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这一会?儿,若是有事我让人去叫你。”林淮清好说歹说才将人送回孟府

等孟子筝离开,林淮清立马带自己的人,开始挨个在周边询问,试用水龙那日他便不太高兴,见孟子筝丝毫没介意,他才没说什么,没想到又撞到他面前来了。

若是寇志昂真的故意在拖延时间?,他就不信真的没一人看到,更何况对方还穿着防火队特制的衣服,在一众普通百姓里还是相当显眼的。

果然,这周围虽然离闹市远,但还是有不少人住,真就被他们问到了两人。

是对夫妻,家境还算优渥,孩子就在府学读书,特意搬过来方便照顾人,今日第一天上学,他们中午特意外?出买了许多肉菜想着晚上给孩子做顿好的。

刚回家时就看见寇志昂在他们家院门口晃悠,第一遍时还没怎么在意,结果他们上了二楼开窗时发现人还在哪儿一直不动。

他们还是认得差役衣服的,便有些?好奇正是执勤时间?怎么一直在他们家院子前?站着,时不时就会?看一眼。

看十次起码五次都能见到对方。

找到人证,林淮清立马就带到了孟梁面前?,剩下的事就交给对方,就算自己不出面孟梁也不会?让寇志昂有好果子吃的,大不了慢慢审就是了。

接着在林淮清带着段渊四处去找铜环消息的时候,不免后悔让他的人先?行撤回京都。

现在真是觉得不够用,府学的事情闹的不小,凶手很大可能不敢继续留在府城内,他特意给孟梁提了意见先?不要封锁城门,试试能不能钓上鱼。

差役那边他信不过,所以他们留下的大部分?人都被他派去城门口守消息了,铜环的事儿就得他自己来。

林淮清也没想到最后是在胡建哪儿找到的消息。

胡建的铺子开的大,做的东西也多,等的时间?自然会?变长?,因此许多小东西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来他们这儿做。

那日接那个铜环的时候,伙计还特意提醒了对方他们按时间?要多等许多日,着急的话可以换个小铺子,没想到对方丝毫不介意。

那人还算年轻,就脸色看着不好,人也阴沉沉的。

他们没见过,至少不是附近常住的,以前?也没来他们这儿打过东西。

跟着这个消息便能排除许多人,将消息传回城门处,重?点排查符合特征的人。

进出城门的所有人,守卫都要检查路引,以往只是象征性的,这次倒是仔细了许多。

他们也换了自己人进去,因为还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专门花了些?银子。

还真看到了个出乎意料的名字。

吕炎。

距离院试结束其?实也没过多久,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使得他们都有些?遗忘了这位跳梁小丑。

这人诬陷孟子筝作弊反被杖责二十,还失去了童身身份的事迹经过段渊的传播,他们下面的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便是青阳县的人都能跟着骂上句活该,别?提他们本?就在府城的人了。

得了消息,他们便立马回去通知王爷。

林淮清不好直接同孟梁说自己发现了这事儿,便让孟子筝去跟对方提。

当天半夜人就被抓回来了。

第二日一早带着那位学子和胡建铺子上的伙计来认了人,果真是吕炎。

巳时,随着惊堂木一声重?响,升堂了。

不管是知府大人的儿子又或者是孟子筝本?身,在府城中都有许多人认识,此次他差点儿被人谋杀,城中很多百姓都在知府的昌治堂外?看热闹。

孟子筝作为受害人也许要在堂下呆着,原本?孟梁还想给他搬个椅子过来,被他拒绝了,自从院试第二日之后他便学聪明了,时时注意都会?被诬告,若是不注意得惹多少麻烦。

所以他依旧行了礼,在一边安稳站着,等待吕炎被带上来,林淮清、宋玉珍和孟远作为家属,在不远处站着,没同他一起呆在堂下。

刚站稳脚跟,吕炎便被差役拖拽着拉上来。

不管自己是什么姿势,都一声不吭,眼睛倒是阴测测的死死盯着他,像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孟子筝仅对视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也好奇起来,自己到底招惹了对方什么,若说这次是因为他失去了童身身份。

那院试那次呢,就因为嫉妒心作祟?他实在理解不了这种心态。

忽然家属区一阵骚动,因为一共就站了三?人,谁在说话一目了然。

虽都是自家人,但孟梁还是公事公办的震声道:“堂下勿要喧哗,是何人有话要说?”

孟远上前?两步跪下来,见吕炎还一脸怨恨的看着孟子筝,便跪着挤到两人中间?,隔开了对方的视线。

“回大人,奴才见过这人。府城放榜那日,我帮少爷去看成?绩,这人就站在少爷的名字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当时看着表情就十分?不对劲,我便多看了两眼。”

“当时还以为是什么人遗憾落榜,还觉得可怜。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就有谋害少爷的心思,请大人明察!”说着孟远磕了个响头。

没想到还是早有预谋,孟梁稳住情绪,将箭头转到吕炎身上,沉着脸说道:“吕炎你可认这事儿?”

吕炎冷笑?几声,“我认什么?都是诬告!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一屋子的人,知府,知府的下属,知府的儿子,知府的狗奴才,单单欺负我一个草民算什么本?事。”

“谁知道你们找来的人证有没有被你们买通,不过欺负我没权没势罢了。”吕炎说着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像是要吼的最外?层围观的百姓也都听见。

“偌大的见山府,还不是你的一言堂。”

吕炎言之凿凿地继续说:“审的可是你儿子的案子,我认什么!是你们陷害我!”

“贱人!”吕炎大吼一声,用手指着孟子筝的方向。

“定然是上次孟子筝这个贱人作弊,结果你们和学政相互勾结逃过一劫,却?暗自对我怀恨在心,这次故意构陷我!”

里面外?面都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吕炎一个人的嘶吼谩骂声,“什么差点丧命,我看这个死贱人好得很,说不定只是烧了个空屋!在这儿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