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另一边去八卦贺景廷了,成功转移景女士注意力的贺景渊深藏功与名,坐到桑芽旁边。
景华容没注意,贺景渊过来就看到贺崇礼和桑芽两个就是在大眼瞪小眼,或者说是他爸单方面寻思话题,小猫很单纯地在品尝美食,他妈一喊,他爸就松了口气,马上听召过去。
桑芽默默舀了一勺西米露喂到男人嘴边,十分真诚道,“这个好吃,你也吃。”
贺景渊张嘴吃了,捏捏他的脸,“好了,你自己吃吧,喜欢吃就多吃点。”
小猫难得这么乖,男人心里很受用。
桑芽低头抿了一口勺子,他都听到了,因为自己要坐软垫子,铲屎官被妈妈误会了。
虽然贺景渊在床上的时候确实凶,但今天和他没有关系,就是猫喜欢软绵绵的地方啦,唔,让铲屎官背了锅,今天对他好一点好了。
“想不想去我以前的房间看看?”吃完甜品后,贺景渊见他爸妈还不回来,干脆自己招待小猫。
桑芽没有什么意见,跟着贺景渊来到二楼,贺景渊的房间就是简单大方的风格,跟跟两人住的房间差不多,都是白色主调,带点深色,只是缺少一些生活气息。
毕竟这里可没有铺满房间的地毯,随处可见的抱枕,藏在各种地方最后又被男人精准找出来的小零食,放在床头柜的游戏机,和桑芽喜欢的儿童玩具。
贺景渊一直脑补桑芽买橡胶小皮球、积木块、不倒翁什么的是为了弥补童年遗憾,放在那里收藏,所以不管他要买什么都给他买,并不知道小猫自己在家的时候是真的会玩。
“哇,好小只的贺景渊。”桑芽一进门就看到了书架上摆着的照片,有贺景渊幼儿园毕业戴博士帽的,小学的时候参加跆拳道比赛的,中学时参加运动会的,还有各种和家人一起的合照。
贺景渊小时候长得很萌很幼,在猫猫眼中也是超级可爱的人类幼崽,他一直到高中才长开,逐渐有了男人的样子。
贺景渊也跟着看了几眼,不过他是在想,以后也可以在家里弄一个放照片的地方,把他和桑芽的照片放上去。
那边桑芽感叹了一句就没动静了,贺景渊转头看他,就见少年怔怔看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他哥与外公外婆的合照。
“怎么了?”贺景渊低头和他一起看,发现这张合照上,他外婆手里还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想起了一点回忆,“这就是我妈之前说的那只小猫,是不是跟你的木雕很像?”
或许在人类看来,同样品种身型的猫很难认,可是在猫自己看来,每只猫都有不同的特点,都是独一无二的猫猫,桑芽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贺景渊,你外公外婆家在哪里?”桑芽答非所问道。
贺景渊说了个地址,不出桑芽所料,就是养他那家人的住址,所以,他记忆里那个很会撸猫的小男孩,其实就是贺景渊?!
因为贺景渊小时候长得慢,猫对人类幼崽的生长时期又没有概念,他以为小男孩是五六岁,其实那时候他应该有八岁了。
桑芽大脑宕机了一会,突然跳到男人身上,在他脖颈间嗅了几下。
贺景渊抱着他,往后退几步坐到床上,摸了摸猫猫头,“闻什么呢?不是小猫吗,还学小狗的样子。”
“你还记得那只小猫吗?”桑芽跪坐在男人腿上,亲昵地蹭了蹭。
难怪他在宴会上见到贺景渊就一点都不反感他,看着还很顺眼,很轻易就接受了他的触碰,原来是小时候的潜意识。
猫会记住养过他的人的味道,即使他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也会记得这个味道很亲切,是可以信任的。
“你是说桑葚?”贺景渊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努力调动起记忆,那实在是太久之前的事了,不过有些回忆因为美好,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生动。
“我就记得,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以为它是锅炉爷爷的小煤球。”贺景渊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捧着桑芽的脸仔细看看,把他的头发揉乱后亲了一口,“我说怎么叫你小煤球,炸毛之后确实像,嗯,可爱。”
桑芽憋屈地抓了抓裤腿,可恶,为什么都说他是煤球,黑点怎么了,毛毛长点怎么了!
