见孩子哭难受。”
孩子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哭,在妈妈怀里睡习惯了,他又习惯含着母亲的奶睡,现在忽然没有了母亲熟悉的怀抱,他哭个不住。
佟少澜听见孩子哭,心里很着急,一边摇一边埋怨:“这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又给陆云夜打电话:“云夜,依依在你那里没有?”
“没有啊,她不是说出去躲孩子去了吗?”
陆云夜下午来过,知道陆依依不在家。
佟少澜想想有点不对头了,陆依依躲孩子断奶,她有必要躲得连他也找不着吗?还关机!
再说,她如果要躲孩子,除了陆云夜那里,她还能往哪里躲?在西津市她还有别的亲人或者朋友吗?
佟少澜越想越不安,问阿彩:“你姐什么时候出去的?”
“吃过早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