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在景罡身上笑得开心,傅初霁心里比炸了十颗柠檬还要酸涩。

小姑娘一到景罡身上就不想下来了,搂着他的脖子不想坐到宝宝椅上,口中含糊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她喝完奶了,咱们吃咱们的就行。”阮灯把凉菜放到桌上,帮着景罡一起把女儿固定好,推着他的背让他坐到餐桌里面的位置。

“傅总快吃啊,尝尝小阮的手艺。”景罡在岛上做了一天活,饿得头晕眼花,招呼了他一句就开动了。

傅初霁复杂的眼神在他和阮灯并排坐着的身影中来回打转,迟迟没有动筷。

阮灯把锅包肉夹到他的碗中,弯着眼眸满是期待:“一直想吃你做的锅包肉,但是没人给我做,我就自己学会了,快尝尝好不好吃。”

傅初霁心下一惊,阮灯当着他老公的面怎么能说这种话?还有,景罡连锅包肉都舍不得给阮灯做吗?

他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耷拉着眉眼把锅包肉送进口中。

他以前从来舍不得让阮灯下厨房,但是这道锅包肉做得很美味,烹炸过的肉质保留了原有的弹性与柔软,混合着酸甜酱汁在口中铺开浓郁味觉,尝起来一点也不比他做得差。

傅初霁舟车劳顿了三天的味蕾彻底激发开来,阴郁的眼神中逐渐有了愉悦光彩,他止不住地点头,又夹了一块锅包肉:“太好吃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棒的锅包肉,我老婆做饭真好……”

说了一半的话被傅初霁猛地截住,他顿住动作,抬眼看景罡的脸色,发现只顾着埋头吃饭的憨厚男人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口误。

阮灯到底看上景罡哪点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太精,阮灯受够欺骗,干脆找了个傻子?

傅初霁默默吐槽的功夫,阮灯又往他碗里夹了好多菜,他受宠若惊,边看景罡脸色边着急道:“不用了,我自己夹就好,你还没吃几口呢。”

看着景罡满身的腱子肉,再想到他从前的职业,傅初霁不敢肯定肌肉流失的自己能不能因为“冒犯”到他老婆而打得过他。

景罡看了一眼傅初霁碗里堆成一座小山的家常菜,附和道:“对啊,小阮多吃点,傅总自己会夹菜。”

不知怎的,这本来只是一句随意的话,进到傅初霁耳朵里就格外刺耳。

他瞪着景罡,大口吃下阮灯夹来的凉拌贡菜,在口中嚼得嘎吱响。再配上哀怨的眼神,这气势不像是在嚼贡菜,像是在嚼景罡。

这一顿饭三人各怀心思,吃得还算和谐,饭后景罡匆匆喝下最后一口汤,抹了一把嘴就要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顺手拿下挂在衣架上的深蓝色工作服,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小阮,傅总,我走了啊,你们慢慢叙旧吧。”

傅初霁心头涌上今晚不知第几次震惊,他看着重重关上的房门,转头问阮灯:“他干嘛去?不洗碗吗?”

“他在楼下开了个烧烤摊,每天干到凌晨四点才回来,我等他洗还不如自己洗。”

阮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起身把碗筷归整到一起。

傅初霁心头的怒气久久未曾散去,他气景罡冷落阮灯,更气景罡不照顾阮灯,但酝酿到最后,一看到阮灯辛苦的模样,怒气就全打在了棉花上。

“我来吧,你去陪陪孩子。”傅初霁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在厨房全部洗刷干净,又把剩下的冬瓜鲜虾汤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

阮灯抱着孩子走来,牵着他的手腕向卧室走去:“今晚先别收拾行李了,早点睡吧。”

傅初霁的心跳失了一拍,果不其然,卧室也是一派新婚装饰,床头贴着大红喜字,窗帘也是橘红色,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还摆放着两个枕头。

短暂失去三天的心痛疯狂涌入全身,傅初霁稀里糊涂地就着杯子喝下药,又稀里糊涂地躺到阮灯的“婚床”上,看到他举着女儿肉乎乎的小胳膊,柔声道:“宝宝跟爸爸说晚安。”

小姑娘口中发出两声奇怪的婴语,笑着对傅初霁蹬了蹬腿。

房间内开着一扇窗户,从屋外吹来的清凉晚风柔和地包裹在傅初霁身上,缓解了他入睡前的头痛旧疾,很快就进入梦乡。

他梦见了阮灯阮灯怀孕后期时的模样,对他做的晚餐十分挑剔,不吃酸辣土豆丝,也不吃金汤肥牛,就要吃方便面。

傅初霁从他那里要了一个亲亲,用番茄炝锅,放上午餐肉和煎蛋,还有补充维生素的油菜,给他做了方便面吃。

看着阮灯吃饭的幸福表情,傅初霁在梦中牵起嘴角,舍不得错过任何画面。

他在梦中陪着阮灯吃完,一起打了他之前提到过的双人游戏,这次阮灯的操作好到离谱,但正因为是在梦中,总是要有些不真实的存在。

梦中临睡前,傅初霁把妊娠油在掌心中捂热,耐心地擦在阮灯圆鼓鼓的孕肚上,可是……

为什么触摸腹部的感觉反馈会到自己身上来?

傅初霁在梦中疑惑数秒,来自腹部的触感太过明显,将他从美好的梦境中拽回到现实。

他睁开眼睛,夜色愈浓的深夜开了一盏暗黄的床头灯,关闭的窗户不再吹进凉爽晚风,取而代之的是抚摸在他腹部薄肌上一只温热的掌心。

傅初霁眨着朦胧睡眼向下看去,阮灯暖烘烘的身体搂着他的胳膊,小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正仰头对他笑得明媚,作乱的小手在他腹肌上摸来摸去,手指时不时伸进他的裤腰中试探。

阮灯怎么钻到他被窝里来了!

傅初霁从苏醒的那一刻就产生强烈的欲望,他倒吸一口凉气,把阮灯的手从T恤里拉出来,哑声道:“灯灯,这样不行。”

阮灯柔软的掌心覆到鼓起惊人弧度的硕大阴茎上,凑到他耳边轻轻呵气,让灼热的温度包裹在他的耳廓上:“怎么不行?”

“绝对不行,你老公会知道的。”傅初霁紧贴着阮灯的半边身体酥软得不像话,他想把阮灯的手腕拉开,可阮灯的手轻柔地揉捏着他的命根子,把他溃散的意志力揉得找不着北。

阮灯笑得狡黠,琥珀色眸子中闪烁着昏黄灯光,他用另一只手搂住傅初霁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跪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娇声道:“我老公不知道,他很晚才回来,而且宝宝也睡了。”

傅初霁搁置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装得倒是很绅士,停留在阮灯腰侧上方。

阮灯柔软的阴唇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摩擦阳具,趴在他身上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就差把勾引二字写到泛着可爱红晕的脸颊上。

傅初霁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液,搂住阮灯的腰不让他乱动:“就算他不知道……”

阮灯回抱住傅初霁,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双唇,眨着亮晶晶的杏眼问他:“那你愿意当我的小三吗?”

傅初霁上一秒还在认真反省他们的“偷情”关系,下一秒带着坚定的表情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阮灯笑弯了眼眸,怎么傅初霁独自反省的这一年不仅体重变轻了,智商也跟着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