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由此,显得它与众不同。

“……”荀若素与薛彤面?面?相觑,都在?无声地说?,“你去挖?”

尚未达成共识,玉琴却忽然挡在?了视线之中,它那张脸本来?年轻漂亮,身上又是件大红的衣服,衬的肤白如雪,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肤色中的白,越发接近“瓷白”,眉眼也更加柔和,眼角和眼尾几乎呈平稳一线……

仔细看,比起?人脸上的些微瑕疵,她完美的似玉像。

玉琴并不希望她们去动佛像下的尸体,因此挡了过来?,甚至有当场反目的趋势,整个万人坑都在?微微颤动,猩红色越发浓郁,荀若素那双眼睛不舒服地眨了两下,继而?发现周遭空气黏着湿润,檀香搅着血腥味,说?不出的怪异。

玉琴身上佛气已经超过了三魂七魄的负荷,原主不是修行之人,就算是,沛然佛气也不能在?了断因果的魂魄上长期留存,对魂魄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菩萨像兴许无所?谓,但?天道会循着味过来?,当场给它来?一套雷电组合。

这也是它每次复苏都会大量杀人的原因,魂魄不会过期,只要经过特殊处理,就能成为它的载体,供它自由活动一段时间。

“让无常去挖,”薛彤没理会散发仇意的女鬼,反而?对荀若素道,“你将?拴铜钱的线绕铜柱一周,不只是为了炫耀自己能洞察先机吧?”

线是从里面?绕出来?的,就意味着荀若素早就在?玉琴和纸鹤身上动了手脚,甚至早于元戒他们被抓……既然是后手,荀若素又信誓旦旦,可?以解决这堆烂摊子之后将?人放出来?,就意味着她早就心中有数,金色的笼子在?荀若素这里不值一提。

“啧”薛彤撇过脸这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防范玉琴的?

“幸好你说?错了,否则我还真以为与你心灵相通,”荀若素又曲指弹在?悬空的铜钱上,“我打不开笼子,这笼子不知是何材料做成,对我非常排斥。”

“嗯?”

薛彤发出单音节的疑问词,方才纸鹤连金光笼罩之处都进不去,荀若素却走到了笼子边,她还以为这东西?对荀若素的接受度更高呢。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玉佛像和荀若素确实同属一类,恐怕只有荀若素能破万人坑的业障。

可?那样,她隐瞒许久的东西?都会被剥于阳光下,荀若素若是恢复了记忆她与旁人的轮回路不同,旁人的三魂七魄每一世互相独立,荀若素却是相通,她真有可?能恢复记忆!

第34章

薛彤杵在原地散发黑气, 一时之间心绪起伏,全在想荀若素这个混账东西,老是让我牵肠挂肚, 早知道那天坟地里重逢, 就该带足了?钉子和榔头, 把她活活钉在棺材里!

“想什么呢?”荀若素的?声音传进她耳朵, 又将刚起的心?思驱散了, 薛彤叹一口气, “想你……想你是个什么祸害,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牵连我。”

荀若素平白惹了一阵骂,她小声辩白, “这次分明是你拖我下?水,若不是你……”

只听薛彤又叹了口气,荀若素的?话就嘀咕不下?去了。

认识不久,薛彤的胆大妄为世所罕见?, 她这样的人除非喜欢的衣服坏了, 或是今天的发?型不合适,才会叹一声无关紧要的?气。

但刚刚薛彤发出的动静却……遗憾且难过, 荀若素不清楚原因, 但她却莫名其妙地希望薛彤回归到任性放肆的?状态中, 她不适合叹气,招惹自己也跟着不高兴。

于是两人一并原地散发黑气。

“……”这都什么毛病?

被佛光笼罩的?“玉琴”感觉自己反而成了?救苦救难的那一位。

“我虽然不能直接打开笼子,却有办法。”荀若素说着,忽然拿出铜钱一搅,丝弦勒在上面,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玉琴”察觉到了她的动机,佛气引动周遭血腥猝然向着荀若素席卷, 慈眉善目的菩萨念了?声“阿弥陀佛,我本不愿伤害你。”

万人坑中有排山倒海的血气,拧成十八道螺旋枪,枪尖被佛光镀成金色,落雨般擦着荀若素左肩扎进地底,声势之浩大,即便荀若素离此尚有?半寸距离,掀起的利风还?是让她发绳散落,肩上也蹭出了一道血痕。

“我让你动她了?吗?”漫天血雨中薛彤往前走上一步,“十殿转轮王薛彤,代天道行法旨。”

荀若素豁然回头,她这是第一次听见薛彤自报名号,“十殿转轮王”五个字像是铁钉,骤然钉进了?她的脑中,搅得气血上涌,头痛欲裂,她一阵耳鸣,锐长声中有人在说话

“哎,菩萨,你这莲花台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老师?我以后要叫你老师吗?”

“菩萨,你老是盘腿坐着,脚麻不麻呀?”

“菩萨,我今天又超度了好些个人,好些个不错的?人……可是,才寥寥几个人,我已经觉得很难过,听他们说,全天下?的?业障都会涌向你,那你难不难过啊?”

“菩萨,你为什么总是笑盈盈的?,但我看你的?眼睛却好像有泪光,你在为谁哭啊?”

“叫老师就叫老师,菩萨老师!”

说话的?人太啰嗦了点,一句话叠着一句话,通常上一句还没说完,尾音就被下一句盖住了,荀若素听得昏昏昧昧并不真切,唯有最后一句像是闷雷,轰然在她脑海里炸了个天翻地覆。

“菩萨,我日渐爱你,不能自拔,这可如何是好?”

荀若素自以为愣住了?很久,等回神时,挡在身前的?薛彤却连姿势都没变,经纶纠缠,在两人周遭缠绕成球形空间,荀若素头还在疼,却莫名想到了“排场”二字,

薛彤跟“玉琴”都是讲排场的,这架谁输谁赢不重要,倒像是要打个好看只是这份好看中危机重重,但凡这会儿有人牵扯入内,都会被搅成肉渣。

这两都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形的?……荀若素不务正业地想,“这地方还挺好,打起来除了自己,不会误伤。”

她手中的铜钱与线还在收紧,因为是两头牵引的?缘故,“玉琴”为了让自己远离薛彤不得已也用上了?力气荀若素绑在她指尖的?细线她毫无所查,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挣脱。

这根线并非凡品,束缚的?也并非人,而是执念本身,除非它此刻能立地成佛,放下心?中汲汲营营,否则休想摆脱荀若素在它身上动得手脚。

荀家向来如此,打架的本事众所周知的差,但需要辅助时,门槛能被踏烂。

线越搅越紧,荀若素的?力气逐渐到了极限,她的脸色复又苍白起来,但手上仍然捏着那枚铜钱,这铜钱的完整性全靠她支撑,但凡此时松手,这小小的方孔铜钱都会被瞬间搅得四分五裂。

“砰”逐渐牢笼上有?了?动静,细线已经勒入其中,荀若素一手捏着铜钱,另一只手去勾薛彤的指尖,“我的?功德不够,压不住此处邪祟,借你的?血来一用!”

薛彤中指上一疼,又被虎牙咬破了皮,“你就不能指着一个地方咬?现在可好,我两根指头都不能要了?。”

“疼?”荀若素没品出她这句话中的意思,血已经滴在了铜钱上,顺着丝弦飞快漫延,猩红的?空间中,有?一道茶锈色类似阳光的?条束割据其中,她那纸鹤与主人性格不同,闹腾又贪玩儿,短短时间已经绕着此处不知飞了?多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