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谢韶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冰蓝色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平静,只是轻轻开口:“你解气了吗?”

林旬皱了皱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我们做的太过分了。”谢韶意静静的看着他,“现在你解气了吗?”

林旬一想起之前这些男人都是怎么对他的,气笑了,手腕转动着军刺刀柄:“你们五个人排队,一人让我砍一刀,我就解气,砍的位置我来选。”

最好能把这些男人们的鸡巴砍断,让他们再也伤害不了自己。但其实比起这个,他更想直接杀了他们。

谢韶意没动,或许是他手臂骨折,也不能随意活动,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旬拿军刺走出了这间别墅。

他就这么看着那个漂亮少年的背影,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难道真的要放手吗?

可是没办法,对方眼里根本没有自己,一点都没。

谢韶意苦笑一声,叫住了林旬。

漂亮的少年转头看向他,那张精致的脸庞像是深夜中绽放的玫瑰,无需夜莺的陪衬,便能显得深刻又十分危险,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貌。

谢韶意张了张嘴,喉咙哽住了,像是被东西卡住一般,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路顺风。”他这么说,但心底涌现无尽的酸楚。

林旬皱了皱眉,有些疑惑这人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他没说话,继续拿着军刺往前走,一路走到庭院内,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钟宿深。

“你来了。”帝国联邦最稳重的少将看向他,微微向他颔首,男人的脸色出奇的平静,“我知道你迟早都会逃跑。”

林旬是天生的Alpha,永远不可能甘愿做一个只会被关在家里生孩子的Omega。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清楚的事。

钟宿深看着他那张坚定又颇有侵略性的表情,那种独属于Alpha的气质让他无限的为之着迷。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兼具Alpha的英勇侵略和Omega的天真淫荡呢?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嗓音艰涩:“林旬,我们为你做了很多……”

“江然被你险些杀了几次,谢韶意推掉了婚约得罪了公主,到现在都被各方势力针对,颜州芜为你断掉了四条尾巴,褚岑被你送进调查局,你还指使我们内讧搞垮他的公司,就连我”

钟宿深顿了顿,只觉得喉咙发疼,眼神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心口氤氲着怒气和不甘。

这个人到底在乎什么呢?他们五个人,都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任何分量吧?

他冷冷的嘲讽的笑了笑:“就连我,也冒着被送进监狱的风险……为你搞来机密型机甲。”

要不是他在帝国政坛浸淫这么多年,又付出了半生心血的财力贿赂国王,钟宿深敢肯定,他昨天就该被星际警探送进监狱了。

可是无论他做什么,眼前这个人都不会有半分的动容。

林旬微微皱眉,提了下军刺在手腕上翻转,Alpha信息素肆意往外释放,与站在不远处的钟宿深相互制衡。

“所以呢?”他勾起唇角,赤色的瞳孔满是不屑和烦躁,“我该对你们感恩戴德?这是你们自愿的罢了。”

“你们有问过我的意愿吗?每天把我关起来肏,像个软弱无能的Omega”

林旬狠狠咬了下牙,语气变得低沉冷漠,尾音也猛地压下去,趁钟宿深不注意,提着军刺就冲过去一刀刺向男人的腹部。

汹涌的鲜血猛烈的从被翻卷的衣服中炸开,连被割开的皮肉也渗出来。

钟宿深捂着腹部,难耐的皱了皱眉,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他低头看着少年黑色的发丝,伸出颤抖的手指摸了摸,血渍顺着手指流下来,感受着军刺的刀刃在腹部翻搅,强烈的刺痛让他浑身发凉,他的语气很是轻柔宠溺:“好了,松开可以吗?我有点疼……”

“宝贝,你总该消气了吧?”

林旬抽出军刺,看着淋漓的鲜血顺着刀刃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钟宿深腹部的伤口,估计了下应该不会致死,这才把军刺收起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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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少将要是突然死亡,他这次的逃跑又会惹得更多的侍卫过来追杀,重伤就行了,没必要弄死。

钟宿深就这么看着他离开,深邃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只是尽管这样,林旬一次都没有回头。

林旬走到别墅外围,估算了一下自己想去的方位,便用通讯器定位到了废弃北区。

那是一个较为偏远的地区,不那么繁华,也不那么发达,连机甲的数量都很少,但林旬觉得无所谓了,只要能离开那些男人们,他去哪里都行。

只是没走几步,林旬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路边的花丛:“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花丛动了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颜州芜。

“怎么,想来拦着我?”林旬冷笑一声,拿军刺挡在自己胸前,“我现在可是Alpha,你断了四条尾巴,又和那些男人打架受了伤,不一定能打过我吧?”

颜州芜静静的看着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蛇鳞。

“这是之前送给你的护心鳞片。”男人那双淡紫色的瞳孔看着他,“你想走的话,拿上这个。”

林旬接过蛇鳞,摸着这块黑色粗糙的质感,他记得这东西是颜州芜蛇类腹部位置的鳞片,好像拔下来还挺疼?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把鳞片放到地上,正手反握着军刺猛地刺向了蛇鳞。

“啪嚓”一声,蛇鳞片被锋利的刀刃破开,碎成了几块。

颜州芜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眼神落在那被破成几块的蛇鳞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除了这身衣服,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的任何东西。”林旬抬眼看他,把军刺从碎掉的鳞片中拔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