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般温存地征询她的意见,令杜竹宜心里软软的,她仿佛在父亲的眼眸中,看到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那里是亘古未变的平静,因其平静,而格外包容与温柔。
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她知道,日后还是会有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忐忑不安的时候,但眼前人,只要是眼前人,也唯有眼前人,定能与她一起穿越那些作为人,就一定会遇到的迷障。
只因,他与她,是男人与女人,又超越男人与女人
他是她的父,那她便是敬仰爱戴他、在他膝下承欢的乖顺女儿;他是她的神,那她便是他神殿的神女,陪伴他坐在神殿的石阶前,枕在他膝上,欣赏他创造的繁星云海,亿万年不变。
人性善变,而超越人性的那一点神性,可以在任何时候引领他们穿过漩涡,找到航向。
杜竹宜这样相信着,但她仍是好奇,也希望父亲能给她一个预案,让她心中有数。于是,她问道:“被发现会怎样呢?真的没关系么?”
第160章 | 0160 160.三天三夜(18)
看着一脸希冀、需要从自己这儿吃到一颗定心丸的女儿,杜如晦温厚一笑,捏着她的下巴,在女儿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没事,甚么事都不会有。即便是有事,为父还可带着心肝儿远走高飞,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算真的有事。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我父女二人,日子照过,小屄照肏,心肝儿说对不对?”
“嗯。”杜竹宜脸红红地点点头,只要能与父亲一起,至于远走高飞…
她皱着鼻问道:“我们能去哪里?父亲放得下这里的一切吗?”
杜如晦朗声一笑,手指勾着,在女儿鼻尖刮了刮:“天高海阔,哪里都去得。为父本打算,最迟等到你兄长成家立业,便将家中、族中、盐场的事物,都统统安排出去。从此,再无世事绊身劳心,只与心肝儿寻山问水,探奇访胜。”
原来父亲早有打算,一时杜竹宜心中五味杂陈。
转念,又觉再无顾虑,便高兴起来,脸上现出憧憬之色,脑海中甚至提名了几个心仪已久的名胜古迹。
杜如晦见女儿转悲为喜,也放下心来,扫了眼小几上的吃食,问道:“心肝儿,再用些粥点?”
杜竹宜点点头,腼腆地答道:“能再吃一点点。”
接下来,父女二人,一个喂一个吃,直到杜竹宜摇着头,说吃够了。杜如晦收了小几,沏了香茗,伺候女儿漱口,又一起喝了道普洱茶,消食解渴。
父女二人一日之内,连解两个心结,此时耳鬓厮磨,喁喁私语,两情尤为缱绻。
又过了一阵,杜如晦估摸女儿也消食得差不多,便抱着她起身,将女儿放在拔步床回廊的踏脚上,自己向前一步,回身向女儿伸出一手,要牵起她往外走。
杜竹宜赤身裸体,在床上没觉得甚么,此时却颇有些局促,扭捏着朝一旁的搭衣架努努嘴,示意道:“父亲,衣裳~”
杜如晦凝望着女儿,将伸着的手又往女儿面前递了递,但笑不语。
杜竹宜瞥了眼父亲身上穿着的玄色深衣,再对上父亲的双眼,眼神不免就带着点幽怨,见他不为所动,只好犹豫着将手搭在父亲停在她胸前的手上。
杜如晦捉牢女儿柔荑,心满意足地牵着女儿,走下拔步床的回廊,走在暖烘烘的绒毯上。
“为父爱看心肝儿不着一丝一缕,往后在这小楼,心肝儿就这般打扮,可好?”
杜竹宜大窘,脸颊腾的一下烧得发烫。
这算哪门子打扮?若是都如此刻这般,她不着寸缕,父亲却衣衫完好,那也太羞耻了吧?若是他们父女两个都一丝不挂的,那不是更加荒淫吗?可即便都衣衫整齐,也无法改变,他们是一对眼神交汇,便不可控制地要搂搂抱抱、缠绵床第的靡情父女……
杜如晦看女儿一会一摇头,似是遇着甚么难解的谜题,胸前两团雪峰跟着耸耸颤颤,实在又美又俏,令他爱之入骨。
便也不言不语,一径牵着女儿,来到二楼中厅的正中。
“父亲…”杜竹宜跟着父亲停住脚步,茫然地望向他。
她很好奇父亲要带她做甚么,可是又很不想问,父亲说过他们要连续交欢三天三夜,她怕问出甚么令她羞羞的话来。
好在杜如晦倒是很乐意为女儿解惑,他若有深意地看着女儿,朝着屋里屋外指了指。
“心肝儿,你是想在露台、珊瑚树,还是绡帐处受罚?”
第161章 | 0161 161.三天三夜(19)H
杜竹宜不禁奇道:“父亲不是说宜儿没错,怎的又要宜儿受罚?”
“的确错不在心肝儿,该受罚的是为父。”此言一出,女儿脸上的惊奇更甚,杜如晦耐心为女儿解释道,“错处都在为父,是为父没有洞悉心肝儿的担心害怕,没有提前为心肝儿排忧解难,让心肝儿独自担惊受怕许久,是以该罚。”
杜竹宜被说得很是难为情,眼眶微微发红,眨巴着荔枝圆眼儿,仍是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只听父亲又接着说道。
“只是为父年岁大了,自古就有代父受罚的孝女,我的心肝儿想必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默了默,脑海中闪过几个广为流传的代父受过的孝女典故,自觉身临其境,也可为父亲做到…
这时,父亲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杜竹宜抬眸,望进父亲黑亮的双眸,如天空,高远;如太阳,明亮;如闪电,专注。这般闪烁着博大父爱的目光,竟只是为了让做女儿的她答应与他淫戏?!
杜竹宜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绡纱帐,就这个罢。
但也不算完全随意,露台在室外,现下天光大亮的,外头人流如织,她还是不要挑战了;至于那高大璀璨的珊瑚树,她担心一不小心就将之推倒;绡纱帐,应该,没甚么吧……
见女儿选定,杜如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拉着女儿,缓步走到右手边,靠近院内,中厅与内室之间的立柱前。
朱漆描金的大立柱,齐腰高处,钉着两个婴儿手臂粗、呈直角的大金钩,将中厅临窗和内室隔断的帷帐收拢其中。帷帐俱是红色的两层,一层厚的丝绒和一层薄的细纱,厚的红得浓重,薄的红得活泼。
这要如何做?
杜竹宜怔立其间,心中纳闷,又拿眼去看父亲。见他修眉之下一对俊目笑得眯起,她头一回见到父亲这般如狐狸般带着算计的眼神,一时警铃大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
杜如晦轻轻松开女儿的手,上前一步,从左边的金钩中,取出细薄绡纱帐,展开能遮住大半间厅室,拢在手中却不过一两指粗细。
他右手握着红绡帐,站在女儿右侧,柔声道:“心肝儿,小乖乖,拿着它。”
女儿懵懂地接到手中后,他退了一步到她身后,轻拍了拍女儿挺翘臀尖,顿时掀起一圈圈雪白肉浪。
杜如晦看得眼热,他咳咳两声,低声命令道:“乖,腿打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