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和他?们?过去接受的?知识不符。
众说纷纭,几?名低阶妖鬼已经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并付了钱,朝下一个感兴趣的?摊位走去。
卖出东西的?摊贩还盯着手上的?钱愣愣的?,远处已经传来了惊呼声。
“小宇?你?是小宇吗!”
闹市之中,一个两鬓花白?的?妇人拉住了一个妖鬼,她看上去很是苍老,双眼已经浑浊,面上与手臂露出来的?皮肤都生有老年斑。
她面前的?妖鬼面容清秀,生着一对犬耳,细看之下,眼睛的?形状与老妇人极其相似。
他?面上露出几?分无?措,举起一只手摆了半天,闹得面红耳赤:“我不是你?说的?小宇啊!”
老妇人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
“这眼睛鼻子嘴巴,哪里不是我家小宇?”说完将手伸向了他?的?脸,四处摸摸扯扯,最后落在头顶不断抖动的?耳朵上,狠狠揪了一把?,“就是多了一副耳朵,不过不要紧,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老妇人竟是哭了起来。
生着犬耳的?妖鬼眼睛顿时红了,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红,就是控制不住,有想要去安慰对方的?冲动。
“娘……”他?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老妇人顿时泪如雨下,他?像是没有叫够,要把?这些?年缺失的?称呼补回来一般,又连续叫了好多次,最后紧紧地抱住了老妇人,“我回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小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一旁的?妖鬼和人群都看着这副荒诞又让人莫名感动的?画面,面面相觑。
跨越山海而来,这种场景江渔不止见过一次,各地时有发生。
停留了一会儿,江渔悄无?声息潜入了周家,催动了周天南交给?她,最后剩下来的?符纸。
周天南没多久就来了,看到江渔难掩惊讶:“江姑娘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渔神秘道:“自然有我的?秘诀。不多说了,你?赶紧带我去转转。”
周天南想了想:“是我安排还是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吧,我也好带你?看看我的?秘诀。”江渔问,“你?还有什么?没解决的?事吗?太过麻烦的?,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周天南扬眉,不掩骄傲道:“这样我可以解决这里的?一切麻烦,不劳江姑娘动手了。”
江渔轻点了下头:“那就好。”
周天南又问:“江姑娘似乎很赶时间,有什么?事吗?”
在他?看来,既然赶时间,江渔大可以晚几?天再过来。
江渔道:“你?可以解决,夏姑娘不一定可以。”
周天南笑了下:“那真是凑巧,我正有要去看看她的?打算。好歹我们?也是差一点就要定下婚约的?关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但江渔有点好奇:“你?是原本就有这个打算,还是现在才?做下的?决定。”
周天南道:“家父生前与荣夫人有故旧之情,我理当出手相帮,这是一早就有的?打算。”
“倒是我恰逢其会了。”江渔思考了下,亲切地改换了称呼,“那周兄介不介意先随我走一趟,之后我再来找你?玩儿?”
就凭夏琅月一声“江姐姐”,江渔也想尽力帮她。
只不过她不想用杀人的?方式解决,于?是扯虎皮就变得必要起来。
就像是在称台上加注法码,殷照雪是一注,加注得越多,夏琅月就能越快地解决麻烦。
她来找周天南只是在想,对他?来说一个熟人坐上夏家家主的?位置,或许比一个陌生人要好得多。
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话,要看他?做了什么?事。
如今的?江渔深谙其道。
江渔再次展示咫尺天涯的?密学?,她到的?似乎还算及时,夏琅月还没有发展到连眼睛都瞎了的?地步。
杏眼圆瞪瞪的?瞧着她,一瞬间眼泪滚了出来。
夏琅月扑进江渔怀里,很想就这样放肆地哭一场。
然而现在只剩下她自己,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包容她,她只得克制这种冲动。
她红着眼抬起头,看了眼周天南,然后将眼泪擦干:“江姐姐,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我想这应该会是最后一次。”
江渔摸摸她的?头:“没有受伤吧?”
夏琅月身后即是祠堂,大半个祠堂都在燃烧,祠堂内满堆满了尸体,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伴随着香灰与建筑燃烧的?味道,怪异且难闻。
“没有。”受了伤的?夏琅月摇摇头,不想再添更多麻烦,这时殷照雪从廊外走进,夏琅月急忙道,“多亏了殷楼主,他?来得很及时。”
殷照雪正在清理指缝间的?血迹,闻言抬起头,目光直直看了过来,问道:“怎么?叫她姐姐,叫我却?是楼主?”
夏琅月不是很确定,叫了声:“……殷大哥?”
“嗯。”殷照雪忽略看过来的?江渔,不咸不淡应了声,扔掉沾有血迹的?手帕,火舌很快将它燎成一滩灰烬,“答应你?爹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夏琅月很是郑重。
周天南等了半天也没看到熟悉的?人,问道:“沈家没派人过来吗?”
夏琅月抿唇一言不发。
周天南笑了,安慰道:“沈家应还是沈伯父做主,大局当前也是应该的?。”
“不过再怎么?样,你?那位竹马也应该在这里。”周天南不无?恶意道,“我当初说的?如何?你?们?能离家出走跑进将王山,沈潭星那小子又怎会做不到逃离沈家赶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