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就是他绊住了云枝的脚。

靳渡生转身,朝着反方向走过去,站在云枝旁边,问道:“喜欢吗?”

云枝用力点头:“很喜欢。”

靳渡生脸上的笑容比云枝的更大,仿佛得到花环的不是云枝,而是他。

国公夫人脸上笑意更浓,她发现了花环,笃定道:“能编的如此漂亮,一定是渡生做的。”

云枝惊奇:“夫人怎么一猜就猜对了?”

国公夫人道:“小时候让人教他编,一学就会了,我也因此得了一个花环。只是后来再让他编,他就吵着太麻烦,又说鲜花是女孩子玩的,他不想去碰,死活不肯再编。因此,渡生长这么大,我只收到过他编的一只花环。你却幸运,才来没多久就得了一个。云枝,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求的渡生,他才愿意给你编的?”

云枝犹豫道:“我……”

她根本不知道靳渡生会编花环,也没开口要过,是靳渡生主动给她的。

靳渡生唯恐云枝说出真相,忙抢话道:“是她说花开的好,能有个花环戴就更好了。她说的可怜巴巴,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就这么简单。”

云枝睁大眼眸,似是震惊。

她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靳渡生朝着云枝挤眉弄眼,唇瓣微张,以口型示意“配合我”。

云枝心领神会,想着靳渡生一定是爱面子,怕旁人知道他主动摆弄花草,不似大丈夫了。

云枝便轻声附和:“是啊。我见鲜花开的正好,想戴花环,可偏偏手笨,只能求助二爷了。他抵不过我的哀求只能应了。”

靳渡生轻轻点头,暗道云枝还算聪明。他们如此一配合,简直毫无漏洞,会让人深信不疑。

但国公夫人见过多少阴谋诡计,一眼就看出了两人在扯谎。她没打算戳穿,稍做思考就想通了靳渡生为何要说谎话,说明花环根本不是云枝要的,而是他主动编的。

一想到靳渡生主动给云枝做花环,国公夫人不禁唇角扬起。

她这个只知道玩闹的儿子,竟无师自通学会了献殷勤。

靳渡生有些坐立难安,想着赶紧结束品茶会,好和云枝一起去赌坊。

但云枝的兴致未减,这会儿又同袁姨娘说上话了。

靳渡生无力地坐在圈椅中。

他一旦无事可做,就开始胡思乱想,又想到了云枝一口一个“二爷”,不禁浓眉紧锁。

国公夫人恰好觉得奇怪,同样是她的儿子,怎么云枝和靳淮明更亲近,一口一个表哥,对靳渡生却分外生疏,只称二爷。

靳渡生也是一肚子委屈,当即向母亲倾诉。

国公夫人给他出了主意,与其生闷气,不如把话说开,让云枝改口。

靳渡生觉得如此做法太过直接,显得他有多稀罕云枝叫他表哥一样。

国公夫人品了一口新上的乌龙茶,轻声道:“难道你不稀罕吗?”

第120章第 120 章:招猫逗狗纨绔表哥(17)

靳渡生思索过后,觉得国公夫人言之有理。只是径直开口询问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他决定迂回婉转地提醒云枝。

靳渡生心中急的宛如蚂蚁啃噬,但仍旧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在一旁等候云枝。

云枝顶着靳渡生亲手编制的花环,已经收到了不少人的称赞,说她清新脱俗,好似仙子。她很是受用,被夸的飘飘然,心中知道这是靳渡生的功劳,便对他眉眼弯弯、展露笑意。

品茶会刚一结束,靳渡生立刻抓住云枝的手臂,要带她往赌坊去。

国公夫人喊道:“你们两个急什么,难道不同我们一起回家去吗?”

靳渡生摆手道:“母亲不必管了,我们另有安排。”

云枝朝着轿子走去,靳渡生嫌弃轿夫走得太慢,便要了一匹骏马。他先上马,朝着云枝伸出手。

因着靳渡生的动作,他的发丝微微垂落。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暖橘色日光映照在靳渡生的身上。他的脸上、脖颈处处都是暖黄色,宛如金镀一般,衬得靳渡生像一尊雕像。

云枝顿感一阵恍惚,觉得靳渡生的眉眼也如雕像一般深邃。

在这一瞬间,她恍惚觉得靳渡生不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靳二爷,另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可靳渡生一开口,就打破了云枝的全部想象。

靳渡生看云枝没接过他的手,而是在发怔,不禁轻折手指,在云枝额上一叩:“呆瓜,快牵我的手,省得耽误了正事。”

云枝忙应好,将柔荑放在靳渡生的掌心。

她只觉手臂一紧,身子腾空而起,转眼间就坐在了骏马上。

云枝往下望去,心中有些忐忑,因这是她头次乘马,唯恐被摔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问道:“二爷真的会骑马吗?”

她坐在靳渡生身前,侧过身子说出一番质疑的话。

靳渡生没忍住,用手扯了她的脸颊,气笑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怎么一个人。难道是一个滥赌鬼?除了赌钱,其余什么都不会。”

云枝心虚地垂下眸子,她正是如此想的,只是坦白说出靳渡生必定会生气,便闭口不言语。

靳渡生气的牙根痒痒:“你且慢慢看罢,我会的多着呢,每个都能够令你眼前一亮。”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