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讽刺他对阮灯一文不值的感情。

石松川不顾谈判,不甘心道:“你就那么爱他?”

“我愿意为了他去死。”

傅初霁坚定的誓言一如刚才自己的所向披靡,为了阮灯,他愿意抛下一切尊严,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一直没有发话的石君翔笑了起来,为傅初霁饱受煎熬后依然挺拔的铮铮傲骨鼓掌:“很好,没想到傅总还是个大情种,既然你选择阮灯这事就好办多了,现在就联系律师过来吧。”他令石松川把傅初霁的手机递过来,口中啧啧惋惜,“大情种还是太年轻,为了自尊心跟王根倔了那么长时间,你要是早点乖乖服软,阮灯不也少受点罪嘛。”

都到最后关头了,石君翔还不忘把矛头指向傅初霁,试图让阮灯怪罪于他。

傅初霁回头看向阮灯,只见阮灯瞪着眼睛直摇头,他冲阮灯温柔地笑了笑,用口型说“我知道。”

石君翔这边还等着傅初霁联系律师,傅初霁却突然一扫担心阮灯的着急与恐慌,表情真诚地问道:“老头,你煞费苦心办了这么多缺德事儿,就只是为了收购万星?”

石君翔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那是当然了,坏人作恶还需要正当理由吗?我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被阮栩谦压着一头,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我都不如他,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他死了,我当然要把他的心血占为己有了!只是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你这个不速之客!我就是看不惯你年纪轻轻就做了万星总裁,这么大的公司在你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只有把万星收购,我才能把全国最好的娱乐公司经营到最好,让所有人都尊敬我,崇拜我。”

石君翔一番伟大发言过后,四周响起激烈掌声,唯有傅初霁冷笑一声,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石君翔不仅没被流着鼻血的可怜虫认同,反而被他嘲笑一番,瞬间就被愤怒簇拥着站起身来。

他扬起手就要扇傅初霁,一直守在天台入口处的雇佣兵大叫一声,用力挥动手臂招呼其他人过来:“不好了!警察来了!”

“警察怎么可能来这种荒郊野岭?!”石松川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

“我他妈就知道那句提拉米苏肯定有问题!真他妈操了!”石君翔在混乱中指挥雇佣兵放下阮灯,“把这两个小兔崽子关进地下室!快!”

一个雇佣兵抱住阮灯的同时顺手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另一人用匕首割断细绳,随后跑过来提起傅初霁的胳膊,两人负责押送他们进所谓的地下室。

阮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刻腿软得快要走不动路,他一看到傅初霁狼狈的模样就哭了出来,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傅初霁和他紧紧贴到一起,弯腰舔他脸上冰凉的泪水。他把磁性的嗓音放得很低,柔声安慰他:“乖宝宝不哭了,不怕,我没事,很快就能带着你和小宝宝出去了。”

“我们一定要活下去,我要让他们碎尸万段。”阮灯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音量大到连慌乱路过的雇佣兵都能听清。

方才经历的每一秒的痛苦历历在目,阮灯的脸上能感受到傅初霁高高肿起的脸颊上载出惊人的滚烫,哪怕之前在甜品店被杀人犯威胁,哪怕傅初霁曾经伤害得他痛彻心扉,他从未有过害人的念头。

只有这一刻,他想让所有伤害他们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傅初霁第一次看到阮灯浑身散发杀意,他笑着在他唇上啄吻一下,嗓音始终温柔:“好,都听老婆的。”

第76章 76 袖珍手枪 76 “如果我的善良仅仅只是平…

所谓的地下室只是这家工厂用来储存杂物的某个小房间,屋内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极度昏暗的黄色灯泡。

阮灯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掏出几张卫生纸给傅初霁擦鼻血。

一些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已经牢牢扒在他的人中和下巴上,阮灯按住他的后颈让他低头,几滴鼻血砸到地面上后,竟然神奇般的止住了。

傅初霁吸了吸鼻子,拉开羽绒服拉链把阮灯侧着搂抱进自己怀中。

他看着阮灯盈满泪水的双眼,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道:“灯灯不怕,你老公这么大高个,天塌下来先塌我头上,我给你顶着。”

可这话一出,阮灯的泪水直接掉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傅初霁轻拍他的背,长叹一口气:“对不起,要是我一开始果断一些,尽早把石君翔和王根处理了,就不用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他顿了顿,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真该死。”

“是我没有跟你提起王根的事情,我以为他只是个喜欢偷拍的变态,没想到……”阮灯尽量控制好自己崩溃的情绪,抽噎着用袖口胡乱擦拭泪水。

傅初霁拉下他的手臂,用仅剩的一张干净的纸巾擦在他脸上,笑着哄他:“现在是互相自责的时候吗?全部都是我的错,老婆可别跟我抢。”

阮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傅初霁怀中的高热体温很快就将他冻透的身体烘暖了。

他在傅初霁怀中换成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担心道:“现在该怎么办?”

“先交给警察解决,这出绑架案是石君翔最大的把柄,如果能利用证据击垮他那就再好不过了,既然他想让两个公司合并成一个,那我就成全他,尽快收购SY娱乐。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用强盗思维解决问题,这公司好歹是你爸爸的心血,我做得太难看会让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也会让你给别人留下话柄。”克瀬吟岚

“其实解决坏蛋的话,就用坏蛋的办法就可以了,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阮灯从不恶意揣测他人,不代表他的内心没有邪念的存在,只是他的心性要比大多数人善良。

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石君翔不把他们当人对待,那他便没有保持善良的必要了。

“外面有罗屹在呢,目前我的想法是只要把石君翔关进去,他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他们公司里剩下一群草包很好对付。”傅初霁听了听环绕在工厂内的混乱交谈声,接着说,“如果情况有变,那我们就用坏蛋的办法解决问题。”

阮灯破涕为笑,坐在傅初霁腿上的柔软屁股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脸颊莫名染上红晕。

他抬眼看傅初霁,支支吾吾道:“硌……硌得慌……你……”

傅初霁狡黠一笑,利用腰腹的力量往上狠狠顶了一下,吓得阮灯惊呼一声,从脸颊到耳根都红透了。

他把嗓音压得极低,凑到阮灯耳边暧昧道:“骚宝宝想做吗?”

“不……不太好吧?这种地方……而且你受伤了……”

阮灯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可行性。

傅初霁脸上的真诚一秒钟破功,阮灯已经很久都没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了,男人抱着他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胸腔的颤抖通过肢体接触传到他的身上,感染着他也莫名笑了起来:“怎么啦?是因为我没直接拒绝你,你高兴傻了吗?”

“不是,哈哈哈……傻老婆,我没硬,是我腿上绑着一把枪呢。”

傅初霁在阮灯惊讶的眼神中站起身来,背对着他在大腿的绑带上取下一把长度约13厘米的袖珍手枪,回身道:“王根那个蠢货只知道搜我的口袋和身体外侧,压根就没摸我的大腿内侧。”

阮灯本来还担心他们的安危,看到枪后就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傅初霁红肿的脸颊,刚敛起的杀意迅速在眼中腾起:“那你还让他们打?不直接把他们都枪毙了。”

“你是我的命啊,看到你吊在那里,我除了屈服什么都不敢想了。”傅初霁把袖珍手枪别到腰后,忍不住捏了捏阮灯生气鼓起来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