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什么路?”男人醉醺醺地抬起头来,眼神却清醒得很,直勾勾地盯着阮灯看。

阮灯皱着眉没搭理他,低落的心情使他无法产生强烈的第六感,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醉酒男人正打量他的背影。

阮灯没有让傅初霁送自己回学校,他吹着清凉的晚风,一路走回宿舍,本想着走累了就能安心睡觉了,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小时都睡不着。

他的心跳一会儿狂躁地跳个不停,一会儿又死寂般地沉静下来,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互相打斗,弄得他的身体冷热交替,难受不堪。

而每当他闭上双眼时,眼前就会自动浮现出昨晚经历的性事,令他产生了眩晕以及呕吐的感觉,又想站在阳台上大喊大叫一番,心绪上下翻涌过几次后,整个人被阴暗的想法折腾得像个神经病一样。

阮灯叹了声气,看着手机通话记录里傅初霁的名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了回去。

“喂,灯灯,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傅初霁的声音一传过来,阮灯的心跳马上恢复了平静,本来快要熄灭的暗恋马上产生重新烧灼的趋势。

阮灯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耳机线,小声道:“那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傅初霁抽烟后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此刻又含着甜蜜的笑意:“我还不困,一想到咱们两个的心结打开了,我就开心得睡不着觉。”

阮灯看着眼前黑暗的墙壁,忽然把头埋进被子里,想象着傅初霁手指夹着烟对他笑的模样,轻笑道:“好像高考之前是我先跟你和好的,结果现在又跟你闹别扭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闹别扭……啊,不是……我是说……你闹别扭的时候很可爱。”

阮灯听着傅初霁含笑的声音,耳朵悄悄爬上一层薄红,他怕影响到舍友睡觉,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羞赧,很小声道:“我想听你讲故事。”

“好啊,我去拿书。”

傅初霁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从耳机中传来:“……过了好几天,这个蛋才慢慢裂开,钻出一只又大又丑的鸭子。他的毛灰灰的,嘴巴大大的,身子瘦瘦的,大家都叫他‘丑小鸭’。”

阮灯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在被窝里失笑道:“怎么是童话故事呀?”

“哄小朋友睡觉,就要用小朋友的故事咯。”

阮灯笑着埋怨道:“小时候你就老是用《丑小鸭》的故事哄我睡觉,怎么现在还用这个故事,我都能背下来了。”

傅初霁那边传来几声翻书的声音:“那我换《卖火柴的小女孩》好不好?”

“那你还是讲《丑小鸭》吧。”

傅初霁爽朗的笑声传进阮灯耳中,他讲了没一会儿,阮灯就安心地睡着了。

听着话筒那边沉稳的呼吸声,傅初霁渐渐敛起脸上的笑意,撸动阴茎的手部动作变得快了些。

他在讲故事时,面前的手机无声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阮灯戴着眼罩,被他握着细腰强奸时的画面。

他的耳边仿佛还清晰回荡着阮灯甜腻的呻吟声,涨大的阴茎无需太多刺激,很快就有了要射精的征兆,他放任精液喷射在干净的屏幕上,染脏了屏幕内阮灯满是牙印的雪白玉体。

第19章 19 奶油蛋糕 19 “生日快乐,灯灯。”

听着傅初霁的声音入睡后,阮灯只是安睡了几个小时,之后的时间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噩梦,梦中净是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上一个梦还停留在恶鬼吃人时的血盆大口,在他短暂地清醒过后,下一个梦紧接着就变成了他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赤身缠绵。

大脑的潜意识令他在梦中产生近乎真实的触感,男人抚摸在他女穴处的大掌仿佛还带着滚烫的体温,给他带来异样的快感。

男人一直在他耳边徐徐低语着一些床笫之间的腌臜话,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烫,内心想要挣扎醒来,却怎么也无法逃离这个充满性欲的梦境。

就在阮灯以为自己要溺死在欲海中时,手机发出急促的震动令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彻底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他的额头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无法安眠的心跳震得他头痛欲裂。他在接通电话后,意识混沌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罗屹”二字,哑声道:“喂?”

“小少爷,快点儿收拾收拾下楼吧,老爷中午吐了一大滩血,现在刚从抢救室捡回一条命来,傅初霁让我马上接你去医院。”

阮灯的身体瞬间如同跌入冰窖一般,冰凉的手指颤抖到快要握不住手机:“好,我现在马上下楼。”

噩梦中画面的终究只是幻境,现实中还有更残酷的在等着他,虽然父亲的癌症早已是无力回天的状况,大家都在陪他得过且过,但这是阮灯第一次直面危机所在。

他不知道父亲到底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而现在深究起来,他在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负担,都还是未知数。

到达医院时,阮灯已经从傅初霁那里得知,阮栩谦目前状况平稳,但是有重要的话要对两人交待。

阮灯刚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阮栩谦的贴身助理佝偻着肩膀站在屋内,而傅初霁背对着他,用他从未听过的语气冷声道:“你自己跟老爷说明情况吧。”

“是……是这样的……那对跳楼的情侣在偷走U盘的当晚,就把U盘转移给了女方的父亲,这个男人一直在农村游手好闲,并且套用别人的身份证件,我们一开始也怀疑过他,但是去他家搜了好几次都没搜到U盘……”

“所以你就收了石君翔的钱,一边帮他寻找U盘的下落,一边给我们散播虚假消息?”傅初霁冷笑道,“你为了这点儿钱,瞒了我们整整一年,可真是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一顿好找啊。”

阮栩谦在病床上使了个眼色,傅初霁立刻一脚踹在助理的小腿处,让这个将近两米的大块头哀嚎着跪倒在病床前。

傅初霁身为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子,他这一脚就算不下狠心,也依然能让大块头的小腿肿上好几天。

阮灯在门口看得胆战心惊,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傅初霁的力量有多么恐怖,震惊之余,无法出声影响屋内的审问。

傅初霁没有察觉到阮灯的出现,居高临下的语气令阮灯分外陌生:“要不是这个男的今天早晨自投罗网,在公司门口拿着U盘勒索钱财,你这个废物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阮栩谦注意到阮灯站在病房门口,于是摆摆手道:“罢了,U盘说不定早就被石君翔备份了,我先派人去与他交涉交涉,你给点钱把那个叫花子打发走吧,剩下的你看着处置。”

助理忍痛哀嚎起来:“老爷!老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阮栩谦充耳不闻,只是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对阮灯笑道:“灯儿,到爸爸这里来。”

阮灯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傅初霁身上挪开,就和他惊愕的目光对视上。傅初霁对他的出现倍感意外,瞬间皱起的眉头似乎是在责备罗屹刚才为什么没知会一声。

阮灯懵懂的神色不明所以地闯进傅初霁的眼中,他很快敛起暴戾的神色,与此同时,罗屹把助理拖出病房,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傅初霁迅速换回那副略显柔弱的表情,对阮灯尴尬地笑了笑,转身低声道:“您说当领导要有当领导的架子,刚才我这么做,表现得还可以吗?”

“当然可以,就是要这样做,才能让他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