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解决坏蛋的话,就用坏蛋的办法就可以了,这种人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阮灯从不恶意揣测他人,不代表他的内心没有邪念的存在,只是他的心性要比大多数人纯良而已。
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石君翔不把他们当人对待,那他便没有保持善良的必要了。
“外面有罗屹在处理呢,目前我的想法是,只要能把石君翔关进去,他就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我会搜集他这些年所有的犯罪证据,至于美翔的收购计划更是无须担心,他们公司上下一群草包很好对付。”傅初霁听了听环绕在工厂内的混乱交谈声,接着说,“如果情况有变,那我们就用坏蛋的办法解决问题。”
“嗯,收集证据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效果肯定是最好的。”阮灯破涕为笑,坐在傅初霁腿上的柔软屁股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脸颊莫名染上红晕。
他抬眼看着傅初霁,支支吾吾道:“硌……硌得慌……你……”
傅初霁狡黠一笑,利用腰腹的力量往上狠狠顶了一下,吓得阮灯惊呼一声,从脸颊到耳根都红透了。
他把嗓音压得极低,凑到阮灯耳边暧昧道:“骚宝宝想做吗?”
“不……不太好吧?这种地方……而且你受伤了……”
阮灯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可行性。
“噗……哈哈哈,我的傻宝宝。”
傅初霁脸上的真挚一秒钟破功,阮灯已经很久都没听到他这么爽朗的笑声了,男人抱着他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胸腔的颤抖通过肢体接触传到他的身上,感染着他也莫名笑了起来:“怎么啦?是因为我没有直接拒绝你,所以你高兴傻了吗?”
“不是,哈哈哈……傻老婆,我没硬,是我腿上绑着一把枪呢。”
傅初霁在阮灯惊讶的眼神中站起身,背对着他在大腿的绑带上取下一把长度约13厘米的袖珍手枪,回身道:“朱有悌那个蠢货,只知道搜我的口袋和身体外侧,压根就没摸我的大腿内侧。”
阮灯本来还担心他们的安危,看到枪后就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着傅初霁红肿的脸颊,刚敛起的杀意迅速在眼中腾起:“那你还让他们揍你?不直接把他们都枪毙了。”
“你是我的命啊,看到你吊在那里,我除了屈服什么都不敢想了。”傅初霁把袖珍手枪别到腰后,忍不住捏了捏阮灯生气鼓起来的脸颊。
“哪有人强奸自己的命?都是命运强奸人,我可没见过有谁强奸‘命运’的。”阮灯不让傅初霁掐自己的脸,说着说着自己都气笑了。
“除了我这个老变态老混蛋,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了。”傅初霁厚着脸皮承认自己曾经的种种恶行。
阮灯笑着摇摇头,傅初霁倚在墙边看他,思绪飘到几年前。
“有一句话我记了好几年,是你高考完那年,钱宽划伤你的脸,那天在回家的路上,你说‘阮栩谦欠下的人情债总得有人来还’,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凭什么他的人情债要你来还?我可以还啊。”傅初霁看向阮灯,叹了口气,“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害了你的人不止是他,还有我。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长进,当初无法在钱宽的手下保护你的脸,今天更是没在石君翔的手下护着你和孩子的命,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我以前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我现在信了,可笑的是要用你和孩子摇摇欲坠的生命为代价才信的。”
阮灯摇头道:“这不是因果报应,这只是飞来横祸而已,你不要想得这么悲观,我们一定可以平安出去……”
“老傅!”罗屹气喘吁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俩赶紧走到防盗门前,看到罗屹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这事儿没谈妥,我已经让警方先撤了。石君翔找了上头的关系包庇他,那边直接给局长打的电话,限我们太阳落山之前必须放人,不然就要去公司和会所找我们麻烦。”
傅初霁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不紧不慢地接过罗屹递来的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迹。
他嗤笑一声,摇头道:“我以前确实有点怕麻烦,其中最烦的就是应付检查。但是既然他们敢绑架灯灯,我心里那点儿维持市场平衡的良心就已经被狗吃了。”
他从背后掏出袖珍枪,示意罗屹退后:“麻烦?我现在可太喜欢处理麻烦了。”
他让阮灯一侧脑袋贴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耳朵,直接一枪崩掉门锁,把破烂的防盗门踹开。
“接下来所有陌生电话一律不接,让咱们的人把石君翔带到天台,扒光衣服绑到起重机上,我俩先去处理朱有悌。”
工厂内恢复无人问津的寂静,所有雇佣兵逃的逃,抓的抓,剩下的人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嘴上都贴着胶带。
朱有悌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蜡黄的老脸上全是鲜血,额头还有个窟窿在不停冒血,刚才罗屹已经给他彻底揍服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哀嚎:“傅大明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都是石君翔那个糟老头子指使我的,我可不敢欺负您啊!”
傅初霁走到他身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用比朱有悌踩在他背上还要狠毒数倍的重力踩在他的手上:“你这话就说得就不对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而已。”
朱有悌的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傅初霁视若珍宝的戒指,他眯起眼睛,接过一旁景罡递来的砍刀,示意站在身旁的两人一起把朱有悌的右手解绑:“来,帮我把他的手指分开。”
“傅大明星!我的手您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贱,再也不赌了!”朱有悌恐惧到语无伦次,一边挣扎着试图把手收回来,一边用马屁讨好傅初霁。
“喜欢?我恶心还来不及。”
傅初霁只是对他淡淡地笑了笑,景罡把朱有悌的无名指分出来,他手起刀落,直接将手指头连根剁下!
溅出的血液喷洒到他的脸上,显得这张怒火中烧的俊脸煞气更重。
“啊啊!!”
朱有悌的惨叫响彻整座工厂,空荡的内部结构中一时间全是他惨叫的回声,就连见多识广的雇佣兵们也结结实实地吓愣住了。
“阮少爷!少爷救救我!您菩萨心肠见不得血光之灾啊!求求你救救我吧!”朱有悌的嗓子本来就粗,惨叫起来比鸭子还难听。
他哭喊着抬头向阮灯求情,却发现阮灯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他,平日里素来天真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
傅初霁从鲜血淋漓的断指上取下戒指,用手帕包好放进口袋中,接着把断指随手扔到那群雇佣兵身前。
他看着刚才还在天台上耀武扬威、吹口哨看他热闹的雇佣兵们吓得瑟缩起身体,心情大好地笑出声来,一扫被他们嘲笑时的憋屈。
“大家不用怕,等会儿一个一个来,谁都跑不了。”
傅初霁站起身,景罡再次反绑住朱有悌的双手,他还以为自己犯贱的代价只是失去一根手指,便感激零涕地继续哀嚎:“傅大明星菩萨心肠!感谢您的不杀之恩!我保证滚回乡下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傅初霁根本就不想搭理朱有悌,他走到阮灯身前,用手随意擦去脸上的血渍,柔声问道:“灯灯想怎么处理他?”
阮灯用颤抖的双手捂住小腹,在心里对未出生的孩子默念数遍“对不起”,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杀意:“一枪毙了他吧,不想听他废话连篇。”
此话一出,朱有悌的哀嚎直接上升到精神不正常的层面,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们动手啊!我错了,我跪下来给你俩磕一百个响头,不……不,我直接钻你俩裤裆吧!我、我不想死啊……”
傅初霁唇边漾起宠溺的笑容,他拉动套筒给子弹上膛,试探着把躺在掌心上的枪递出去,静待阮灯的反应。