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个月的频率,也不会有这样的强烈的反应。

奥兰德摇了摇头,想证明自己不着急,却环着魏邈的腰,实在满意这个姿势,宁愿被调笑几句,也不愿意腾挪换个位置。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奥兰德迷茫地望着他。

他最近确实没有多少理智,又或许是快要被逼疯了,想了许久,喃喃地问:“您要满意才可以?”

魏邈说:“不能撒谎。”

奥兰德瞳孔骤然缩了缩,被欲念纠缠的视线才渐渐清醒,为自己辩驳般小声回答:“没有撒谎。”

他向来没什么新词,颠三倒四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没有让他说什么,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没动过他。”

窗户外的光隐约透进来,即使庄园里全无其他虫,这样大敞着,奥兰德也不由得升起几分羞耻,这不是一个贵族雌君基本的修养,偏偏他的雄主又不是传统的雄虫。

刑室、床上怎么折腾都可以,只要是密闭的、只能容纳两只虫的空间,但凡有一点被泄露的可能,便让他胆战心惊。

哪里是当玩物的命。

魏邈看透了他这一点,却偏偏不体察他的心情:“他对你很有意见。”

奥兰德把脸埋在魏邈肩上,掩耳盗铃般陈述:“他从小就不太喜欢我。”

他早忘记最初对卡里尔的惧惮,亦或是只留下一个仓促的印象,过早被植入了竞争意识,成长得太快,最初那些微薄的痛意早就不在脑海生根,反倒天然的厌恶更多一些。

宁愿被投放进星域的训练场,也不想要回到那栋老宅里。

卡里尔偶尔会对他不错,这样的不错像是一个好玩的摆件,七岁时,他才第一次有了和对方对话的资格。

那也是那位雌虫第一次正眼看他。

卡里尔怕他抢走伊西·温斯特的注意力。

那个时候,伊西·温斯特的精神障碍已经相当严重,他们的四枚虫蛋已经相继出生,第五枚正揣在肚子里,但流产了。

伊西酿成的结果。

在此之后,卡里尔永久性地失去了怀孕的资格。

好在对他的雌父来说,一切也不全都是坏消息。

起码伊西·温斯特视幼崽为透明。

卡里尔虽然蠢得出其不意,但到底还占据了家主的位置,等他年龄稍大之后,彼此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反倒趋于合作。

对方需要他来翦除柏布斯家族族内不同派系的力量。

而他因为还未完成精神力的分化,同样需要卡里尔的支持,以兑现自己的潜力。

直到伊西·温斯特溘然长逝,这场合作才终于破裂。

他早已验证过卡里尔的愚蠢,但没想过对方这么蠢。

让整个联邦画上休止符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最没有赢面的那张牌?

·

奥兰德的陈述牛头不对马嘴,偶尔逼急了,亦或是疼得受不住,才凿开一两句话,嘴巴合得牢固,相较于谈离婚的那一晚也不遑多让。

不像是问话,倒像是受刑。

即便如此,魏邈依然拼出了一个潦草的谱系。

他环住奥兰德的肩,无声地抱紧了些,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都是些什么乌糟事。”

难怪能成反派。

这么培养,性格的底色便不可能向善,反社会模板可不是已经立好了吗?

奥兰德的指节攥住魏邈的腰,一点点环抱,他眼睛有些红,说不清楚是痛还是愉悦,眼尾却先弯了起来,和雄虫这样亲密地靠近,越漫长,越让他觉得安全。

仿佛他能被随身携带一般。

他逐渐体会到怀孕的妙处,他的雄主修养极好,对他打不得、骂不得,哪怕厌到极致,也没办法当真甩开他。

他总是有道理的。

他难耐地扬起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都过去了。”

·

那只戒指还是收到了魏邈的保险箱里。

谁也没有提利亚·科维奇这个名字,魏邈没有主动再聊。

有时候多问反倒不是好事。

整件事似乎没有发生过,但外界却隐隐传来议员长婚变的传闻。

这几日,几年前他在研究所网站上写出来的地质科普贴突然被翻了出来,下面的评论区变成了打卡区,弥赛尔教授让他多写两条科普,顺便让他去研究所拍个新的形象照。

公费。

魏邈懒得捯饬,在家不重样的白T走天下,特居家地围着一件围裙,一只手边翻菜谱研究,边抱着维恩问:“咱们什么时候变成中介了?”

弥赛尔教授哼了一声,问:“把你打造成学术明灯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