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缓缓蜷起，望着那双皮鞋，恍惚间，眼前好像出现了她被程淮山关在地下室的画面。

那时候的程妄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程妄神色满是担心，而现在的程妄，面色阴郁，如同深渊中的修罗。

池鱼被程妄抓住衣领，蛮横的拽了起来。

她终于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身侧的人。

那张满是阴沉的脸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说出这张脸的模样。

如果...如果地下拳场的那个小男孩，那个叫做程妄的男孩，那个温柔阳光的程妄，能永远存在该有多好。

就算程淮山心狠手辣，就算程淮山再没有人性，他们也能互相扶持，互相治愈的走过重重黑暗。

如果她没有找回记忆，如果程妄没有伤害过她，程妄也许会成为她人生最重要的人。

可那个程妄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程妄深深的望着池鱼，漆黑的眸子像是淬了毒的兽瞳，凌厉的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让一个明明不爱他，对他满腔恨意和恐惧的人占据自己整颗心脏到底有没有意义。

想到最后他发现，这件事有没有意义根本不重要。

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喜欢池鱼，他想每天都见到池鱼，想让池鱼窝在自己的怀里，想听见池鱼的声音。

这股强烈的渴望已经胜过他在乎的一切，对于这种近乎病态的偏执，他自己都害怕了。

可他没办法，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在沈南风没出现之前，他始终将池鱼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可现在，被拿下，被掌控的，分明是他自己。

池鱼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别墅，下意识开始挣扎，可她的力量在程妄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程妄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抓着她的衣领，将她牢牢钳制住，沉声开口，“小鱼，不要再反抗了，我不想再伤害你，别逼我把你绑起来好吗？”

池鱼呼吸混着颤抖，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程妄，眼底的恨意与不甘几乎要化作实质。

为什么上天不能降道雷劈死这个人渣！

程妄眼底翻涌着暗潮，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

池鱼这副不屈的神情看在他的眼里，带着心痛又致命的诱惑。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涌动的躁热，半拖半拽的将池鱼弄进了小别墅。

池鱼被推进屋子，她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好像看到自己最后的希望在眼前破灭了。

程妄将车钥匙丢在一旁，背对着池鱼喘了两口粗气，然后缓缓转过身。

池鱼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程妄，一步步后退，最后因为后背抵住了置物柜而无路可退。

其实她早就无路可退了。

程妄躬身与池鱼平视，两手撑着墙壁，将人困在手臂跟身体中间，歪头打量了她两秒，淡淡开口，“小鱼，我最近对你不好吗？”

池鱼身体抖得像风中残叶，声音不自主的带了些哭腔，“程妄，你放过我吧...或者杀了我...求你...”

程妄被这句话激怒，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怒火让他的表情闪过一丝狰狞。

他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我是能吃了你吗？我那么爱你，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补偿你，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我？为什么！”

第118章 chapter 118

“因为你就是个疯子！”连日来的压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池鱼厉声喊道，“程妄，你就是个疯子，你没有人性，我不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你....”

暴戾的暗火在眼里轰然炸开，程妄一把掐住了池鱼的脖子，发狠的吻住了池鱼的唇。

他不想再从这张嘴里听到半句讨厌他的字眼。

池鱼双手用力推搡着程妄的胸膛，却怎么都推不开，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程妄一边蛮横的掠夺着，一边按着池鱼的脖颈将她压到一旁的餐桌上，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果盘花瓶统统扫到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池鱼拼命反抗，却除了将自己送的更近了些，再没有起到别的作用。

下一秒，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衣服被程妄用暴力扯开。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程妄眼底翻涌着近乎原始的掠夺欲，动作急躁的像是饿狼对待猎物。

池鱼抬起双臂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双腿胡乱的蹬踹着，怎奈都是徒劳。

在程妄面前，她永远都是恐慌无助，那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恐惧和面对绝对力量压制时，无处可逃的绝望。

程妄呼吸越发粗重，他近乎虔诚的亲吻着池鱼的肩头、锁骨、脸颊。

可池鱼还是觉得他舔过的地方，如同被毒蛇爬过。

“不要！程妄，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的！”她嘶哑的声线里夹杂着无法言喻的绝望与愤怒。

程妄身形凝滞，动作停了下来。

他低垂着头，呼吸粗重，渐渐从那股暴怒和渴望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慢慢的抬起头，当看到池鱼满是泪痕的脸时，眼底翻涌的暴戾如潮水般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