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感到诧异,也并没有在医院久留;
一个人回到房子里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上等着郑寇回来。
一直等到深夜,他的心情也异常平静,直到突然听到门锁的转动。
景渠被那声音惊得一颤,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止不住的指尖用力,没一会儿,那两块原本包扎完好的纱布便渗出刺目的血色来。
他看着郑寇进门,感受到了那濒临而来的低沉。
景渠知道,郑寇回来的目的就是质问他,然后在得到真相以后狠狠地嘲讽他,否则内心的郁闷根本无处宣泄。
郑寇冷着脸走到餐桌边,然后将他手里的资料直接“啪”的一下,便全部入了景渠的眼。
“你需要解释一下吗,嗯?”郑寇顺势坐下,指尖敲打着桌面。
“直系亲属之间无法献血,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所以你故意割破自己的手腕,故意提及好几次想让我给你输血,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发现真相!”
说着,郑寇还一张一张地将放在青年眼前的资料全部摊开,然后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还原本以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还特意去做了鉴定,没想到啊没想到,”郑寇特意将那张他们两个之间的结果给呈现出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基因相似度,为什么会高达99.99%吗?”
为此,郑寇还补充道,“亲兄弟可不会这么高,我甚至还拿你的和老爷子的都做了,都达不到这么高的相似度!”
而这一回,青年也不再沉默以对,反而掏出那张男人的照片摆在所有的数据资料之上,然后开口介绍道,“这人的确是我的父亲,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的是,他的名字叫做郑寇,也就是...理论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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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早有猜测,但在青年的亲口承认下,郑寇自认为自己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却也还是足足地被青年道出的结论给愣在了原地起码一分钟。
接着,郑寇不禁又问,“所以作为我儿子的你,能长这么大,那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你是基因突变?”
“又或者...”
郑寇终于猜出一个听起来稍微比较中肯的假设,“就像那些科幻片所说的,你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
直到这一句话一落,青年才微微点头示意,“您可以这么认为。”
谁知,这句话直接将郑寇给逗笑了;
思绪复杂运转之下,他又连忙笑问,“所以,我应该叫你...郑景渠?”
得到青年肯定的他倏尔笑得更加的大声。
甚至前仰后合之下,连座位也开始随着动作而剧烈起伏不定。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郑寇类似于疯狂的大笑;
直到这人笑得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像是累极了似的贴着座位的背靠扬起头来。
“难怪你总会在不经意间学我的动作;”
“难怪我和你照片上的父亲会长得这么像;”
“难怪你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
“难怪你会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仰慕老子,还总是在我面前将你父亲挂在嘴边...”
“也难怪,你会说除了我以外,这辈子都不会让别人碰!”
说到最后,郑寇像是一切疑惑都得到了答案似的潇洒解脱,连带着曾经困扰了他很久很久的谜团,都在今夜彻彻底底的豁然开朗。
“那你穿越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郑寇又开始了他自言自语的推导演练。
“既然我和你未来的父亲是同一个人,那一直虐待你的,想必就是我了。”
不等青年回应,他又将之前照片所引起的替身事件给联系起来。
“如果说你之前故意让我看到这张照片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对照片上的男人产生敌意,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认为,是你想挑拨我和我‘未来的自己’的关系,所以说,你想借我的手,来除掉‘未来的我’!”
话说到这里,郑寇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离真相很近了,但没想到青年又突然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将他的一切猜想和认为都给炸得粉碎。
因为青年朝他说,“郑寇,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全部都是假的,你会相信吗?”
由于这句话,郑寇足足盯了青年很久很久。
就在青年想要进一步解释时,却被郑寇挥手打断,“你让我先冷静一会。”
昏暗的房子里独留餐桌这一块区域灯火通明。
郑寇十指交错,将下巴撑在其上;
等到好不容易从中缓过来了,他才让青年继续。
“其实这个世界,不过只是一条关于时间线的梦,它存在于人的大脑意识深处,而我,则是以‘盗梦’的形式侵入,在主意识暂时游离于边缘的情况下,来改变这条时间线的情节发展。”
“主意识?”郑寇理解能力不错,“应该就是‘未来的我’的意识,对吧?”
青年点头。
“我一般会在‘盗梦’之前用麻醉剂来暂时麻痹主意识,使它游离于边缘而不会将我这个梦境入侵者给排斥在外。”
“只要我每次都在麻醉药效恢复之前离开,这条时间线的打乱就不会复原重置,而我下次再进来的时候,就还可以是被我改变之后的样子。”
“那你做这么多的意义在哪里?难不成你改变了故事的情节发展,就会对‘未来的我’的性格还是什么产生影响?”郑寇问。
“这倒不会,但我可以借此...创造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