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疯子?最近总爱摆出一副很了解高途的样子?。他对高途的这份“熟络”与“了解”,都让沈文?琅不悦,像被人侵犯了领地一样难受。
他忍不住和花咏抬杠:“别说得你和他好像很熟一样。我认识高途十年了,你才认识他几?天?我了解他。以前?,我要?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花咏笃定地说:“要?不要?来打个赌?我赌,下次高秘书见到你,搞不好比兔子?见到狼跑得还要?更快。”
沈文?琅:......
花咏自问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但他对高途印象很好。
因此,宴会那晚,当他看到高途仓皇地从?员工休息室跑出来时,才特地留意。
高途身上有很浓重的Omega气味,和那日在棚户区,高途给?他送U盘时身上沾染的味道一样。最开?始,花咏还以为高途和那个Omega在宴会场合做了什么?。但很快他就觉出了不对。
Enigma的嗅觉比普通人灵敏许多倍,从?步履阑珊的高途身上,花咏闻到了另外?一股非常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来自沈文?琅。
浓郁的、带着欲望意味的两股香气肆意缠绕。这让同样身处易感期的花咏警惕起来。
高途脸色潮红,手?里抱着一团揉皱的衣服,身上胡乱套了件宴会服务生的制服。他的姿态非常狼狈,几?乎是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
但花咏当时急着找盛少游,没空多管闲事,只掏出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片,便急匆匆地入了场。
事后回想,那天的高途处处透着古怪。他根本不像Beta,而更像是个和沈文?琅激烈胡闹了一场、身处发热期的Omega。
后来,花咏听说沈文?琅那天酒醉,的确睡了个Omega。
所有的猜测顿时尘埃落定,事情立刻变得明朗起来。
花咏几?乎立马肯定,那个Omega,就是高途。
再后来,高途向?沈文?琅提了离职。看在沈文?琅帮他追盛少游,“保驾”有功的份上,花咏三番五次地提醒他。
可这头笨狼,虽然生意场上很精明,情场上却半点不开?窍,简直蠢钝如猪。
不仅就这样放高途走,还拖沓到人家手?机号码都注销了,才缓过神来知道要?追。
接近七点,盛少游终于从?公司出来。
破天荒的,花咏一下午没联系他,安分到反常。
坐在回家的车里,盛少游给?花咏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花咏告诉他:“家里水管破了,到处是水,今天我们住一晚酒店吧。”
“水管破了?怎么?回事?”
“已经找人来修了。”花咏说:“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所以今天还是住我那儿吧。”
盛少游不疑有他,让司机调转方向?去X酒店。
晚餐安排在顶楼中餐厅,包间很大,客人却只有盛少游和花咏两位。
大概是为了能?更近距离地说话,原本派头惊人的大圆桌被撤走了,换成一张温馨华美的小方桌。
盛少游胃口很好,也不太挑食,晚餐吃到一半,他突地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盛少游摇了摇头说,“没事。”
“不舒服要?说。”花咏放下筷子?站起来,绕到盛少游身后,双手?温柔地搭上他的肩膀,软绵绵地抱怨道:“盛先生总爱逞强。”叹了口气,又说:“我会很担心的。”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浓密的睫毛微微地垂着,显得温柔又多情。
让这样漂亮体贴的爱人担心,实在造孽。
“真没事。”盛少游犹豫了一小会儿,轻轻地解释道:“是小东西?踢了我一脚。”
花咏最初没听明白,等?见到盛少游微微红了脸,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小花生。
Enigma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灿烂,削薄的手?掌轻轻按上Alpha的腹部,用责备的语气说:“啊,小花生不乖,真调皮。”
手?掌下的腹部紧实地绷着,微微鼓出一团,不仔细感觉根本不知道这底下竟藏着一个小生命。
“在肚子?里要?乖乖哦!”花咏很可爱地,用婴儿专属的语调安抚宝宝。
盛少游的脸一下子?更红,尴尬地推开?花咏的手?:“回去坐好。别用这么?肉麻的腔调说话。”
“啊~”花咏拖长了语调,问他:“很肉麻吗?”
“很肉麻。”盛少游红着脸,强作镇定,面无表情地把餐盘里的食物塞进嘴巴。
花咏很听话地坐回座位,不一会儿,兰花味的安抚信息素柔和地充满了整个房间。
盛少游紧绷的背放松起来,因为胎动频繁格外?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盛放生物的业务侧的负责人和HS集团的技术总监,展开?了长达九个小时的会谈。
会议主要?围绕两家如何就基因剪刀技术,开?展深度合作。
盛放生物的年轻董事长全程参会,旁听了全过程,HS集团的沈文?琅却因私事缺席了。
十一点十五分,比约定时间还早了一刻钟。
作为客人,沈文?琅早早地到了餐厅。耐心等?了二十多分钟后,高明才姗姗来迟。
那是一个穿着背心,趿拉着拖鞋的中年人。他嚼着口香糖,梳着油头,踢门?进来。和沈文?琅想象中高途父亲的样子?相差甚远。
“你好。”沈文?琅得体站起来,“我是沈文?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