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1 / 1)

龙七退出人群,朝彭子的方向去,雾子拉她手:“要不我先找他聊聊。”

“不,我去跟他聊清楚。”

“那你好好讲话,冷静点七七。”

跟雾子脱了手,绕过半个泳池,径直走到司柏林边上,彭子他们回头,她说一句:“你过来,聊聊。”

……

靳译肯家的前院这会儿没人,就和司柏林在这儿聊的,她说是不是她去日本的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打了根烟,回:“你的选择,你自己开心就好。”

“那以后做什么事都这样,事先都不用问你意见,就像你突然去海南也不用跟我打招呼。”

“我去海南的事你怎么知道?”

他冷不丁地问。

“就是会有人告诉我啊。”

“算了。”

他一副不追究的样子,她的火气就更大,但气到一个程度就发不出脾气来了,笑得挺淡:“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去了日本之后的事?”

“有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

司柏林给这个答案。

龙七看他。

缓慢地点头:“就这样?”

“我又不会影响别人的决定,你要觉得这是好的,你就去做。”

“那我不喜欢异地恋,不如就分了吧。”

紧接着这句话,龙七盯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

司柏林指间的烟掸了一下,看着她。

夜风吹,零星的雨丝在两人之间飘,他的视线先退下来,眯着眼侧头:“你要想这样也行。”

而后他就打算走了,留一句:“这事我不会说,你想什么时候讲随你,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也可以不让舒萌她们过问,你要有事仍可以找我。”

就好像跟朋友的一次简单道别,龙七那会儿彻彻底底地丢盔卸甲,是没想到人生第一回分手来得这么轻松这么迅速,一点留恋都没有,一丝黏缠都不剩,闷雷滚在云层中酝了一个小时,这会儿终于酿出一道闪电,远在天际裂声响,她看着司柏林走,脑内轰地一声炸,在前院冷静了十分钟也压不住情绪,那种说不清是伤心还是不甘的情绪,愤而转身进屋。

雾子很关心她,多多少少知道以她的性格会跟司柏林聊出什么结果来,但也知道这会儿话不能多说,在她进屋后一路跟着她,她的情绪没挂脸,但偏偏眼睛涩,说要喝酒,雾子就帮她拿杯子倒酒,说要冰块,雾子就帮她加冰块。

她在露台的甜品桌旁连喝四杯,舒萌知道自个儿一靠近,别人的注意力就会过来,引得过分关注把事情闹大,就只拉着雾子打听了几句,雾子摇头。

又一声雷。

靳译肯八风不动地在桌边坐着,看她。

舒萌觉得他跟司柏林要好,也蹲身在他的椅子边说悄悄话,估摸着让他去劝司柏林,他没有回应。

喝完第五杯,酒精上头,她终于朝他正经看一眼,对视足足四秒:“洗手间在哪儿?”

“一楼有人,二楼可以用。”

他徐徐地回。

她回身的同时,他也起身:“你不熟,我带你去。”

雾子仍被舒萌拉着讲话,周妲她们没有跟,她目不斜视地往客厅的扶梯走,靳译肯说是说带她,从始至终都只走在她身后,从热闹的一楼客厅到渐渐没有人声的二楼,亦步亦趋。

上了二楼她朝左走,他直接拉着她手臂朝右,步子乱了几步,一下子从她主导的局面变成由他掌控,又从拉着的手腕变成扣上的十指,走得很快,而后几乎是在进入一处主卧的同时被他扣住后颈,门砰地一声用脚踹上,嘴唇一贴,辗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转着使力,她的头发从肩膀滑到身后,吻就接上了,混着她的酒气,很热很激烈,紧接着腰部撞桌子,他一手撑住桌,手臂稳稳地搂她腰,迅速进入没得商量的深吻状态,中间推着他离开了几秒,揪着他的衣领要他记得这是胜之不武,他迅速回:“我清楚现在干的是占你便宜的勾当。”

响雷,大雨将至,他的额头抵得更紧,明明白白说给她听:“但是你现在需要这个便宜。”

脆果儿 10

所以那一次,靳译肯就在他的房间里,背着司柏林,背着楼下整个派对数十人,占了龙七整整一刻钟的便宜。

也没什么亏不亏的, 蛧 ???????? : ?? ?? ?? . ?? ?? ?? ?? . ?? ?? ?? 就是一场快速冲淡情绪的自救,雨在下,空调没开,燥与热逼得人后颈出一层薄汗,空气稀薄,第一次和一个男生这么不顾矜持地“鬼混”,道德感混杂着某种释放了本性的快意,但靳译肯也有谱,纵使亲得耳根通红,也没解她一个纽扣,卧室昏暗,游泳池的水光在两人的身上游走,派对笑闹声仍在响,她在司柏林他最好兄弟的房间,送出了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走时抽了张纸,捏住他的脸,认认真真擦他嘴角粘着的口红,那时她的嘴唇也还没恢复血色,边擦,边呼吸,睫毛在明暗交织的光影里一抬,与他对上一眼,靳译肯就说要不是看她喝了酒,此时此刻此地就能把她给办了。

她不怂。

仍近距离对着他的眼,说一句:“得了吧。”

“让你亲不代表做你的妞,充其量就是借你消愁,我虽然不算个矜持的人,但也没那么好上,刚那一刻钟是很爽,但出了这个门就别再跟我提起,我仍旧跟你不熟。”

放手,纸巾轻飘飘地往下,正好落入收纳桶,靳译肯的反应也就是笑了一笑,挺有深意,这幅没良心的样子帅得不成样子,但龙七依然走了。

门一开,就正好碰上走楼梯的雾子和周妲,雾子可能是以为她在洗手间吐,上来瞧瞧,而周妲借着看她的名义来找靳译肯,眼睛在她身上放一秒,马上往后头的主卧里飘,龙七拨了下头发,折过周妲,环着手臂跟着雾子下楼,状态好得跟个无事人,刚失恋的情绪痕迹一点不剩,雾子从小包里掏口红:“下回别一下子喝这么多,吐起来难不难受?补补口红,都掉了。”

……

那天晚上她早于所有人离开,第二天有关她和司柏林分手的八卦就在认识的人之间传了,周三时,手机开始收到一些来自其他人的试探信息,周五,她开始和司柏林的圈子保持距离,李尔闻喊她看球她不去,舒萌叫她吃饭她不去,连着之前和司柏林交往时互加的一些朋友都陆续删了不少,只留下最热络的几个。

两周后,她和司柏林的圈子彻底疏远,随之而来的负效应是社交活动骤减,在家接受龙信义的“躺平任嘲”,龙信义坚决相信是司柏林甩了她,理由是她这臭脾气配着她那漂亮脸蛋,没处之前是新鲜刺激,处久了是泼,没个人受得了,她说麻溜滚,她的泼只特供给龙信义一人,在外她依然是聪明温柔盘靓条顺女神人设,追的人排长队呢,条件优着呢,龙信义这种等级的肥宅可望不可及那种。

“你报名字,追你那大长龙里,但凡有一个牛过司柏林,我立马给你下跪。”龙信义举着一包栗子,在板凳上耀武扬威。

而她正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涂着脚上的甲油,迎着风扇吹着半湿半干的头发,懒得搭理人。

周五晚上七点的光景,空调咝咝地吹着气,天气预报显示今儿仍是30度的高温天,阳台外头滚雷阵阵,夜风仍是暖的,只听到几声轰隆响,又被风扇声和电视声覆盖,这个夏天的尾巴像是浸在了雷雨天气里,湿得手心都能捏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