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副局长还在吵嚷着让他把林旬找来,等褚岑再回过神时,拳头已经贴上了副局长的脸,玻璃茶几也碎了一地。整个包厢里全都是破碎的摆设,以及副局长嗷嗷惨叫的求饶痛哭声。

他痛揍了副局长三个小时,这才面无表情的从那个包厢里走出来。

第二天他就被通知假释无望,被关的时间待定。

助理赶来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先生,您可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褚岑向来是个损人利己,冷心无情的人,他习惯了牺牲别人来成就自己,从来没做过对自己不好的事。

假释无望,这是自己冲动的代价,但他不后悔,一想到林旬被那头猪压在身下,他就忍无可忍的想把所有靠近林旬的人宰了,最好能挫骨扬灰。

是什么时候,他对林旬的感情变质了呢?

褚岑被关在调查局的这些天,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他望着窗外的月光,躺在床上又不自觉的出神。

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褚岑只想尽快出去找林旬,不管他这个弟弟是军校生也好,处理厂的员工也罢,他都无所谓,不会再计较他骗自己。

但与之相对的,他会不择手段的把林旬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眼里永远只有自己这一个哥哥。

到时候林旬会怎么看他?打他、骂他,或者说他是个变态。

褚岑苦笑一声,只觉得生活总算有了一点盼头,他被当个变态也无所谓,怎么都不会放林旬离开。

谢韶意的那封匿名举报信并没有实质的确切证据,调查局调查了一圈,也没查出来个实质,内部商讨了一下决定在三个月之后,无条件释放褚岑。

他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开心,这意味着他能出去找林旬了,只是没想到副局长的报复来的这么快。

某天,局长组了一个饭局,邀请他和副局长来参加。

一顿寒暄后,局长举起酒杯笑呵呵的对他说:“来来来,我先喝了这杯。”

褚岑也喝了酒,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觉得局长和副局长会平白无故的就拉他凑局。

“我听说你和副局长有点矛盾。”

褚岑听到这儿明白了,转头看向脸色狰狞肥胖的中年男人,那鼻青脸肿的痕迹确实是他的杰作:“算是吧。”

“哎呀,再大的矛盾哪有解不开的?”局长笑呵呵的掏出一个装满水的杯子递给他,“副局长也就是口嗨几句,你别放心上。”

褚岑看着那杯子里的水,火红的一片,浓烈的辣味呛的他难受,这明显是辣椒油和切碎的辣椒混合着做成的水。

他和调查局的这两人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饭局也参加过,他们也很清楚褚岑的习惯,知道他从不吃辣。

“褚岑啊,你好歹是把我打了一顿,总要给我赔罪。”副局长脸色狰狞的站起来,把局长手里的杯子又往褚岑那个方向推了推,“要不我这浑身的火气找谁发泄去?”

褚岑嘴角的笑意快挂不住了。

“行,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副局长嗤笑一声,“但你那个弟弟还在军校上课吧?我总能找到他,这杯辣椒水你要是不喝,那我就找人送到他那里,灌他嘴里算是轻的,灌他眼睛里才算是刺激……”

话音未落,褚岑就猛的站起来,椅子和地面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他抓起那杯鲜辣火红的辣椒水,面无表情的大口喝了下去。

强烈的辛辣刺激感窜过喉咙,顺着食道一直蜿蜒而下,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刺激的辣味灌满了,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痛感。

褚岑不能吃辣,但他一想到林旬在外面可能会遭到副局长的骚扰,便什么也不顾了。

这两人存心想折腾他,一杯辣椒水还不够,又上了第二杯,整个晚上褚岑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辣椒水。

这种刺激的味道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

最后一杯喝不下,是因为褚岑的胃痛犯了,长久没吃辣椒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种大量的刺激性。

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助理满脸颓丧的说他的胃溃疡犯了。

褚岑觉得自己失控了,现在做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但他就是疯了一般甘心为林旬去做。

只是一晚上的几杯辣椒水并不能抵消副局长对他的恨意。

从那天开始的每晚,褚岑都被叫过去逼着喝辣椒水,一次数不清有几杯,反正喝到最后,他连去医院的路都熟悉了,洗胃吃药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他喝完就只能抱着马桶吐,但是吐到最后,除了胆汁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的嗓子次次都发炎上火,难受的胃疼几乎让他浑身抽搐。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些痛苦幸好是他来承担,而不是林旬。

他多喝一次,林旬就能少受一份苦。

这样的买卖,褚岑甘之如饴。

就这样,他被灌辣椒水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两个月,总算是按照规章制度走出了调查局。

他第一时间就谢家找了谢韶意,原本是想着让谢韶意不要再缠着林旬,算是警告。

然而他从谢韶意那里却得知了一件事。

林旬还同时爬床了除他以外的两个人。

褚岑只觉得胃越来越疼,心脏也几乎抽疼到难以呼吸。

他想到这两个月以来被折磨着灌辣椒水的感觉,汹涌的暴怒和寒意包裹了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褚岑去了军校对峙,把林旬打晕带走后,那些和他一样被欺骗过的男人们也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