可是他还想听贺景渊继续说,所以没法重拳出击,只是扭头躲开男人的手,把头发整理好。
“桑葚是我有天在外婆家里的衣柜发现的,估计是猫妈妈把它生在了这里就走了,因为它又小又黑,叫声又弱,外婆他们都不知道。”贺景渊慢慢回想着,“我那时候喜欢乱跑,那次去外婆家总觉得有猫叫声,然后我就到处找,最后在衣柜里翻出来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猫。”
外公外婆先是惊讶,然后就开始给小猫找吃的,接着又带它去医院检查,折腾了几天,小猫坚强地活了下来,然后越长越健康,是一只机灵的小黑猫。
桑芽微微睁大眼睛,原来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还遇到过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说,如果不是贺景渊发现了他,他很有可能活不下来?
这样的话,贺景渊除了是他的铲屎官,还是救命恩人啊!
“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桑葚身体不好,因为它总是趴在地毯上睡觉,就算玩猫玩具,也是玩一会就不玩了,但是它吃饭又很积极,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后来发现它就懒得动。”贺景渊越说越觉得,如果不是他坚定的信任唯物主义,他都要怀疑桑芽是小黑猫变的了,简直一模一样。
桑芽哼了一声,“猫就是喜欢睡觉呀,小猫要睡很久的嘛。”
“我小时候不知道,所以总是在白天吵它,想和它玩,但是桑葚每次都爱答不理的,只有我给他撸毛的时候会呼噜呼噜叫几声。”贺景渊看他听的认真,也就继续讲了,“它特别聪明,有时候和它说话感觉它能听懂似的,我白天打扰了桑葚睡觉,晚上就会被它黑云压顶,等我道歉了它才走。”
随着男人的叙述,桑芽脑海里也浮现起一些旧时的回忆,就好像被水雾笼罩的镜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因为年幼导致记忆模糊的地方,看不清的人,都生动了模样。
“你说,你是不是就是桑葚派来向我复仇的小猫?”贺景渊开玩笑地捏住桑芽的脸,揉揉他的脸颊肉,“因为我总是吵它睡觉,你现在也来吵我。”
桑芽的腮帮子被捏着,嘴巴微微嘟着,说话声音也含含糊糊的,“猫才不会这样呢……”才不会派别的猫去,他们要报复都是亲自来的。
“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我提一句别的猫你都要吃醋。”少年的脸颊肉被捏出一点红印子,贺景渊不由思考,这脸蛋看上去软软糯糯的,不知道咬一口会怎样。
他试探地问道,“是想养猫了吗?喜欢小黑猫?要在家里养吗?”
桑芽坐直身体瞪了他一眼,“不许养!”
那又不是别的猫,那是他自己,吃什么醋,臭铲屎官,居然还想养别的猫,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没说要养。”贺景渊哭笑不得,“我是想说,养一个小生命也是很重要的事,如果要养的话得做好准备,当年桑葚走丢了,我们全家都伤心了很久,那之后都没有再养过小动物了。”
桑芽垂下眼睫,有点高兴又有点伤心,因为他们只有过自己一只小猫咪,没有别的替代猫。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可是听说他们很难过,他又觉得,如果当时养其他小动物会让他们心情好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桑葚变成了人来找你呢?你会害怕吗?”桑芽暗戳戳问道。
贺景渊看透了小家伙的脑回路,“你是想说,你就是桑葚?”
“那还挺好的。”男人笑了笑,很认真地回答,没有敷衍这个看似天马行空的问题,“起码让我知道,桑葚没有被坏人带走,没有受到伤害或者生病去了别的世界,还好好的活着,健康又快乐。”
桑芽眼眶热热的,把头埋在了男人胸前,紧紧抱住他,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是最好的铲屎官。”
贺景渊只当他在说小黑猫,“也没那么……我以前也小嘛,多数还是外公外婆照顾它,我只是和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