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到底怎么了?!
“陈述?!”姜远震惊疑惑地看着陈述,看着陈述阴沉愤怒的目光,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陈述却直接冲了过来,他一把拉过姜远,一手掐住姜远的下巴,一手握着姜远的脖颈,逼迫他直视屏幕,厉声喊道:“姜远!不是拉一下手就叫喜欢!喜欢至少要是这样!要激烈!要疯狂!”
白花花的画面,冲击着瞳孔,迷乱的,欢愉的,痛苦的,疯狂的,永不停歇……
被迫看向屏幕的姜远心跳加速,全身烫了起来,像是要烧成灰,又像是被一只手抓住心脏,要生生把心脏剖开撕碎。眼花缭乱,晃动不止,疯狂又刺激,姜远忽然想吐。
“陈述!你疯了?!”姜远彻底反应过来,然后猛地反击挣扎。
背后的人紧紧相贴却不肯松开,而是突然抓住姜远的胳膊,将人狠狠摔到沙发上。
姜远摔得头昏眼花,本就不适的心脏猛地抽疼。
高大的身影像牢笼一样压过来,一个声音呼着热气,在耳边幽幽响起,宛如宣判死刑的恶鬼。
“姜远!我清醒的很!是你太蠢了!”
还未看清人影,一个粗暴炙热的吻就压了过来,啃咬侵吞,掠夺呼吸,甚至强硬迅速地撬开牙关,深入腹地,大有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的势头。
姜远快要溺死,他不懂换气,也不会了呼吸,在野蛮掠夺又残忍的猎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姜远觉得他快要死了。
他拼命去反抗,却被人牢牢抓住手腕,压住膝盖,在溺死的最后一刻,猎人松开鲜血淋漓的尖牙。
姜远大口大口地呼吸,还未放松一下,就忽然被**腰/沟的手激得全身一颤,脊背一凉。一个硕然大物已经*在了小/腹,姜远瞬间头皮发麻,恐惧蔓延全身。
这个熟悉的感觉,在那个醉酒的夜晚……好像重蹈覆辙,时光再演一般,只不过这一回陈述是醒着的。
耳边依然回荡着暧昧的声音,余光里人影晃动不歇,刚刚直白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姜远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如临大敌,脑子一片空白,而后下意识地往外摸,一把抓住了桌面上的酒杯。
酒水撒出去的同时,一个酒杯狠狠砸下。
陈述脑袋一痛,鲜血瞬间流下,失力恍惚了一下,身下的人就推开他逃了。
陈述伸手去抓了一下,没抓住。
“姜远!”陈述扶住沙发喊了一声。
姜远跑到门口,心脏快的要跳出来,手脚发软无力,全靠一股气强撑着,他应该迅速逃离这个可怕疯狂的地方,但听到声音,姜远还是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他扭头看着陈述,鲜血顺着陈述的额头流到眼角,陈述忽然像个吃人的罗刹一样可怖。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姜远依然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陈述到底怎么了?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可怕疯狂。情绪依然陷在恐惧里,理智告诉姜远快逃跑,但姜远还是下意识地担心,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陈述会不会有事?这一切是不是另有隐情?
明明昨天,陈述还是温柔体贴的朋友,他才刚刚交付一点真心和信任。
“陈述!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姜远站在门口,是即刻逃离的姿势,但他转过身来,想给事情要一个解释,给陈述要一个机会。
陈述轻轻摸了一下伤口,轻轻“啧”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他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姜远,“姜远,你还没有搞明白?!我对你有意思,我他妈地早就想shang你了!”
姜远瞪大了眼睛,震惊又恐惧,“你是……同性恋?”
陈述往后靠了靠,冷笑了一声,衣冠楚楚,却又面目可怖,“姜远!你可真是忘的一干二净!也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干嘛?找你叙旧吗?”
姜远猛地一颤,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些零碎的记忆一股脑地冲了过来,清晰地被放大,一点一滴,突然都变成了罪恶的痕迹,让人细思极恐,难以置信。
“所以,从一开始你找我当司机就是另有目的?和我当朋友也是故意接近?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在装醉?”
陈述看着姜远痛苦挣扎的目光,觉得无比畅快,他本应更得意,可胸口莫名地有些沉闷,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了句“是”。
姜远彻底怔在原地,像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凉水,而后在寒冬里直接被冻成了冰塑,一点脚步也挪不动了。
所以那些好都是假的,那些温柔体贴都是伪装,所以姜远一开始异样的感觉不是错的。
陈述起身走近,倾身看着姜远,压低了声音引诱道:“姜远。跟着我,我可以帮你把债平了,也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那个女人又能给你什么?”
姜远抬眸看着陈述的眼睛,贪婪扭曲的,不屑轻视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深不可测,他才忽然意识到他一直没有看透陈述。
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陈述。他不是什么温柔善良、大方宽和的绅士善人,而是一个恶劣虚伪、精于算计的商人恶霸。他绅士精英的皮囊下是恶狼虎豹,是欲望和贪婪。
姜远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只觉得失望痛心,为陈述的欺骗,也为自己的愚蠢。
“陈述,你让我觉得恶心。”姜远直视陈述的眼睛,目光锐利冰冷,厌恶决绝,而后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陈述却怔在原地,翻腾的气息和凌厉高傲的气势瞬间冷了下来,心脏再次抽疼起来。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
记忆回溯,如潮水般涌覆而来,恨意也同时席卷全身,刚刚的伤口忽然剧烈地疼起来,陈述忍不住捂住伤口,狼狈地靠在墙上,急促地喘着气。
……
走了几分钟,姜远才恍然停了下来,抬眸看去,依然可以看见那个高耸的大楼,灯光变幻,斑驳迷离,巨大的影子侵吞黑暗,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将要把人压倒。
姜远垂眸,伸手摸出一根烟,指尖仍然在抖,他打了好几次火,才成功点燃了烟。
姜远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遮盖了大楼的影子,姜远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思绪。
陈述说的对,是他太蠢。一个功成名就,一个负债累累,他们本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阶级,现实生活中,没有富人会附身弯腰请求和一个穷人做朋友,而什么都不图的。
但姜远居然天真幼稚地相信有这种可能的存在,把这种带有企图的好,当成了友谊。
是,姜远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么会遇到这样好的事呢?有钱大方愿意对你好,又什么都不图的朋友,他怎么可能遇到?
他的人生一向是没有好事发生的,他的运气一直是很差的,所以他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败涂地,狼狈不堪,又被人欺骗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