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正思索着,外面突然高声喊到:“新郎新娘到!”

因刚刚报信只说半句话的仆人被吓得挤成一团乱的众人赶忙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盖头确实很大,几乎盖住了林淮的胸部,担心对方绊倒,所以孟子筝将孟远叫过去馋着对方,而他还得老老实实牵着红绸。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拜堂的环节他其实并不完全清楚,不过好在有傧相帮衬着,一整个环节下来也没出什么乱子。

拜完堂,他就先馋着林淮回屋了。

其实卧房??还是孟子筝的那间,不过临时将床幔之类的全换成了红色,倒也没改太多,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离开去府城了。

当然了没让摆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这个寓意他们俩也用不着。

他陪着将林淮送回屋,就要离开去院子里吃酒了,离开前他忍不住劝道:“要不干脆将盖头掀了,我们一同去得了,不然你一个人多无聊,何必管这些俗礼。”

“子筝你去吧,我在屋里等你便好。”

“行吧,真不去啊?”孟子筝又问了一句,见林淮还是摇头这才死心,“那你若是饿了,就让孟远给你拿吃的。”

去到席间,按照礼仪定然是要从主桌开始敬酒。

不过大家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倒没让他每杯喝完,都只喝了一小口。

他正走到新的一桌,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小声说着,“一个男人居然还盖盖头真是丢人。”

孟子筝一听这话就来火了,本来在街上他就不太高兴了,转过头,居然是乔兴兆。

方才在街上,那些都是平头老百姓,乔兴兆都来这席间吃饭了,吃人嘴短知不知道,居然还如此说。

实在忍不住,杯子里新倒的酒还未喝,便转移到了乔兴兆脸上。

这桌顿时安静下来。

“你!”乔兴兆抹了把脸,气的站了起来。

“乔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看在我今日成亲的份儿上,就莫要同我生气了。”孟子筝随口说完就飞快地转身去敬下一桌了。

也没理乔兴兆什么表情,没直接骂他已经给他面子了。

真是给他欠的,带贺礼了吗,就来吃饭。

毕竟是孟家的主场,乔兴兆坐着生了会儿气还是没敢发作,他家只是有些钱,原本来参加的资格都没有,还是因为孟子筝同窗的身份,顺带被邀请的,来之前他爹还特意叮嘱他,多认识些贵人。

除了乔兴兆嘴欠点儿,其他人还是分得清场合的,祝福的话大段的说,一圈下来还真是给他喝的头有些晕了,不想再多呆,孟子筝礼貌的站起来同大家道了别,就在一众调笑声中干脆的跑走了。

回到卧房,总算是安静了。

林淮还真是端正的坐在床上等他。

“子筝?”

“昂。”他随手关上门,就提步向林淮走去,打算把盖头掀了,然后叫些吃的,方才光顾着喝酒了。

正想上手,就被林淮握住手腕,对方用另一只手拿过床边放着的玉如意,是皇帝赐的那对其中的一支。

“应当用这个。”

还怪有仪式感,孟子筝听话的拿过玉如意挑开盖头。

今早他们是分开换衣的,这还是他首次见林淮穿红衣的模样,不似素衣的端正,也不像黑衣的锋利,红衣看起来更加恣意不羁。

实在饿的不行,他将林淮拉到桌子边坐下,边啃着嘴里糕点边端详着对方。

“夫君可还喜欢?”林淮忽然笑着问道。

第20章 第 20 章 果然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

“叫我什么?夫什么?”

“夫君!”孟子筝吃到一半的糕点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捂着嘴就惊恐的开口。

他看着对方硬朗的五官,一阵无言。

“夫君怎的如此惊讶?我们今日既然已经成亲了,自然是要改口了。”林淮浅笑着理所当然的说道。

孟子筝赶紧嚼了嚼把嘴里的糕点一口咽下去,“咱们商量商量,你还是叫我子筝吧。”

“也好,那子筝要叫我娘子吗?”林淮拿起一边放着的酒壶,给他二人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交给孟子筝,“该喝交杯酒了。”

“我也还是叫你林淮吧。”孟子筝放下另一半没吃的糕点,接过酒,“来吧。”

外面的天已暗,因为今日是他们成亲,屋子里的油灯都特意换成红色蜡烛,昏黄的一闪一闪的照亮着林淮的侧脸,挺直的鼻梁挡住了部分烛光,在他的脸上留了一小片阴影。

他们的婚服是广袖,层层叠叠的堆在胳膊上,阻碍了手臂的交缠,只能用手腕相交,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孟子筝垂下视线,只敢盯着手里的酒杯,可余光依旧能看见林淮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虽然他们现在背过也抱过,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对方的脸,无法表现的太自然。

上辈子因为一直没勇气跟爸妈坦白自己的性向,一直到博士毕业,他都未曾谈过一次恋爱,和室友就跟别说了,因为心虚的原因,他表现得跟恐同似的。

虽然在他看来和林淮其实并不是情侣关系,可是对于林淮来说就是啊!

等等,今晚还有洞房花烛?

想到这儿,头皮一紧的孟子筝原本还跟着林淮的速度慢慢靠近对方,此时直接凑了上去,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光速退开了。

“嗯你喝你喝。”喝完他才意识到林淮还愣着,没好意思抽回手腕,只好维持着动作让林淮喝酒,好在不必再凑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