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真相?面前还掩藏着数不清的谜团,等待着人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殷照雪不置可否:“看今晚。”
江渔:“?”
什?么叫看今晚?
我们之间又?差了哪段剧情没有接上?
*
时间很快来到了夜晚。
明月悬空,高挂枝头,洒下柔和的月色。静谧的氛围里?,座落的屋檐上像沾了层白霜, 看上去朦胧又?圣洁。
府城某间房屋的屋顶上, 正站着一位超然独立的身影。
她身后负着一柄长剑,发肤雪白,眼眸莹亮,似含有一轮弯月, 气韵暗藏,形如远山,观之巍然。
远远看着称之为上江府府主?的身影消失在府城门前,琴辞抽出身后的那柄剑, 不解问道:“他?走了,你说的要?等的人怎么还没到?”
“阿辞莫恼, 凡事都有一个等待的过程。”长剑发出温柔宽厚的声音:“不过从前都是你一个人等待,现在有我陪着你,感觉会不会好上许多?”
琴辞皱了皱鼻子说道:“我说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不要?再提,我只是我,与从前的我没有半分关系。”
她再也不是当初新生一无所知的琴辞,她知道生前他?们根本不是他?所说的“夫妻关系”。
生前的她救了他?,对他?产生了感情,但对方却自以为是的不辞而别,直到发现她死?在别人手里?,才幡然醒悟。
最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满策府血流成河。
左谏言叛逃无相?阁,一座大府的崩塌与重建,都是左谏言对生前那人用情至深的象征。
但从夏承令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琴辞心中根本没有半分波动。
她没有生前的记忆,从死?去直到复苏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一个崭新的人……崭新的妖鬼,不再受生前所制。
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这有多用情至深,顶多只是后知后觉的弥补。应当接受这弥补的人已经彻底死?去,左谏言也只不过是在自我欺瞒。
她不愿接受本应属于另一人的好,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让对方清醒一点。
她只是她,与生前的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
一截虚影自长剑之中钻出,左谏言站在剑柄之上,迎着琴辞的目光望了回去,“不管是谁,都由过去和现在组成,你我都一样。”
“你只是不记得?,并不意味着过去没有发生。”他?柔声道,“若没有了过去,我们就?不再是我们,既然我们都有着过去,所以我们就?还是我们,你也还是你。”
被这话一绕,琴辞感觉整个脑袋都在隐隐作痛:“……我说不过你,反正,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她认真道:“现在容许你跟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我勉强认为你还算好用。”
“你不能将?对从前那个人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明白吗?”
“我很清楚,从来都没有混淆过。”左谏言笑?了笑?,“从始至终,我钟情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住嘴!”
琴辞直接将?剑插了回去,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说不听呢?
妖鬼是妖鬼,人是人,死?后复活的妖鬼,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她有些恼了,却不知道到底在恼些什?么,是左谏言的固执冥顽不灵,还是……
她其实也期待,自己就?是从前的那个人呢?
长剑插回去后,就?再没有发出声音。琴辞心绪不宁,就?在这时,左谏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来了。”
前方,一个人影突兀从天而降,突破一切禁制,瞬间来到身前。
凭借躲避危险的本能,琴辞下意识想要?闪避,却发现周身所有气机都被封死?。
“好久不见,殷君。”左谏言发出声音问候,“不要?欺负阿辞,她没有吃过人。”
殷照雪停在三步之外的距离,闻言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恶心。”
“……”被噎了一句,左谏言沉默了会儿,“殷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不知你那位夫人可还健在?”
她有没有受不了你,被你气得?早早离开??
殷照雪冷漠:“与你无关。”
左谏言叹气:“殷君,你应该坦率一点,执念太?多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过,与你无关。”殷照雪冷冷盯着那柄月下散发着微光的长剑,切入主?题,“找我何?事?”
琴辞将?剑拔了出来,拿在手中,方便二者更?好说话。
这人夏承令曾给她描述过,天下有三位最不可招惹的人。
第一位,屠灵楼楼主?空延,发迹于微末,无人知其来历,却铸造出屠灵楼此等庞然大物。
第二位,无相?阁监天使之一,思归大师周思归,早在许多年前就?是公认的天下最强者之一,后来削发为僧,不问世俗红尘,鲜少有人再见其出手,不知如今实力增长到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