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她一脸的横肉都不大敢说话,这年头家家都不好过,这女人能吃这么胖,可见家里过的很好,指不定是有什么关系,不是他们可以惹的起的。
刘婆子听了一下,没人替她说话,显然是欺负她,她也没办法,家里儿媳妇病的厉害,就等着救命钱,能卖掉就不错了,她好不容等来一个客人。
“呵呵!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连这么大年纪的婆婆都欺负,你良心过的去吗?”苏璃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管你什么事,小贱人,我有钱,她愿意卖,碍着你什么事了。”妇女瞪着苏璃。
“是个人都会管一管这个不平事,还有,看看这个是什么,这个是《定期抚恤金领取证》,我可是军属,你竟然张口闭口公然辱骂军属,我倒是要问问派出所群众就是这样尊敬军属的吗?”
苏璃亮了一下证明就收了回去,毕竟谢正川已经退伍了,这要是被认识的人瞧见了,她就露馅了。
周围的人一听说是军属,顿时肃然起敬,边境有的地方还在打仗,军人在前线卖命,后方的军属得不到尊重,那肯定是让人愤慨的事情,一时间所有人都对着那名口出恶言的妇女怒目而视。
那名妇女也吓住了,她就是想占点便宜而已,以往别人看到她不好欺负,都当做没看见,没想到这次碰到了个硬茬。
“对不住,同志,我说错话了,我不买了,不买了。”说完挎着篮子走开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苏璃对着周围的人,笑笑表示感谢!
等人散开苏璃蹲下对着刘婆子说道:“婆婆,你的布,我都要了。总共多少钱,我马上给你结。”
“姑娘,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在等等看有没有人想买。”刘婆子大概也感觉到了苏璃是想帮她的,但是人家是军属,已经帮了她,自己总不能赖上人家。
“婆婆不要介意,我是需要才想买的,您算算多少钱吧!”
刘婆子心里思忖了一下,“那就8块钱吧!两匹布。”
这个价格太便宜了,而且布料明显比正常的布匹多,价格也给的低,不过苏璃没说什么。
“好的,婆婆,这是8块钱,布我就收起来了,钱您收好。”苏璃把钱放到刘婆子手里。
“哎!谢谢你了,姑娘。”
刘婆子想了一下问道:“姑娘,麻烦问一下,你知道医院怎么走吗?”
“知道的,离这边不远,婆婆我送你去,这是我的自行车,你扶着跟着我走。”
苏璃把刘婆子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她拿着钱走到医院的售药窗口,“同志,我想买点咳嗽的药。”
“有处方吗?”医生问。
“有的,有的,这个给你。”
那人看了看,拿了一盒治疗咳嗽的药片。
刘婆子珍重的放在怀里,拍了拍。
就这么让这个婆婆走回去,苏璃不放心,于是主动药送她回去,刘婆子推辞了一下,旋即又想到了家里儿媳妇还在等着呢,于是感谢了一番。
坐着苏璃的自行车赶回了家。
一路上两个人也相互的聊了起来,苏璃这才知道,这个婆婆夫家姓刘,丈夫早逝,膝下就一个儿子,她没改嫁。
年轻的时候把自己活成了个男人,上工干活拿的都是10个工分,儿子成年以后也争气,所以家里过的还可以。
年纪大了慢慢的干活也力不从心,儿子成婚以后,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了儿媳妇,她就带带孙子,日子过的倒是圆满。
可惜天不遂人意,孙子刚刚三岁的时候,儿子突然生病,看了许多的大夫都没用,同时也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儿媳妇走了自己的老路,也把自己活成了个男人,年纪轻轻的仿佛老了10岁,原本身子就羸弱,再加上长年累月的操劳,于是一病不起。
而刘婆子这么大的年纪又是上工,又是照顾孙子和儿媳,晚上还要织布,慢慢的眼睛就不顶用了,也不是真的一点看不见,就是模糊的很,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苏璃听了也是一阵的唏嘘。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来到了刘婆子家,苏璃打量了一下,这是在刘家村的最边上,土墙茅草屋。
正屋三间房,其中一间靠边的墙体和茅草顶已经塌了,旁边是一个厨房。
“小璃啊!快进来喝杯水,歇歇!”刘婆子拉着苏璃就往堂屋走,自己麻烦了人家这么久,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喝。
苏璃拍了拍刘婆子的手,怕老人家愧疚。
“好啊!大娘,那我歇歇再走。”
两人刚进屋,就有个男孩从侧边的屋里跑了出来,
“奶奶。”
“哎!小东,快来喊人,叫苏姨。”
六七岁的小男孩,穿着浑身补丁的衣服,但是看得出来孩子养的不错,就是看到陌生人还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小东是吗?过来,苏姨给你糖吃。”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
小东眼睛都亮了,看了看苏璃,又看了看他奶奶,
“不用,不用,这样精贵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大娘,一块糖而已,而且小东这孩子和我儿子一般大呢,拿着吧!”苏璃朝他示意一下,小东慢慢的踱步过去,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说了声“谢谢”转身跑进了屋子。
侧屋璃传出一阵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娘,是有客人来了吗?”
刘婆子听到儿媳妇的咳嗽声,忙倒了杯水,掏出怀里的药走进屋,
“玉梅,来吃药,我把药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